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列車殺人事件第七章
“大概是在一個半月前吧，他來的次數就少了，到後來就直接沒有來了，不過這對珊珊沒什麽影響，她本來就不喜歡那個男的，我覺得那個男的長的還不錯，越珊珊吧，有幾個男朋友，車上的那個我上車時看到了，好像是她正牌男朋友，其他的人就不知道了。”女人用手指敲了敲煙屁股，一截煙灰掉了下來。
“在那個時間裏，越珊珊有沒有一些反常的舉動？”
“反常？怎麽才算反常，她一直都是那樣的，不過那段時間她身體不太好倒是真的，我都不太看見她和別人開玩笑了，來上班和同事也動不動就板著一張臉，警察同誌，不是我說死人壞話，隻是越珊珊那人吧，脾氣真的不好。”
“好了，我知道了，你確定從那以後那個男人就沒有再來過了？”宋悠瀾盯著她，一雙眼睛裏麵全是銳利。
不過女人世麵也見過不少，笑嘻嘻地曖昧回答：“我騙你，你晚上和我玩玩兒嗎？”
宋悠瀾往後退一步，笑著回答：“這個就不用了，我家那位醋勁兒大著呢，別一會兒功夫就又該罰我了。”
女人被拒絕也沒多大失望，笑笑繼續抽煙，宋悠瀾離開的背影在她眼裏停頓了兩秒鍾，然後就被窗外白色的風景給替代了。
宋悠瀾回去的時候，碰到了正在廁所門口蹲著的木子宵，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寶貝兒，幹嘛呢，當偷窺狂啊？”
木子宵本來就是單腿支撐著，另一隻膝蓋空跪在地上，被他這麽一拍，差點撲到了門板上。他回過頭翻了個白眼，“偷窺屍體嗎？”
宋悠瀾咧著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木子宵看了看他，繼續低頭在門鎖上麵搗鼓。宋悠瀾在旁邊打岔，“哎，你說這幸好是冬天，要不然就火車上的溫度，屍體早就瞞不住了。”
木子宵看了看他，然後停下手中的動作，“宋悠瀾，你丫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呢？”
“沒啊，我哪兒敢瞞著你，我銀行卡密碼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宋悠瀾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
木子宵不吃他這一套，眯著眼盯著他，然後舉起手裏的東西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找的是這個東西！”
宋悠瀾看著他手裏的指甲蓋大小的透明小方塊，愣了下，然後厚著臉皮舔著臉過去道：“你怎麽找到的，我死活找不到，不愧是心細如發的法醫界扛把子啊。”
“滾開，誰是扛把子了，你為什麽不和我說？”木子宵美目圓瞪。
“我這不是還沒確定嗎？想著等找到了再試一次看看可不可行，誰知道你那麽厲害，一下子就找到了，哎，你告訴我，你怎麽辦到的？”宋悠瀾任由木子宵伸手拉扯著他的厚臉皮，笑嘻嘻地將下巴枕到了木子宵的肩膀上。
“其實從發現越珊珊屍體的時候我就在廁所門口發現了這個，當時覺得好奇就把它揣進口袋裏去了，本來我都差不多忘記了，不過你在列車車頂來回觀看的舉動，還有越珊珊腦袋上的包，讓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木子宵揚起一邊眉毛，那自信地小模樣讓宋悠瀾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在他的嘴巴上親了一口，換來木子宵一個不太重的巴掌。
“沒錯，我是在找這個，我想你也差不多發現了吧，凶手的作案手法。”宋悠瀾坦然承認。
其實他知道，即使自己不說，依照木子宵的智商，也已經猜到了。之前他們都被廁所裏窗戶給糊弄過去了。其實這是凶手的手法，通過兩個車廂之間的建築，利用細線從廁所的門口底下穿過，然後用透明膠布做成了一個簡單的小方快，放在門鎖的牆上，而線的另一頭卻在對麵的廁所裏。
隻要等越珊珊進了廁所，對麵廁所裏的人收到信息，然後用手或者什麽東西將線和弄斷，觸動機關，小方塊就會擋在門鎖上麵。
而越珊珊被人襲擊就是這個原因。門鎖被擋住，越珊珊就會以為是門壞了鎖不起來，沒辦法從裏麵反鎖起來，而門把又比較髒，她是不會用手扯住的。凶手就有辦法在越珊珊上廁所的時候進入將她敲暈。
