第三十六章青山不老為雪而白頭
我不由得跌坐在地上。許燁在一旁即使扶住了我。這時沈軒從手術室了走出來。他看著我，眼神裏有很多的東西。其中最多的就是愧疚了。
“子歸，對不起。我……”沈軒為難的說。
“阿軒，我不怪你。良天他……”我抬起頭注視著他。
“子歸，我想對你說一句話。是他讓我告訴你的。”沈軒猶豫了一下說。
“什麽話？”我聽到顧良天留下了話。我強打起精神，站起來。
“子歸，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你的臉色很不好。等你好一些了我再告訴你。”沈軒再一次說。
“如果這是顧良天的最後一句話，我怎樣都要聽，我還要把他接回家啊，阿軒。”我說著，眼裏含著淚水。雖然強忍了很久，在聽到顧良天還有話要和我說，我的眼淚就不受控製的從眼眶裏流出。這是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了，就再也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子歸，他說，不想讓你看到他的這個樣子，他要留給你最好的那個記憶。所以顧良天的葬禮你就不要參加了。你以後可以去看他，這個第一次就不要看見了。”沈軒最後猶豫了一下說。
“不讓我見他？”我問他。上前狠狠的抓住沈軒的衣袖，我還可以看見殘留在沈軒袖口的血。那是顧良天的血啊。
“子歸，你別激動。其實……”沈軒還想說什麽。
“好。我不會看他的。”我說了這樣一句話。我漸漸放開了抓著沈軒的手。“那就等到他睡著了，我再去悄悄的看他。”我說的很平靜。周圍的人似乎不相信。
“子歸……”
“小歸。”
“哥哥，阿燁，阿軒。既然良天說，他不希望我看見他最後的樣子。那我就遵從他的選擇。良天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從來沒有認認真真的聽過他講話。這最後一次，我聽他的。”我平靜的說完。似乎我又回到了為顧良天奔走於醫院之中的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我相信他可以回到我身邊，而且是健健康康的回來。沒想到他還是走了。他把知君交給我之後就躲了起來。他一定是嫌棄照顧兩個人太累了，所以，他就躲了起來。到時候，我可以照顧自己的時候，他一定會回來。我相信顧良天，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不讓我去見他。他是怕我太傷心了。讓我看見他這個樣子。良天，我相信你，相信你的一切。
“小歸，別傷心了。你先回去吧。這裏我們來就好。”許燁對我說。
“子歸，回去吧。這裏有我們就好。”沈軒也來安慰我道。
“回去吧。回去照顧好知君。”這時哥哥也對我說。
“好。你們小心點。”我說。
“子歸，你沒有事吧。”沈軒這時問我。
“沒有。”我搖搖頭。“好了，我回去了。”我說了句，就回去了。我帶上顧知君，回到了那棟與顧良天第一次相戀的地方。這裏一切如故，一點樣子都沒有變。顧知君回到這裏，很熟稔的在這裏跑來跑去。他的臉上還是掛著一如既往的笑容。可以看的出，他很開心。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什麽都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已經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他的爸爸已經不在了。我放下他。坐在了沙發上。眼淚又流了下來。
顧良天，你為何要舍下我，讓我自己一人在這裏孤獨下去。如果你是為了怪我，才把我自己留在這裏的，那麽你能否在氣消了之後，就回來了呢？這裏還有顧知君，你的兒子啊。
我會答應你，好好的活下去。帶著我們的孩子。在這裏安穩的生活。餘生不再悲歡。因為失去了你，我的一切都會失去了色彩。一切都沒有了意義。顧良天，你知道嗎？
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帶著顧知君好好的安穩生活。
我看著顧知君，他正在看著地上的東西發呆，可能是累了吧。眼皮一直在打架。我走上前，抱起他，一會兒就睡著了。
我看著他，似乎又看到了顧良天的影子。
五年後，顧知君已經七歲了，個子已經很高了。他和顧良天長的越來越像。依稀能看到顧良天的影子了。我經常帶著他去看顧良天。他似乎也漸漸明白，他的爸爸已經不在他身邊了。到另一個世界裏去了。我守著顧知君，日子過得平淡。有時我會經常帶著他去找哥哥與許燁。看的出他們兩個很喜歡他。給他的不止是舅舅與叔叔的愛。這種愛可以達到了父愛的程度。甚至還要多。
