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寸斷肝腸浮生何如夢
我最後將指甲嵌入顧良天的肉裏，顧良天沒想到我會這麽做，吃痛的吸了一口涼氣，放開了我。
“宋宋，你不能去。”顧良天對著我說。
“顧良天，我不能看著付明欽這樣。如果不是你做的最好。”我生氣的說。
“那好，我送你。”顧良天想要扶著我出去。
“不用，我自己去。”我推開他，自己跑了出去。
如果沒有和付明欽在一起，付明欽也不會變成這樣。是不是我連累了他。如果知道會變成這樣，我一開始就不應該靠近付明欽。我應該離他遠遠的，這樣他就不會受到傷害了。我一路上都在自責。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付明欽躺在病床上，眉頭緊皺，很痛苦的樣子。臉色蒼白。病房裏一個人都沒有，大概是被人送下就離開了吧。我上前看著他。還是熟悉的那張臉。不過幾月不見已經消瘦了一大圈。眼窩深深地凹進去，整個人盡顯疲憊。
“你是他的家屬？”這時候一個護士進來問我。
“是。我是。”我回答道。
“病人的情況比較嚴重，估計站起來的話希望幾乎是很渺茫了。你們家屬要做好照顧他的準備，還有記得病人醒來安撫他的情緒。”這個護士囑咐道。
“好的，謝謝你。我們一定做好準備。”我回答道。
“好的，一會兒來叫一下住院的費用。”
“好的。”我點點頭。看著護士走出病房。他的語氣聽起來是很冰冷。也許是見慣了生死，也許就沒有那麽的敏感。見過了黑夜也許才能看到星辰。與人相處久了，也許才能見到真心。付明欽，你的真心讓我怎麽去還呢？我望著付明欽的臉。眼裏有些許的淚。可是我想到以前，眼淚終於在淺淺的眼窩裏存不住了，流了出來。就像是決堤的河，再也止不住。
“付明欽，你為什麽要這樣。都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我的話，你應該就不會遭受這樣的罪了。”我止不住的流淚，像是壓抑了很久的心，這一刻終於找到了宣泄的理由，終於不用戴著那麵假麵具了。終於可以像一個摔了跟頭的孩子那樣可以肆無忌憚的哭了。
埋在心裏的委屈，害怕以及傷痛，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最後的釋放。我在被人欺辱的時候，都沒有掉過眼淚。我以為我經過那麽多的事情之後再次麵對事情也許情緒不會有太大的起伏與外露。可是在看到付明欽這樣之後，我的淚還是落了下來。
以為自己很堅強，那也隻是以為。以為和是之間還是有差別的。一個是想象，一個是事實。二者總是不能混為一談。
我的所有包袱終於在這一刻全部卸了下來，終於在這一刻沒有了防備。可以好好宣泄一下。
我哭了好一會兒，直到所有的委屈消散。我抬起頭看看付明欽。他還是在病床上安靜的躺著。這次不用他為我操心，為我考慮一切了，我終於能夠照顧他一次了。我整理了一下自己，好在讓自己顯得不是很狼狽。我打了一盆熱水，給付明欽擦了一下臉。終於顯得不是那麽的蒼白無力。我給他整理好一切的時候把盆端了出去。回來時候，一進門正好和付明欽的目光交疊在一起。
“付明欽？”我驚喜的叫了他一聲。“你醒了。”我走到床邊。
“阿宋，你怎麽在這裏。”付明欽也顯得很高興，更多的是驚喜。
“知道你出事了，來照顧你。”我輕聲說。
“阿宋，我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他眼神裏似乎有一道光，強烈耀眼。
“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我滿懷歉疚的說。
“阿宋，怎麽能怪你呢。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亂想了。”他我著我的手說。
“要不是我……”
“阿宋，別說了。還你沒關係。”他握了我的手。
我看著他，眼裏再次充滿了淚水，這次是幸福的吧。“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忍著淚說。
“你說。”他笑著看著我。
“你的腿以後永遠都不能走路了。付明欽，對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我的淚水再一次流下來了。
“阿宋，沒事。不要難過了。隻是以後不能再照顧你了。你以後要幸福啊。”沒想到付明欽竟然這樣說。