而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凶手將方塊移開，然後將門鎖起來，殺掉越珊珊，布置好廁所後出來，收走細線，門就從裏麵反鎖起來了。
機關並不難，隻是需要兩個人合作，而錢薑也可以在不知不覺中洗脫嫌疑。
“現在錢薑總算可以有嫌疑了吧，要不然你又要說我冤枉他了。”宋悠瀾嘟囔著嘴巴。
木子宵白了他一眼，“通過那個視頻，我總算知道了鄭思銘說的那個‘小惡魔’是誰了，就是越珊珊肚子裏的孩子。”
“嘖嘖，把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比作小惡魔，可真是夠絕的。不過也不一定是他的孩子。”宋悠瀾搖了搖頭。
“不管是不是，這個孩子肯定是和鄭思銘有關係的。”木子宵歎了口氣，一個男人既然有了孩子，應該滿懷希望，而他卻走上了自殺的道路。
“的確，我們想想越珊珊，一個有前程的大學生，有些愛她的男朋友和嚴格的父母，在這個時候知道自己懷了不喜歡的人的孩子，她會怎麽做？”宋悠瀾摸了摸下巴。
“當然是打掉，順便和那個男人斷絕一切關係。”木子宵冷笑道。
鄭思銘的死亡原因其實並不難猜，從小家庭不完整的他，隻剩下一個弟弟，然而他最後的支持卻也離他而去，這個時候他卻知道了一個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存在正在別人的肚子裏孕育著。這個人對家庭的渴望要比任何人都要強烈。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那個懷著自己孩子的女人竟然狠心要扼殺掉那個存在。木子宵能夠想象到鄭思銘當時絕望憤怒的心情。
可是讓他驚訝的是，他不是殺掉越珊珊而是選擇了自殺，是在想著自己的死亡能夠挽留住那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孩子嗎？
“這樣的人，他的微信應該沒有多少人知道吧，小雲子問過他的同事，大多數人都沒有他的微信。那麽鄭思銘死了之後，能夠拿到他微信號的人，除了越珊珊，恐怕隻有他的弟弟鄭思琦了。”宋悠瀾突然問道。
“可是他根本就沒有作案時間啊。”木子宵反駁道。
“真的嗎？子宵，我們看事情不能隻是聽人家的說辭，這件事從頭到尾，嫌疑人就隻有那麽幾個。排除一些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因素就是最可能的。”宋悠瀾點了點他的鼻子。
“他的同學說他那天晚上離開了學校，我們姑且相信，那麽你認為他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上的火車？”
木子宵低頭沒有說話，突然他抬起頭道：“中途上車！”
“對的，火車不是高鐵，一些小站也會停下來休息一下，要是坐高鐵提前到站下車，然後沿著路線，在小站上這趟車，完全可以趕得上。”宋悠瀾笑了笑。
“這樣的確可行，而且要是小站的話，很可能將不太占麵積的手術刀通過一些手法糊弄過去。”木子宵點頭，不過很快他就聳了聳肩膀，“不過，如果這樣的話，很可能凶器早就被凶手扔進厚厚的雪堆裏去了。”
“這有什麽打緊的，隻要凶手沒有掉進雪堆裏麵，一切都好辦。”宋悠瀾笑了笑，摟著木子宵進了車廂，顧漫昨晚熬夜打遊戲，看他們走了，一個人無聊就躺在位子上睡著了。
宋悠瀾看了看顧漫白皙的側臉，還沒有脫掉的稚氣讓他顯得有些可愛。他搖了搖頭道：“是不是你們家的人都這麽白啊？”
木子宵拿過小毛毯給顧漫蓋住，這小孩兒沒蓋東西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不冷才怪。
“白？我不知道我以前有多黑。”木子宵看著他。
“你算了吧，你當我沒看過你上輩子的照片嗎？那張臉冰冷的呦，哎，是不是以前很多人向你借錢不還啊？”宋悠瀾笑著開玩笑。
“對呀，你怎麽知道的，所以我把那些人都給哢嚓了。”木子宵咬著後槽牙看著他。
宋悠瀾坐在位子上歎氣，“哎呀，總算是完結了，我已經讓他們去找人了，等車到了下一站，一定會找到的，隻要在車門口堵住看來人就可以了。”
木子宵點了點頭，然後想到了什麽似的，“對了，讓他們多注意一下女人，特別是個子有些高的女人。”
“喲，不錯呀，這都想起來了。”宋悠瀾鼓勵性地拍了拍手，木子宵一個手肘打到了他的胸口，“別小看我，我的觀察力不輸給你們這些警察的。”