沈軒偶爾來看看我們。現在的我還如以前一樣，待沈軒是朋友。一些事情就該隨著時間過去了。一些事情如果追究的話永遠都是追究不完的。所以我選擇原諒。
這一天，我正想要帶著知君回去，也有好些日子沒有回過哥哥家了。我打算帶著知君，叫上哥哥和許燁一起去看看良天。
“媽媽，沈叔叔來了。”這時已經穿戴好，在外麵等著的顧知君跑過來說。
“見到我也不打招呼，就趕著告訴你媽媽啊。”沈軒進來，摸了摸他的頭，親昵的說。
“沈叔叔好。”
“小君好。你先去外麵等一下，我和媽媽有話說。”顧知君聽話的到外麵去了。
“你怎麽來了？阿軒。”我問。
“我來當然是有事了。”他笑笑。
“什麽事情？”我問。
“看今天天氣很好，帶你和小君出去一下。”
“今天恐怕不行。我……”
“我知道，他們在哪裏等你。我帶你和小君先過去。”沈軒說。
“真的嗎？”我猶豫的問他。
“真的。相信我，好嗎？”他說。
“好。”我點點頭。隨著沈軒走了。我們坐上車，車子走了很長時間。終於在一棟別墅門前停了下來。
“好了，我們到了。下車吧。”沈軒提醒道。
“這裏是哪裏？”我問沈軒。
“你進去就知道了。小君，和沈叔叔一起去。我們等著媽媽，好嗎？你媽媽今天有一個人要去見。我們在這裏等著她。”沈軒對顧知君說。
“我自己進去嗎？”我問。
“對啊。你自己進去。”沈軒點點頭。
“裏麵是誰啊？”我問他。
“進去吧。見到後你就知道了。一個故人。”沈軒說。
“故人？”
“嗯，子歸，進去吧。我在這裏等你。”沈軒推了我一下。我看了他一眼，推開了大門。
我回頭看了一眼，沈軒對我點點頭。我繼續走了進去。裏麵的東西很熟悉。在往裏麵走了一段路，我腦海裏突然閃過幾個片段。兩個小孩子在這個庭院裏玩。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那個男孩是顧良天，那個女孩就是我。這個院子就是顧家的之前的地方。我再往裏麵走，以前的所有都在我的腦海裏呈現。這裏所有的東西，還如以前一樣。沒有變化。什麽都沒有改變。
最後我來到了房門口。
我走上台階，緩了緩心神。推開厚重的門。順著陽光照進來，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在哪裏。陽光的盡頭，在哪裏站著。可是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雖說是背影，我也認得。
我看著離我不到百步的人，最後的一點陽光細細碎碎的照在他身上。那麽的美好。我停下腳步，生怕這是陽光製造出來的幻象，也許我再上前一步，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我不敢上前抱住他，萬一隻是一場空。那我就再也見不到了。
“宋宋，你來了。”一如既往的稱呼，還是熟悉的嗓音。讓我一時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在眼眶裏打轉的淚，終於落了下了。
一顆。
兩顆。
三顆。
……
最終，淚如雨下。
“宋宋，你見到我不高興嗎？”顧良天慢慢的轉過身來。我看著他，終究不敢動一步，他瘦了。很瘦很瘦了。
“顧良天，是你嗎？”我強忍住淚水問。
“是我。”
“你終於回來看我了。”
“宋宋，如果我與你不在同一個世界，你怕我嗎？”
“不怕。”我說。沒有一絲猶豫。“顧良天，終於，我見到了你。”這一刻我等了好久。顧良天你知道嗎？
“宋宋，我回來了。我就不走了。好嗎？”
“好。”我跑過去。緊緊的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心口處。眼淚還是在掉，可是我的嘴角一直在笑。
顧良天，我一直相信，如果兩個相愛的人，就算相隔千山萬水，最終也會相遇。
我說過，我會等你。好在，終於，我把你等回來了。我一直相信愛情，因為有了愛情，什麽都可以不去畏懼了。我知道，你會一直在我身後保護我。不會讓我失望。
陽光的還是一樣刺眼，天空還是如多年前一樣藍。隻是人呢，就變成熟了。我們都在為了對方而改變。有一天我們也會從他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所以，一份矢誌不渝的愛情，是我們之間的一切。我相信，就算我踏過千山萬水。他也一定會來找我。相愛的人終究會在一起。
顧良天，我曾那樣愛你，愛到矢誌不渝，愛到深入骨髓。你也一直那樣愛我，愛到不離不棄，至死方休。
綠水本無憂，因風而其皺。
青山原不老，為雪而白頭。