“付明欽，你哪怕生氣，你不要這樣，你難過的話就和我說。我陪著你。”我看到他笑的樣子很害怕。因為這樣的打擊也許對他太大了。他要怎樣接受。
“阿宋，我沒事。”他替我擦了擦眼淚。
我上前抱住他，似乎是把全世界都抱在懷中。
“阿宋，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他輕撫著我的背，似乎是在安慰一個小朋友。他在我麵前總是在替我想，總是在照顧我的情緒，我不能讓付明欽在為我擔心。我要照顧他。想到這些，我立刻停止了眼淚。我擦擦眼淚。對付明欽說。
“剛剛護士讓我去叫一下住院費。我一會兒就回來，你想吃什麽？我幫你買回來。”我盡量讓自己開心一點。
“什麽都好。你不方便，簡單就好。”他笑著說。
“好。”我笑了一下，走出了病房。付明欽這樣還在替我著想。這就是我應該擁有的幸福吧。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兩人平淡，無須高調，隻需平平淡淡。在餐桌上共享一碗粥。在夕陽下共賞一片晚霞。這就很好了。雖隻是一些平淡小事，卻是能讓我真正感到溫暖的地方。
我辦好一切後就去給付明欽買了一些飯。我提著這些飯上樓時，很費勁。我不得不走一個樓層緩一會。我正靠著欄杆休息的時候。聽見一個人叫我。很熟悉。
“宋？”語氣裏帶著試探和詢問。
我抬起頭，正巧看見秦舟那張驚喜的臉。
“宋，真的是你。你怎麽在這裏。”秦舟一臉疑問。高興更是溢於言表。
“秦舟，你怎麽從國外回來了？”我也奇怪的問。
“我回來有些事情。你呢？”
“我……我來照顧人。”
“誰？你的丈夫嗎？”秦舟問。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宋，你發生了什麽？你怎麽這樣了。”
“秦舟，你等一下。我們找一個地方慢慢說。我先給他送下飯，好嗎？”
“好，我在樓下等你。”
“好。”我上樓去給付明欽送飯。告訴付明欽一切後，我就去找秦舟了。
我們找了一間咖啡屋。
“宋，你能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麽嗎？”秦舟繼續問。
“秦舟，你真的要知道嗎？”我再一次不確定的問他。
“嗯，宋。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秦舟望著我說。那雙眼讓我很相信他。我知道並且確信，我可以相信他。
“秦舟，我回國之後就……”我告訴了他所有的事情，唯獨顧良天我很少提及，因為放棄了就不要再出現了吧。這樣在彼此的生命裏最好淡化一下。我提到李潤然的時候，告訴了這個女人跑到顧良天裏大鬧的時候，並且罵我的時候，我可以看得出他內心的憤怒以及氣憤。
“宋，我會幫你的。”秦舟的眼裏有著一些堅定。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隻是不知道他所謂的幫忙是什麽？
“好了，秦舟，我要先回去了。”我見時間差不多了，我起身就回到醫院了。回到醫院後，付明欽手裏拿著一份文件，似乎是公司裏剛剛送過來的，他看得很認真。我過去的時候，他完全沒有覺察。
我過去坐下。
“阿宋？你回來了。”這時他才察覺到。抬起頭，看見了我。
“嗯，還有工作嗎？”
“嗯，還有一點。我處理完。”
“好，別太累了，你注意休息。”我囑咐他道。
“好，知道了。”
我坐下，拿起一個蘋果削了給付明欽。
“給，休息一下。吃個蘋果。”我遞給他。
“好。”他接過去。
就這樣過了幾天，付明欽的情況也漸漸的穩定。也從醫院回到了家裏。雇了一個人來照顧他。
這天顧良天的電話卻打了過來。我猶豫了一下，掛了。可是顧良天接著又打。我被他吵得很煩。
“顧良天，我不會回去的。”開頭一句話就是這個。
“宋宋，你可以去照顧他。可是宋宋我有件事向你打聽一下。”顧良天的語氣好像很嚴肅，有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什麽事？”我沉下心來問。
“你是不是找人把李潤然輪奸了嗎？”
“什麽？”聽到顧良天說，我覺得腦袋上一聲驚雷響過。
“宋宋，宋宋？你沒事吧？”顧良天的聲音傳來。
“沒有，你說李潤然？”我再一次確認。
“是的，她被人輪奸了，孩子沒了。她說是你，是嗎？”顧良天再一次問我。
“顧良天，你是在因為李潤然來質問我嗎？”
“不是，宋宋，我相信你。隻是問一下這件事是不是你做得。”顧良天再一次說。
原來顧良天還是會因為別人來質問我。從來就是這樣，從來沒有相信我。如此罷了。
