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過得好嗎,阿不思?”


    佩雷納爾笑著把門外的友人迎進大廳,“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來跟我們一起過聖誕節。”


    “不了佩雷納爾,我覺得留在學校裏跟大家一起過節也不錯。”鄧布利多環顧四周,沒看到老朋友便問道:“尼可呢?”


    “他啊,在書房裏,正用雙麵鏡跟艾伯特聊天呢。”佩雷納爾的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尼可每次跟艾伯特聊天都會很高興,那確實是一個博學而又聰明的孩子。”


    “嗯,艾伯特確實很聰明。”鄧布利多不置可否地說道。


    他穿過大廳,出現在書房門前,尼可正坐在書桌前,與雙麵鏡裏的艾伯特聊天。


    “哦,阿不思,你來了啊!”


    尼可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的時候,看到剛走進書房的鄧布利多,笑著與對方打招呼。


    “你們剛才在聊什麽呢?”鄧布利多問道,“很少看你笑得這般開心了。”


    “嗯,艾伯特跟我說了些霍格沃茨學校裏的事情。”尼可剛結束與艾伯特的交談,跟著鄧布利多離開書房時說道。


    “學校裏發生的事情?”鄧布利多微微挑眉,“是什麽事,我倒是很好奇什麽事能讓你這般開心。”


    “艾伯特說你們學校裏的那位奇洛教授,很可能被人使用奪魂咒控製了,每次有空都會去四樓禁區走廊閑逛,似乎在尋找時機,準備偷偷盜取你放在學校裏的那塊魔法石。”尼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跟鄧布利多講起他與艾伯特剛才閑聊的話題。


    “哦,奇洛教授啊!”


    鄧布利多微微挑起眉梢,他當然知道奇洛教授很可疑,但真的沒想過奇洛教授居然被學生輕易看穿了。


    “你跟他說了魔法石的事?”鄧布利多問道。


    “沒有。”尼可搖頭,“我問過他是怎麽知道魔法石的事,他說上次哈利·波特誤闖入禁區走廊,後來又不知道怎麽就問他關於我的事。”尼可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把知道的事情跟鄧布利多說了,“這件事與你放在學校裏的東西聯係起來,就不難猜測到事實的真相了,他甚至覺得那塊魔法石是假的。”


    “安德森先生確實非常的聰明。”鄧布利多輕歎了口氣說道:“沒想到僅憑著這點信息,就推測出這樣的結果了。”


    “確實很厲害,隻是你們的那位奇洛教授……”尼可端起佩雷納爾剛泡好的紅茶,抿了口笑著搖了搖頭。


    “我聽說那位奇洛教授現在被艾伯特的問題煩得都不想見到他了。”佩雷納爾覺得這事很有趣。


    “看來,你已經準備選擇他作為後繼者了?”鄧布利多往紅茶裏加了兩塊方糖,攪拌後說道。


    尼可確實對艾伯特很上心,否則又怎麽會跟他說起這些事呢?


    “能夠找個人繼承我的知識總是好的,如果這部分知識平白無故的遺失了,那才真的令人遺憾。”尼可感慨道。


    他活了數百年,遇到的天才其實也不少,但像艾伯特這樣合他胃口的人,確實不多。


    “你準備放棄魔法石了?”鄧布利多略微吃驚,他其實和尼可商量過放棄魔法石的事。


    尼可當時說時機不對。


    “我和尼可商量過了,像尋常人那般慢慢走向死亡也不錯。”佩雷納爾伸手握住尼可的手,他們對於死亡倒是沒有任何的恐懼,兩人已經活得太久了,身體在歲月的腐蝕下不再年輕,活得太久同樣也讓他們感到疲倦,如果沒有雙方相互的依存,甚至都無法一起扶持走過這段漫長的時光。


    “像是經過漫長的一天之後,終於可以上床休息了。”鄧布利多輕聲感慨道,活了一個世紀的他也不再年輕,漫長的生命同樣讓他疲憊,但他還不能停下來休息,有些事需要他去完成。


    “阿不思,你的年紀可沒我們大。”尼可笑著說道,“你現在感慨這些,還有點太早了。”


    “阿不思,也許你自己也該考慮從學校退休,開始享清福了。”佩雷納爾說道。


    “時機不允許。”鄧布利多搖頭說。


    “哦,我大概能猜到原因。”尼可點頭道,“不過,你應該把這事留給年輕人,你選的那位救世主就不錯。”


    “哈利還需要時間。”鄧布利多搖頭道,“我需要在還活著的時候幫他分擔點壓力,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安德森先生那般優秀。”


    關於冠冕的問題,鄧布利多覺得艾伯特肯定有所推測,或許他不知道魂器,但肯定有往那方麵去想。


    “他確實很優秀。”佩雷納爾說道,“那確實是個很自信也很討人喜歡的孩子,我聽說他發明了一種卡牌遊戲,原本準備送給我們做聖誕禮物的,很可惜他的貓頭鷹沒法送來。”


    勒梅夫婦更多的是把艾伯特看作孫子。


    “這件事我倒是知道,很早以前安德森先生就提過了。”鄧布利多聽佩雷納爾提起這事,仔細回憶後說道,“他今年送給我的聖誕禮物是一雙羊毛襪。”


    “真是個貼心的孩子,是不是。”佩雷納爾笑著說,“你終於不用再擔心今年又收到一堆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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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艾伯特的情況與你很像,他說今年同樣也收到了一堆的書籍。”尼可忽然想起了什麽,笑著說道。


    “看來,這時機已經來了。”鄧布利多輕聲低語,“是因為安德森先生的關係嗎?”


    “不完全是,我感覺時機已經到了。”尼可說道:“我們確實活得太久了,體驗過世間大部分的東西,死亡確實是個例外,就像你說的,死亡不過是另一場偉大的冒險。”


    對於尼可夫婦來說,有了魔法石後,無論想擁有多少財富、獲得多長壽命,都可以如願以償,他們對於這個世間其實已經沒有多少留念的東西。


    伏地魔與艾伯特的出現,補上了最後的兩塊拚圖,讓尼可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


    當然,也不是說尼可與佩雷納爾準備立刻死去,他們打算儲存一些長生不死藥,然後讓自己像常人那般慢慢地迎接最後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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