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苗家新娘第九章


    “我說,你們就那麽確定那個破眼鏡被那個女人放在這裏?這都快到半山腰了,毛都沒有找到。”顧漫氣喘籲籲地抱怨著。


    不怪他沒有耐心了,他們早上為了那兩個姐妹,並沒有心思吃太多東西,而現在都在山上這種崎嶇不平的小路走了快半個小時了,卻連個影子都沒有找到,又累又餓。


    “悠瀾,我們休息下吧,我都餓死了。”木子宵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麵色有些蒼白。


    聽到他的話,宋悠瀾果然停了下來。他將包放下,在裏麵掏出了些麵包和水,分給了他們。還掏出了些濕紙巾,貼心地給木子宵擦著汗。


    宋悠瀾的體力要比不怎麽鍛煉的木子宵和顧漫要好得多,如果是他一個人的話,現在恐怕早就到了阿蘭死去的地方。


    其實並不難猜,如果凶手是雲朵的話,她把雲鵬的眼鏡放到那裏的目的很簡單——祭祀。


    隻不過,一個殺人凶手會這麽簡單就承認,把罪證拱手讓人嗎?


    宋悠瀾雖然對雲朵這個女孩兒不了解,但是憑人的本能來說,這樣的做法是不科學的。他皺著眉頭,心裏的怪異感怎麽也壓不住。


    “宋悠瀾,你以前爬過山嗎?我看你對山路挺了解的,一路走來都沒迷路。”顧漫漫不經心的問道,順便啃了一口麵包。


    “以前是爬過山,不過我對這山並不熟悉,你們來過幾次,我就來過幾次。”宋悠瀾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


    “那你是怎麽認識路的?”顧漫一臉驚訝。


    “這還不簡單?你有沒有注意到我們走的路,雖然是踩著葉子的,但是這些葉子都比周圍的要幹癟的多,之前肯定有人有過了。”


    宋悠瀾剛解釋了幾句就愣住了,在阿蘭死後的到現在,已經過了四天了,如果這期間沒有人來踩踏,這路不可能會有這樣的痕跡的,今天早上雲彩說的雲朵晚上出來就是為了給他們帶路?


    這也太扯了吧,除非雲朵瘋了,要不然她怎麽會這麽做?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吧?


    等等,自尋死路……


    宋悠瀾眯了眯眼睛,他終於知道今天雲彩那麽好心,主動出賣了自己的妹妹,還有雲朵一臉淡定。種種反常的原因了,果然女人的心要是歹毒起來,任誰都擋不住啊。


    木子宵在旁邊看到了宋悠瀾突然冷笑起來,“怎麽了?”


    “子宵,待會我們就要到達地點了,最好小心一點。”


    看著木子宵一臉疑惑不解的樣子,宋悠瀾笑道:“如果我們大意一點的話,今天又有三條命要交代在這裏了。”


    “噗……咳咳……”正在喝水的顧漫嗆了一口,“這是怎麽回事?”


    “你是說,雲朵那對姐妹是設計好,把我們騙來的?”


    木子宵眼珠轉了轉,很快就理解了宋悠瀾的意思。


    “殺人滅口?不是,我們還沒查到什麽她們就先行動啦?”


    顧漫表示難以相信,他圓圓的眼珠瞪得大大的,讓木子宵覺得有些好笑。


    “不管是什麽,看來我們調查的方向是對的。既然她們那麽想我們死,我們就要活著回來。”宋悠瀾臉色有些陰沉。


    他之前並沒有對這兩個女孩兒有多大懷疑,相反,對生在這樣沒有辦法改變自己命運的家庭的她們,反而有些同情,現在看來,果然看人不能隻看表麵。


    木子宵特別喜歡看宋悠瀾這樣自信地樣子。誠然他答應和宋悠瀾在一起時,宋悠瀾破案子時的自信和聰明是讓他欣賞的,他們也是在案子中認識,了解對方的。


    即使深陷危險,他依然能夠找到目標,完成它,不得不說,這樣的宋悠瀾很迷人。


    “如果是在山裏做陷阱的話,無非也就是那麽幾種,一個二十歲不到的瘦弱女孩兒,在一個晚上的時間,還能做出什麽高明的陷阱,我們多注意下,好了,我們出發吧。”木子宵拍了拍手中的麵包屑,既然有了鬥誌,在這裏閑著也沒什麽作用。


    都是年紀不大的男人,顧漫也不是什麽怕死的人,三個人即使知道了危險在前麵,也沒露怯,抓起東西就往上走了。


    “阿蘭的屍體報告出來了,屍體裏麵並沒有毒素,而且,傷口也不是蟲子,更偏向於大一點的動物。”木子宵突然說了出來。


    “還真是咬出來的呀?”宋悠瀾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不是蟲子咬的的確讓他有些驚訝。


    這裏的山,裏麵樹木的種類比較多,再加上這幾天天氣比較陰沉,樹林裏的潮氣比較嚴重,襯的那些四季常青的樹葉綠的逼人,如同潑墨般濃烈的顏色,刺痛著他們的眼睛。


    很快三個人就到了阿蘭死的地點。當時天黑,他們並沒有仔細查看周圍的環境,現在看來,這裏明顯是被人打理過的,周圍雜亂的草和樹枝都被修剪幹淨,留出一塊落葉鋪成的4*4平方米的空地出來,當時阿蘭就是躺在這裏。


    如果有血跡的話,那麽是很容易辨認的,可惜他們從那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有看到。


    在空地的中央,他們看到了已經骨折了的眼鏡框,木子宵看了宋悠瀾一眼,後者並沒有動作,而是轉了個身往前走了兩步,蹲了下來。


    “……哥,這家夥幹啥呢?”


