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大了,眼前的景物在雨幕中變得模糊。


    艾伯特抽出魔杖變出雨傘,悄無聲息地舉過伊澤貝爾的頭頂。紅發少女側過頭,兩人接觸到對方的目光,莞爾一笑。


    艾伯特偷偷伸手去抓那雙溫暖柔嫩的小手。那一刻,他隱約能感覺到那雙手的主人在輕微顫抖,慢慢地攤開手與他十指相扣。


    兩人手牽手一起走進雨幕裏。


    艾伯特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麽,從霍格沃茨前往霍格莫德村還有一段很長的路程,一路上保持沉默可不是一件好主意。


    “你知道嗎?我剛開始學召喚術,其實就是為了在某天下雨的時候,能夠變出一把傘。”艾伯特聊起了自己最初學習召喚術的目的,現在仔細回想還覺得有點好笑,但不可否認,學會後確實免去隨身攜帶雨傘的麻煩。


    “為了圖省事嗎?”


    伊澤貝爾捂嘴輕笑,倒也覺得艾伯特說的有道理,其實她自己學魔咒,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這個原因。


    這時候,一些竊竊私語壓過雨聲,分散了兩人的注意力。


    有學生們從兩人旁邊走過,大概是注意到艾伯特與伊澤貝爾後,就放緩腳步,跟在他們旁邊小聲交談。


    畢竟,霍格沃茨的兩名天才湊在一起約會,怎麽說都會是一件可以讓大家討論很久的事。


    越來越多路過的學生放緩腳步,試圖偷聽艾伯特與伊澤貝爾在聊什麽,但這些人注定要鬱悶了,艾伯特與伊澤貝爾的交談完全沒有避諱他們,而是也沒有必要,因為其他人根本就聽不懂。


    是的,兩人正用古代魔文交談,聽在其他人的耳邊,簡直……活見鬼了!


    “我喜歡他們臉上錯愕的表情。”伊澤貝爾笑著說,“很多人想要聽我們的八卦新聞,你知道的,大多數的姑娘們都比較長舌。”


    “我想他們很快就會知道我們在約會了。”艾伯特倒是不怎麽在意這種事。當然,他同樣不喜歡成為大家閑聊的話題。


    “我會告訴他們,我就是找個人練習古代魔文。”伊澤貝爾這番話,其實也沒有說謊,他們確實在使用古代魔文交流。


    “我覺得大家不會相信這樣蹩腳的借口。”艾伯特抬起握著伊澤貝爾的那支手,溫和地說:“我們隻是運氣比較不好,才沒有被分到一個年級。”


    老實說,五年級的大姑娘找了個比自己小兩屆的小男孩做男友,有時候確實容易引來有心人的非議。


    嫉妒伊澤貝爾天賦的姑娘其實也不少,而且艾伯特本身的光環又太強了,強到一大堆的姑娘們被他吸引。


    優秀,有錢,長得帥氣外加有名,而且性格平和,怎麽看都是最佳男友的選擇。


    “很多姑娘其實是虛榮心與好奇心在作祟。”艾伯特平靜地說道,他可不認為自己是什麽萬人迷。


    “要是被她們知道,你這樣評價她們,估計會很傷心吧!”伊澤貝爾笑了起來,但沒否認這一點,正因為是天生的攝念師,比艾伯特更懂這些。


    這話題伴著他們一直走出了校門。


    然後,兩人閑聊的話題又轉到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那時候,我真的非常驚訝。”伊澤貝爾如此說道。


    “你是指年齡嗎?”


    伊澤貝爾搖頭。


    “因為我找到了教室的位置?”


    據說首次參加變形俱樂部的學生,都需要有人引路才能找到教室的位置。


    伊澤貝爾搖頭。


    “我敢說你那時候肯定對我使用了攝神取念?”艾伯特挑了挑眉道。


    “隻是一點小小的好奇。”伊澤貝爾並不否認這點,“有時候會不由自主那樣做,但讀取別人的想法並不愉快,多數人並不像他們表麵那樣子,你會發現周遭的人都在說謊。不過,當時我很開心。”


    “開心什麽?”艾伯特笑著問道。


    “這是屬於我個人的小秘密。”伊澤貝爾停下腳步,轉過身把食指豎在嘴唇上。


    “小秘密,好吧,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小秘密。”艾伯特把雨傘遞給了伊澤貝爾,從變形蜥蜴的皮袋裏取出飛天掃帚。


    “我們騎掃帚從旁邊繞過去吧!”艾伯特提議道。由於十月經常下雨,前往霍格莫德的道路泥濘難走。


    “無痕伸展咒?”