我最後將指甲嵌入顧良天的肉裏，顧良天沒想到我會這麽做，吃痛的吸了一口涼氣，放開了我。
“宋宋，你不能去。”顧良天對著我說。
“顧良天，我不能看著付明欽這樣。如果不是你做的最好。”我生氣的說。
“那好，我送你。”顧良天想要扶著我出去。
“不用，我自己去。”我推開他，自己跑了出去。
如果沒有和付明欽在一起，付明欽也不會變成這樣。是不是我連累了他。如果知道會變成這樣，我一開始就不應該靠近付明欽。我應該離他遠遠的，這樣他就不會受到傷害了。我一路上都在自責。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付明欽躺在病床上，眉頭緊皺，很痛苦的樣子。臉色蒼白。病房裏一個人都沒有，大概是被人送下就離開了吧。我上前看著他。還是熟悉的那張臉。不過幾月不見已經消瘦了一大圈。眼窩深深地凹進去，整個人盡顯疲憊。
“你是他的家屬？”這時候一個護士進來問我。
“是。我是。”我回答道。
“病人的情況比較嚴重，估計站起來的話希望幾乎是很渺茫了。你們家屬要做好照顧他的準備，還有記得病人醒來安撫他的情緒。”這個護士囑咐道。
“好的，謝謝你。我們一定做好準備。”我回答道。
“好的，一會兒來叫一下住院的費用。”
“好的。”我點點頭。看著護士走出病房。他的語氣聽起來是很冰冷。也許是見慣了生死，也許就沒有那麽的敏感。見過了黑夜也許才能看到星辰。與人相處久了，也許才能見到真心。付明欽，你的真心讓我怎麽去還呢？我望著付明欽的臉。眼裏有些許的淚。可是我想到以前，眼淚終於在淺淺的眼窩裏存不住了，流了出來。就像是決堤的河，再也止不住。
“付明欽，你為什麽要這樣。都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我的話，你應該就不會遭受這樣的罪了。”我止不住的流淚，像是壓抑了很久的心，這一刻終於找到了宣泄的理由，終於不用戴著那麵假麵具了。終於可以像一個摔了跟頭的孩子那樣可以肆無忌憚的哭了。
埋在心裏的委屈，害怕以及傷痛，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最後的釋放。我在被人欺辱的時候，都沒有掉過眼淚。我以為我經過那麽多的事情之後再次麵對事情也許情緒不會有太大的起伏與外露。可是在看到付明欽這樣之後，我的淚還是落了下來。
以為自己很堅強，那也隻是以為。以為和是之間還是有差別的。一個是想象，一個是事實。二者總是不能混為一談。
我的所有包袱終於在這一刻全部卸了下來，終於在這一刻沒有了防備。可以好好宣泄一下。
我哭了好一會兒，直到所有的委屈消散。我抬起頭看看付明欽。他還是在病床上安靜的躺著。這次不用他為我操心，為我考慮一切了，我終於能夠照顧他一次了。我整理了一下自己，好在讓自己顯得不是很狼狽。我打了一盆熱水，給付明欽擦了一下臉。終於顯得不是那麽的蒼白無力。我給他整理好一切的時候把盆端了出去。回來時候，一進門正好和付明欽的目光交疊在一起。
“付明欽？”我驚喜的叫了他一聲。“你醒了。”我走到床邊。
“阿宋，你怎麽在這裏。”付明欽也顯得很高興，更多的是驚喜。
“知道你出事了，來照顧你。”我輕聲說。
“阿宋，我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他眼神裏似乎有一道光，強烈耀眼。
“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我滿懷歉疚的說。
“阿宋，怎麽能怪你呢。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亂想了。”他我著我的手說。
“要不是我……”
“阿宋，別說了。還你沒關係。”他握了我的手。
我看著他，眼裏再次充滿了淚水，這次是幸福的吧。“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忍著淚說。
“你說。”他笑著看著我。
“你的腿以後永遠都不能走路了。付明欽，對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我的淚水再一次流下來了。
“阿宋，沒事。不要難過了。隻是以後不能再照顧你了。你以後要幸福啊。”沒想到付明欽竟然這樣說。
“付明欽，你哪怕生氣，你不要這樣，你難過的話就和我說。我陪著你。”我看到他笑的樣子很害怕。因為這樣的打擊也許對他太大了。他要怎樣接受。