    顧漫不解地用胳膊肘碰了碰木子宵。


    木子宵笑笑,“我猜,這個眼鏡就是陷阱的誘發因素。”


    顧漫撓了撓頭發,然後恍然大悟。


    很快,宋悠瀾就找到了一截小竹子,他用隨身帶的刀把四周的枝椏都給削平了,然後在竹子的前頭用繩子綁了一根女孩子紮頭發用的紅色橡皮筋。


    木子宵和顧漫:“……”


    誰能告訴他們,為什麽宋悠瀾一個大老爺們,口袋裏會有女孩子的東西?


    看著木子宵和顧漫懷疑詭異的目光,宋悠瀾歎了口氣,“我順手在雲鵬的抽屜裏摸來的。”


    “死者房間裏的東西你都碰?”木子宵皺著眉頭看著他。


    “怕什麽,他又不止這一根,而且我拿的都是沒拆封的,沒事的。”宋悠瀾毫不在乎地笑了笑,然後繼續手裏的活動。


    利用頂端的橡皮筋攀住眼鏡的腿,的確很輕鬆就把東西勾到手了,看著眼鏡離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三個人的心裏都鬆了口氣。


    顧漫剛要伸手拿就被木子宵給製止住了。他不慌不忙地從背包裏拿出一副無菌手套,拆開給自己戴上,然後才捏起了破碎的眼鏡。


    顧漫瞪大了眼睛,哥哥果然被宋悠瀾這家夥給帶的不正常了,誰旅行會在包裏帶無菌手套呀?


    “這個上麵的確有血跡,難怪眼鏡當時會不見,我們隻要檢驗下眼鏡就可以了。”木子宵將東西收了起來,而宋悠瀾卻還在低頭弄著什麽。


    “你在幹嘛呢?”顧漫忍不住湊了過去。


    宋悠瀾有些不懷好意地笑著,然後抱起旁邊一塊長著青苔的石頭,猛地往外一扔,果然下一刻,他們就看到那個放眼鏡的地方因為石頭的重力原因,塌陷了下去。


    “我就猜到會是這樣,孩子到底還是孩子。”宋悠瀾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但是周身的自得和興奮卻怎麽也遮不掉。


    三個人湊過去看看,這是雲南人平時捕獲野豬之類的動物的坑,很平常,但是坑卻很深,而且坑裏麵還有一條吐著信子,昂起頭來瞪著他們的蛇。


    “這蛇不會有毒吧?”顧漫咽了咽口水,天知道,他最討厭也最惡心這種冰涼涼的爬行動物了。


    木子宵頓了頓,突然把背包裏的眼鏡拿了出來,湊到了洞口旁邊,然後他看了看他們,“我們先躲起來。”


    宋悠瀾看著他,眸子裏逐漸染上了笑意,三個人蹲在旁邊的樹後麵。


    十分鍾過後,那條一米長的蛇就吐著信子慢悠悠地爬了上來,看到眼鏡,它擺了擺頭,然後扭著身子纏了上去。


    “現在終於知道這條蛇的主人是誰了?”宋悠瀾笑著道,然後拉起木子宵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後者的臉紅了紅,卻並沒有太大的反抗。


    “嘿,我說能不能不虐狗了?”顧漫不滿地抗議。惹得兩個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隨後宋悠瀾直接把竹子頭做成了一個叉子的形狀,將蛇也收到了袋子裏。


    “這蛇是沒毒的,要不然阿蘭的體內也不會沒檢查出毒素。”宋悠瀾看著顧漫惶恐的眼神,好心地解釋著。


    “什麽?那個新娘子是被蛇給咬死的?不是那個蠱蟲嗎?”顧漫驚訝地問道。


    “一開始我也以為是蠱蟲,因為那個狀態太像書上描寫的了,可是後來我才發現有些不對勁。”木子宵笑了笑。


    “阿蘭的內髒都被東西給咬碎了,我之前說是蠱蟲咬的,其實不是,那個是蛇鑽了進去咬的。”木子宵解釋道。


    “蛇?!這也太毒了吧?”顧漫皺著眉毛。


    “沒錯,是蛇從肛門鑽進去咬的,而我們的人也在阿蘭的體內檢查到一些液體,平常蛇是不會碰人的,估計那些液體才是引誘它犯罪的動機。”木子宵的眼神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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