宋悠瀾忙點頭附和，其實要是注意到的話，很簡單就能想到，要是鄭思琦想要不引人注意地進女廁所的話，除了打扮成女裝，還真的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果然車到了下一站，一個白色衣服的女人準備下站，卻被人給截住了，而警察同樣帶走的，還有沉默不語的錢薑。
車上的人這才知道原來“故障維修”的廁所裏死了人。一時間議論紛紛，激烈高漲的言語仿佛能夠將窗外的雪給融掉。
潘玲一行人完全沒有了旅遊的心思，在錢薑被抓住後，他們幾個一合計都在這一站拖著行李下車了。隔壁熱鬧的聲音徹底消失了。
顧漫一覺醒來就發現人都不見了，在木子宵的解釋下他才明白過來。窗外皚皚白雪如同幻燈片一般在他們的眼前閃過，木子宵看著遠處晴朗天空下若隱若現的山的影子，突然開口道：“其實鄭思琦應該是不舍得他哥哥的吧，要不然也不會回來給他哥哥報仇，他連他有了子都知道，可見平時他還是有悄悄關注他的。”
“有哪個弟弟會討厭自己哥哥的呀。”顧漫拖著下巴道。木子宵聽到這話笑了笑。
“還有那個錢薑，其實也是討厭著越珊珊的吧，所以他才會和鄭思琦聯手殺掉越珊珊。”宋悠瀾喝了口水，歎氣道。
車子行過兩站，宋悠瀾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打開一看，忍不住發出一聲謂歎。
“怎麽了？”木子宵疑惑地問道。
“鄭思琦在休息站的時候逃跑了，目前還沒有抓到。”
木子宵瞪大了眼睛，這家夥是怎麽做到的？
宋悠瀾沒有說話，他敲了敲手機屏幕，上麵有附加著鄭思琦的照片，和哥哥有些相似長相的他，五官更偏於女性的柔和和妖嬈，怪不得他扮成女人沒有人會懷疑。
“這小子恐怕早就預料到了吧，所以才計劃好了。”宋悠瀾笑著搖了搖頭，木子宵也歎了口氣。
從理智上講，他們應該是生氣的，畢竟誰也沒有辦法忍受一個逃犯到處逃跑，但是想到了他那可憐的哥哥，木子宵感情讓就有些感同身受了，他內心反而希望鄭思琦能夠不被抓住。
火車沿著鐵軌奔馳，車廂裏的一些乘客依舊圍繞著殺人的話題討論著，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那個他們從來沒見過的殺人犯，早已經無影無蹤了。
“大概是在一個半月前吧，他來的次數就少了，到後來就直接沒有來了，不過這對珊珊沒什麽影響，她本來就不喜歡那個男的，我覺得那個男的長的還不錯，越珊珊吧，有幾個男朋友，車上的那個我上車時看到了，好像是她正牌男朋友，其他的人就不知道了。”女人用手指敲了敲煙屁股，一截煙灰掉了下來。
“在那個時間裏，越珊珊有沒有一些反常的舉動？”
“反常？怎麽才算反常，她一直都是那樣的，不過那段時間她身體不太好倒是真的，我都不太看見她和別人開玩笑了，來上班和同事也動不動就板著一張臉，警察同誌，不是我說死人壞話，隻是越珊珊那人吧，脾氣真的不好。”
“好了，我知道了，你確定從那以後那個男人就沒有再來過了？”宋悠瀾盯著她，一雙眼睛裏麵全是銳利。
不過女人世麵也見過不少，笑嘻嘻地曖昧回答：“我騙你，你晚上和我玩玩兒嗎？”
宋悠瀾往後退一步，笑著回答：“這個就不用了，我家那位醋勁兒大著呢，別一會兒功夫就又該罰我了。”
女人被拒絕也沒多大失望，笑笑繼續抽煙，宋悠瀾離開的背影在她眼裏停頓了兩秒鍾，然後就被窗外白色的風景給替代了。
宋悠瀾回去的時候，碰到了正在廁所門口蹲著的木子宵，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寶貝兒，幹嘛呢，當偷窺狂啊？”
木子宵本來就是單腿支撐著，另一隻膝蓋空跪在地上，被他這麽一拍，差點撲到了門板上。他回過頭翻了個白眼，“偷窺屍體嗎？”
宋悠瀾咧著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木子宵看了看他，繼續低頭在門鎖上麵搗鼓。宋悠瀾在旁邊打岔，“哎，你說這幸好是冬天，要不然就火車上的溫度，屍體早就瞞不住了。”
木子宵看了看他，然後停下手中的動作，“宋悠瀾，你丫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呢？”
“沒啊，我哪兒敢瞞著你，我銀行卡密碼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宋悠瀾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