“阿宋，我沒事。”他替我擦了擦眼淚。
我上前抱住他，似乎是把全世界都抱在懷中。
“阿宋，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他輕撫著我的背，似乎是在安慰一個小朋友。他在我麵前總是在替我想，總是在照顧我的情緒，我不能讓付明欽在為我擔心。我要照顧他。想到這些，我立刻停止了眼淚。我擦擦眼淚。對付明欽說。
“剛剛護士讓我去叫一下住院費。我一會兒就回來，你想吃什麽？我幫你買回來。”我盡量讓自己開心一點。
“什麽都好。你不方便，簡單就好。”他笑著說。
“好。”我笑了一下，走出了病房。付明欽這樣還在替我著想。這就是我應該擁有的幸福吧。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兩人平淡，無須高調，隻需平平淡淡。在餐桌上共享一碗粥。在夕陽下共賞一片晚霞。這就很好了。雖隻是一些平淡小事，卻是能讓我真正感到溫暖的地方。
我辦好一切後就去給付明欽買了一些飯。我提著這些飯上樓時，很費勁。我不得不走一個樓層緩一會。我正靠著欄杆休息的時候。聽見一個人叫我。很熟悉。
“宋？”語氣裏帶著試探和詢問。
我抬起頭，正巧看見秦舟那張驚喜的臉。
“宋，真的是你。你怎麽在這裏。”秦舟一臉疑問。高興更是溢於言表。
“秦舟，你怎麽從國外回來了？”我也奇怪的問。
“我回來有些事情。你呢？”
“我……我來照顧人。”
“誰？你的丈夫嗎？”秦舟問。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宋，你發生了什麽？你怎麽這樣了。”
“秦舟，你等一下。我們找一個地方慢慢說。我先給他送下飯，好嗎？”
“好，我在樓下等你。”
“好。”我上樓去給付明欽送飯。告訴付明欽一切後，我就去找秦舟了。
我們找了一間咖啡屋。
“宋，你能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麽嗎？”秦舟繼續問。
“秦舟，你真的要知道嗎？”我再一次不確定的問他。
“嗯，宋。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秦舟望著我說。那雙眼讓我很相信他。我知道並且確信，我可以相信他。
“秦舟，我回國之後就……”我告訴了他所有的事情，唯獨顧良天我很少提及，因為放棄了就不要再出現了吧。這樣在彼此的生命裏最好淡化一下。我提到李潤然的時候，告訴了這個女人跑到顧良天裏大鬧的時候，並且罵我的時候，我可以看得出他內心的憤怒以及氣憤。
“宋，我會幫你的。”秦舟的眼裏有著一些堅定。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隻是不知道他所謂的幫忙是什麽？
“好了，秦舟，我要先回去了。”我見時間差不多了，我起身就回到醫院了。回到醫院後，付明欽手裏拿著一份文件，似乎是公司裏剛剛送過來的，他看得很認真。我過去的時候，他完全沒有覺察。
我過去坐下。
“阿宋？你回來了。”這時他才察覺到。抬起頭，看見了我。
“嗯，還有工作嗎？”
“嗯，還有一點。我處理完。”
“好，別太累了，你注意休息。”我囑咐他道。
“好，知道了。”
我坐下，拿起一個蘋果削了給付明欽。
“給，休息一下。吃個蘋果。”我遞給他。
“好。”他接過去。
就這樣過了幾天，付明欽的情況也漸漸的穩定。也從醫院回到了家裏。雇了一個人來照顧他。
這天顧良天的電話卻打了過來。我猶豫了一下，掛了。可是顧良天接著又打。我被他吵得很煩。
“顧良天，我不會回去的。”開頭一句話就是這個。
“宋宋，你可以去照顧他。可是宋宋我有件事向你打聽一下。”顧良天的語氣好像很嚴肅，有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什麽事？”我沉下心來問。
“你是不是找人把李潤然輪奸了嗎？”
“什麽？”聽到顧良天說，我覺得腦袋上一聲驚雷響過。
“宋宋，宋宋？你沒事吧？”顧良天的聲音傳來。
“沒有，你說李潤然？”我再一次確認。
“是的，她被人輪奸了，孩子沒了。她說是你，是嗎？”顧良天再一次問我。
“顧良天，你是在因為李潤然來質問我嗎？”
“不是，宋宋，我相信你。隻是問一下這件事是不是你做得。”顧良天再一次說。
原來顧良天還是會因為別人來質問我。從來就是這樣，從來沒有相信我。如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