我不由得跌坐在地上。許燁在一旁即使扶住了我。這時沈軒從手術室了走出來。他看著我，眼神裏有很多的東西。其中最多的就是愧疚了。
“子歸，對不起。我……”沈軒為難的說。
“阿軒，我不怪你。良天他……”我抬起頭注視著他。
“子歸，我想對你說一句話。是他讓我告訴你的。”沈軒猶豫了一下說。
“什麽話？”我聽到顧良天留下了話。我強打起精神，站起來。
“子歸，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你的臉色很不好。等你好一些了我再告訴你。”沈軒再一次說。
“如果這是顧良天的最後一句話，我怎樣都要聽，我還要把他接回家啊，阿軒。”我說著，眼裏含著淚水。雖然強忍了很久，在聽到顧良天還有話要和我說，我的眼淚就不受控製的從眼眶裏流出。這是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了，就再也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子歸，他說，不想讓你看到他的這個樣子，他要留給你最好的那個記憶。所以顧良天的葬禮你就不要參加了。你以後可以去看他，這個第一次就不要看見了。”沈軒最後猶豫了一下說。
“不讓我見他？”我問他。上前狠狠的抓住沈軒的衣袖，我還可以看見殘留在沈軒袖口的血。那是顧良天的血啊。
“子歸，你別激動。其實……”沈軒還想說什麽。
“好。我不會看他的。”我說了這樣一句話。我漸漸放開了抓著沈軒的手。“那就等到他睡著了，我再去悄悄的看他。”我說的很平靜。周圍的人似乎不相信。
“子歸……”
“小歸。”
“哥哥，阿燁，阿軒。既然良天說，他不希望我看見他最後的樣子。那我就遵從他的選擇。良天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從來沒有認認真真的聽過他講話。這最後一次，我聽他的。”我平靜的說完。似乎我又回到了為顧良天奔走於醫院之中的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我相信他可以回到我身邊，而且是健健康康的回來。沒想到他還是走了。他把知君交給我之後就躲了起來。他一定是嫌棄照顧兩個人太累了，所以，他就躲了起來。到時候，我可以照顧自己的時候，他一定會回來。我相信顧良天，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不讓我去見他。他是怕我太傷心了。讓我看見他這個樣子。良天，我相信你，相信你的一切。
“小歸，別傷心了。你先回去吧。這裏我們來就好。”許燁對我說。
“子歸，回去吧。這裏有我們就好。”沈軒也來安慰我道。
“回去吧。回去照顧好知君。”這時哥哥也對我說。
“好。你們小心點。”我說。
“子歸，你沒有事吧。”沈軒這時問我。
“沒有。”我搖搖頭。“好了，我回去了。”我說了句，就回去了。我帶上顧知君，回到了那棟與顧良天第一次相戀的地方。這裏一切如故，一點樣子都沒有變。顧知君回到這裏，很熟稔的在這裏跑來跑去。他的臉上還是掛著一如既往的笑容。可以看的出，他很開心。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什麽都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已經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他的爸爸已經不在了。我放下他。坐在了沙發上。眼淚又流了下來。
顧良天，你為何要舍下我，讓我自己一人在這裏孤獨下去。如果你是為了怪我，才把我自己留在這裏的，那麽你能否在氣消了之後，就回來了呢？這裏還有顧知君，你的兒子啊。
我會答應你，好好的活下去。帶著我們的孩子。在這裏安穩的生活。餘生不再悲歡。因為失去了你，我的一切都會失去了色彩。一切都沒有了意義。顧良天，你知道嗎？
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帶著顧知君好好的安穩生活。
我看著顧知君，他正在看著地上的東西發呆，可能是累了吧。眼皮一直在打架。我走上前，抱起他，一會兒就睡著了。
我看著他，似乎又看到了顧良天的影子。
五年後，顧知君已經七歲了，個子已經很高了。他和顧良天長的越來越像。依稀能看到顧良天的影子了。我經常帶著他去看顧良天。他似乎也漸漸明白，他的爸爸已經不在他身邊了。到另一個世界裏去了。我守著顧知君，日子過得平淡。有時我會經常帶著他去找哥哥與許燁。看的出他們兩個很喜歡他。給他的不止是舅舅與叔叔的愛。這種愛可以達到了父愛的程度。甚至還要多。