木子宵不吃他這一套，眯著眼盯著他，然後舉起手裏的東西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找的是這個東西！”
宋悠瀾看著他手裏的指甲蓋大小的透明小方塊，愣了下，然後厚著臉皮舔著臉過去道：“你怎麽找到的，我死活找不到，不愧是心細如發的法醫界扛把子啊。”
“滾開，誰是扛把子了，你為什麽不和我說？”木子宵美目圓瞪。
“我這不是還沒確定嗎？想著等找到了再試一次看看可不可行，誰知道你那麽厲害，一下子就找到了，哎，你告訴我，你怎麽辦到的？”宋悠瀾任由木子宵伸手拉扯著他的厚臉皮，笑嘻嘻地將下巴枕到了木子宵的肩膀上。
“其實從發現越珊珊屍體的時候我就在廁所門口發現了這個，當時覺得好奇就把它揣進口袋裏去了，本來我都差不多忘記了，不過你在列車車頂來回觀看的舉動，還有越珊珊腦袋上的包，讓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木子宵揚起一邊眉毛，那自信地小模樣讓宋悠瀾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在他的嘴巴上親了一口，換來木子宵一個不太重的巴掌。
“沒錯，我是在找這個，我想你也差不多發現了吧，凶手的作案手法。”宋悠瀾坦然承認。
其實他知道，即使自己不說，依照木子宵的智商，也已經猜到了。之前他們都被廁所裏窗戶給糊弄過去了。其實這是凶手的手法，通過兩個車廂之間的建築，利用細線從廁所的門口底下穿過，然後用透明膠布做成了一個簡單的小方快，放在門鎖的牆上，而線的另一頭卻在對麵的廁所裏。
隻要等越珊珊進了廁所，對麵廁所裏的人收到信息，然後用手或者什麽東西將線和弄斷，觸動機關，小方塊就會擋在門鎖上麵。
而越珊珊被人襲擊就是這個原因。門鎖被擋住，越珊珊就會以為是門壞了鎖不起來，沒辦法從裏麵反鎖起來，而門把又比較髒，她是不會用手扯住的。凶手就有辦法在越珊珊上廁所的時候進入將她敲暈。
而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凶手將方塊移開，然後將門鎖起來，殺掉越珊珊，布置好廁所後出來，收走細線，門就從裏麵反鎖起來了。
機關並不難，隻是需要兩個人合作，而錢薑也可以在不知不覺中洗脫嫌疑。
“現在錢薑總算可以有嫌疑了吧，要不然你又要說我冤枉他了。”宋悠瀾嘟囔著嘴巴。
木子宵白了他一眼，“通過那個視頻，我總算知道了鄭思銘說的那個‘小惡魔’是誰了，就是越珊珊肚子裏的孩子。”
“嘖嘖，把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比作小惡魔，可真是夠絕的。不過也不一定是他的孩子。”宋悠瀾搖了搖頭。
“不管是不是，這個孩子肯定是和鄭思銘有關係的。”木子宵歎了口氣，一個男人既然有了孩子，應該滿懷希望，而他卻走上了自殺的道路。
“的確，我們想想越珊珊，一個有前程的大學生，有些愛她的男朋友和嚴格的父母，在這個時候知道自己懷了不喜歡的人的孩子，她會怎麽做？”宋悠瀾摸了摸下巴。
“當然是打掉，順便和那個男人斷絕一切關係。”木子宵冷笑道。
鄭思銘的死亡原因其實並不難猜，從小家庭不完整的他，隻剩下一個弟弟，然而他最後的支持卻也離他而去，這個時候他卻知道了一個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存在正在別人的肚子裏孕育著。這個人對家庭的渴望要比任何人都要強烈。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那個懷著自己孩子的女人竟然狠心要扼殺掉那個存在。木子宵能夠想象到鄭思銘當時絕望憤怒的心情。
可是讓他驚訝的是，他不是殺掉越珊珊而是選擇了自殺，是在想著自己的死亡能夠挽留住那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孩子嗎？
“這樣的人，他的微信應該沒有多少人知道吧，小雲子問過他的同事，大多數人都沒有他的微信。那麽鄭思銘死了之後，能夠拿到他微信號的人，除了越珊珊，恐怕隻有他的弟弟鄭思琦了。”宋悠瀾突然問道。
“可是他根本就沒有作案時間啊。”木子宵反駁道。
“真的嗎？子宵，我們看事情不能隻是聽人家的說辭，這件事從頭到尾，嫌疑人就隻有那麽幾個。排除一些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因素就是最可能的。”宋悠瀾點了點他的鼻子。
“他的同學說他那天晚上離開了學校，我們姑且相信，那麽你認為他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上的火車？”
木子宵低頭沒有說話，突然他抬起頭道：“中途上車！”
“對的，火車不是高鐵，一些小站也會停下來休息一下，要是坐高鐵提前到站下車，然後沿著路線，在小站上這趟車，完全可以趕得上。”宋悠瀾笑了笑。
“這樣的確可行，而且要是小站的話，很可能將不太占麵積的手術刀通過一些手法糊弄過去。”木子宵點頭，不過很快他就聳了聳肩膀，“不過，如果這樣的話，很可能凶器早就被凶手扔進厚厚的雪堆裏去了。”
“這有什麽打緊的，隻要凶手沒有掉進雪堆裏麵，一切都好辦。”宋悠瀾笑了笑，摟著木子宵進了車廂，顧漫昨晚熬夜打遊戲，看他們走了，一個人無聊就躺在位子上睡著了。
宋悠瀾看了看顧漫白皙的側臉，還沒有脫掉的稚氣讓他顯得有些可愛。他搖了搖頭道：“是不是你們家的人都這麽白啊？”
木子宵拿過小毛毯給顧漫蓋住，這小孩兒沒蓋東西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不冷才怪。
“白？我不知道我以前有多黑。”木子宵看著他。
“你算了吧，你當我沒看過你上輩子的照片嗎？那張臉冰冷的呦，哎，是不是以前很多人向你借錢不還啊？”宋悠瀾笑著開玩笑。
“對呀，你怎麽知道的，所以我把那些人都給哢嚓了。”木子宵咬著後槽牙看著他。
宋悠瀾坐在位子上歎氣，“哎呀，總算是完結了，我已經讓他們去找人了，等車到了下一站，一定會找到的，隻要在車門口堵住看來人就可以了。”
木子宵點了點頭，然後想到了什麽似的，“對了，讓他們多注意一下女人，特別是個子有些高的女人。”
“喲，不錯呀，這都想起來了。”宋悠瀾鼓勵性地拍了拍手，木子宵一個手肘打到了他的胸口，“別小看我，我的觀察力不輸給你們這些警察的。”
宋悠瀾忙點頭附和，其實要是注意到的話，很簡單就能想到，要是鄭思琦想要不引人注意地進女廁所的話，除了打扮成女裝，還真的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果然車到了下一站，一個白色衣服的女人準備下站，卻被人給截住了，而警察同樣帶走的，還有沉默不語的錢薑。
車上的人這才知道原來“故障維修”的廁所裏死了人。一時間議論紛紛，激烈高漲的言語仿佛能夠將窗外的雪給融掉。
潘玲一行人完全沒有了旅遊的心思，在錢薑被抓住後，他們幾個一合計都在這一站拖著行李下車了。隔壁熱鬧的聲音徹底消失了。
顧漫一覺醒來就發現人都不見了，在木子宵的解釋下他才明白過來。窗外皚皚白雪如同幻燈片一般在他們的眼前閃過，木子宵看著遠處晴朗天空下若隱若現的山的影子，突然開口道：“其實鄭思琦應該是不舍得他哥哥的吧，要不然也不會回來給他哥哥報仇，他連他有了子都知道，可見平時他還是有悄悄關注他的。”
“有哪個弟弟會討厭自己哥哥的呀。”顧漫拖著下巴道。木子宵聽到這話笑了笑。
“還有那個錢薑，其實也是討厭著越珊珊的吧，所以他才會和鄭思琦聯手殺掉越珊珊。”宋悠瀾喝了口水，歎氣道。
車子行過兩站，宋悠瀾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打開一看，忍不住發出一聲謂歎。
“怎麽了？”木子宵疑惑地問道。
“鄭思琦在休息站的時候逃跑了，目前還沒有抓到。”
木子宵瞪大了眼睛，這家夥是怎麽做到的？
宋悠瀾沒有說話，他敲了敲手機屏幕，上麵有附加著鄭思琦的照片，和哥哥有些相似長相的他，五官更偏於女性的柔和和妖嬈，怪不得他扮成女人沒有人會懷疑。
“這小子恐怕早就預料到了吧，所以才計劃好了。”宋悠瀾笑著搖了搖頭，木子宵也歎了口氣。
從理智上講，他們應該是生氣的，畢竟誰也沒有辦法忍受一個逃犯到處逃跑，但是想到了他那可憐的哥哥，木子宵感情讓就有些感同身受了，他內心反而希望鄭思琦能夠不被抓住。
火車沿著鐵軌奔馳，車廂裏的一些乘客依舊圍繞著殺人的話題討論著，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那個他們從來沒見過的殺人犯，早已經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