沈軒偶爾來看看我們。現在的我還如以前一樣，待沈軒是朋友。一些事情就該隨著時間過去了。一些事情如果追究的話永遠都是追究不完的。所以我選擇原諒。
這一天，我正想要帶著知君回去，也有好些日子沒有回過哥哥家了。我打算帶著知君，叫上哥哥和許燁一起去看看良天。
“媽媽，沈叔叔來了。”這時已經穿戴好，在外麵等著的顧知君跑過來說。
“見到我也不打招呼，就趕著告訴你媽媽啊。”沈軒進來，摸了摸他的頭，親昵的說。
“沈叔叔好。”
“小君好。你先去外麵等一下，我和媽媽有話說。”顧知君聽話的到外麵去了。
“你怎麽來了？阿軒。”我問。
“我來當然是有事了。”他笑笑。
“什麽事情？”我問。
“看今天天氣很好，帶你和小君出去一下。”
“今天恐怕不行。我……”
“我知道，他們在哪裏等你。我帶你和小君先過去。”沈軒說。
“真的嗎？”我猶豫的問他。
“真的。相信我，好嗎？”他說。
“好。”我點點頭。隨著沈軒走了。我們坐上車，車子走了很長時間。終於在一棟別墅門前停了下來。
“好了，我們到了。下車吧。”沈軒提醒道。
“這裏是哪裏？”我問沈軒。
“你進去就知道了。小君，和沈叔叔一起去。我們等著媽媽，好嗎？你媽媽今天有一個人要去見。我們在這裏等著她。”沈軒對顧知君說。
“我自己進去嗎？”我問。
“對啊。你自己進去。”沈軒點點頭。
“裏麵是誰啊？”我問他。
“進去吧。見到後你就知道了。一個故人。”沈軒說。
“故人？”
“嗯，子歸，進去吧。我在這裏等你。”沈軒推了我一下。我看了他一眼，推開了大門。
我回頭看了一眼，沈軒對我點點頭。我繼續走了進去。裏麵的東西很熟悉。在往裏麵走了一段路，我腦海裏突然閃過幾個片段。兩個小孩子在這個庭院裏玩。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那個男孩是顧良天，那個女孩就是我。這個院子就是顧家的之前的地方。我再往裏麵走，以前的所有都在我的腦海裏呈現。這裏所有的東西，還如以前一樣。沒有變化。什麽都沒有改變。
最後我來到了房門口。
我走上台階，緩了緩心神。推開厚重的門。順著陽光照進來，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在哪裏。陽光的盡頭，在哪裏站著。可是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雖說是背影，我也認得。
我看著離我不到百步的人，最後的一點陽光細細碎碎的照在他身上。那麽的美好。我停下腳步，生怕這是陽光製造出來的幻象，也許我再上前一步，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我不敢上前抱住他，萬一隻是一場空。那我就再也見不到了。
“宋宋，你來了。”一如既往的稱呼，還是熟悉的嗓音。讓我一時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在眼眶裏打轉的淚，終於落了下了。
一顆。
兩顆。
三顆。
……
最終，淚如雨下。
“宋宋，你見到我不高興嗎？”顧良天慢慢的轉過身來。我看著他，終究不敢動一步，他瘦了。很瘦很瘦了。
“顧良天，是你嗎？”我強忍住淚水問。
“是我。”
“你終於回來看我了。”
“宋宋，如果我與你不在同一個世界，你怕我嗎？”
“不怕。”我說。沒有一絲猶豫。“顧良天，終於，我見到了你。”這一刻我等了好久。顧良天你知道嗎？
“宋宋，我回來了。我就不走了。好嗎？”
“好。”我跑過去。緊緊的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心口處。眼淚還是在掉，可是我的嘴角一直在笑。
顧良天，我一直相信，如果兩個相愛的人，就算相隔千山萬水，最終也會相遇。
我說過，我會等你。好在，終於，我把你等回來了。我一直相信愛情，因為有了愛情，什麽都可以不去畏懼了。我知道，你會一直在我身後保護我。不會讓我失望。
陽光的還是一樣刺眼，天空還是如多年前一樣藍。隻是人呢，就變成熟了。我們都在為了對方而改變。有一天我們也會從他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所以，一份矢誌不渝的愛情，是我們之間的一切。我相信，就算我踏過千山萬水。他也一定會來找我。相愛的人終究會在一起。
顧良天，我曾那樣愛你，愛到矢誌不渝，愛到深入骨髓。你也一直那樣愛我，愛到不離不棄，至死方休。
綠水本無憂，因風而其皺。
青山原不老，為雪而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