    “嗯,在那之前,我們需要點偽裝。”艾伯特接過魔杖收起雨傘的時候,伊澤貝爾已經用自己的魔杖變出另一把雨傘了。


    艾伯特對兩人使用了幻身咒,他可不希望自己被其他人圍觀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與別人共騎一把掃帚呢!”伊澤貝爾笑著橫做在掃帚上,伸手攬住艾伯特的腰,另一隻手將雨傘舉過兩人的頭頂。


    “出發了。”


    橫掃六星悠悠哉哉地朝著霍格莫德飛去。


    “其實,我也飛得不錯。”


    “那下次就換你載我了。”艾伯特沒問那種你為什麽不加入魁地奇球隊的話,伊澤貝爾的情況估計和他差不多,喜歡飛行,但不想在魁地奇訓練上浪費時間。


    “對了,有件事……”伊澤貝爾把腦袋輕輕靠在艾伯特的背上,輕聲地說:“卡特裏娜似乎有點喜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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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會這樣想呢?”艾伯特沉默片刻,平靜地問。


    “大概是……直覺吧,她自己估計也沒有意識到,就像大多數的姑娘一樣喜歡崇拜你。”伊澤貝爾的語氣很淡,也透著一絲的無奈。


    “看來,我們真的很像呢!”艾伯特笑著說,“我也有個妹妹,同樣很疼她,但她也從一開始就生活在我的陰影下。很幸運,她是個麻瓜。”


    “你不希望你的妹妹來魔法界?”


    “我不想她被卷進巫師的糾紛裏,隻希望她能嫁給一個喜歡的人,幸福的過完一輩子。”艾伯特溫和地說。他覺得伊澤貝爾的想法估計與自己類似,希望自己妹妹能找到喜歡的人,幸福快樂地度過一生。


    “聽說你想交兩三個女友?”伊澤貝爾忽然說道。


    “那是個殘酷的現實。”


    “殘酷的現實?”


    “很多姑娘們和男生交往隻是圖個新鮮感,過段時間就會分手了。”


    伊澤貝爾沒反駁,這種現象確實有,而且也很常見。


    “我這人比較貪婪,希望能找個性格合得來的女友,一起過一輩子。”艾伯特溫和地說道。


    “一輩子,你還真敢說呢?”伊澤貝爾其實不討厭艾伯特的那番話,她閉上眼睛,喃喃道,“隻是,這種事,又有誰會知道呢?”


    騎飛天掃帚遠比步行去霍格莫德村更加舒服便捷。


    在抵達霍格莫德前,艾伯特便讓掃帚停了下來。


    伊澤貝爾優雅地從飛天掃帚上下來,看著重新收起橫掃六星的艾伯特,問道,“你想去哪兒呢?”


    解除兩人身上的幻身咒後,他笑著說:“帕笛芙夫人茶館?”


    “你肯定來過霍格莫德村。”


    “為什麽這樣說?”


    “大多數男生都不怎麽會關注側路上的那家茶館,隻有準備找人約會的情侶們才會考慮那裏。”


    “為什麽就不能是找人打聽的消息呢?”艾伯特饒有興趣地問道。


    “你對霍格莫德表現的很熟悉,光憑口述可做不到這種程度。”伊澤貝爾收起了魔杖,重新將給女士打傘的權利讓給了艾伯特。


    “確實來過幾次,與朋友一起過來的,學校那邊有好幾條密道可以通向外麵。”艾伯特拉著伊澤貝爾回到道路上,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村口。


    霍格莫德街道比較冷清,沒有行人停下來閑聊天,大家都在匆匆趕路,直奔要去的地方。


    兩人沿著街道往前走,最後拐進豬頭酒吧對麵的側路上,那裏有一間粉色小茶館。


    “帕笛芙夫人茶館。”艾伯特輕聲讀出招牌上的名字。


    這裏的主人毫無疑問過了浪漫的時期,就連自認為不怎麽浪漫的艾伯特都有這樣的感覺。


    不過,帕笛芙夫人茶館仍然還是霍格沃茨情侶的約會聖地之一。


    “佩內洛建議我帶你來這裏。”伊澤貝爾輕聲地說道,艾伯特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頭紅發的珀西·韋斯萊,這位格蘭芬多的級長正在與一位有著長長鬈發的姑娘聊天。


    那位姑娘大概就是伊澤貝爾口中的佩內洛吧!


    不過,那邊的兩人聊得很投入,倒是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


    屋裏就隻有他們幾位顧客,有充足的座位可以選擇,兩人挨著霧蒙蒙的窗戶坐下,與珀西那桌拉開一段距離。


    “兩位要點什麽?”身材肥胖的帕笛芙夫人走了過來。


    “請來兩杯奶茶。”伊澤貝爾說。


    “如果這裏重新裝修一下,我想很多情侶都會願意來光顧的。”艾伯特打量著四周,小聲咕噥道。這家店鋪真的很小,裝飾也不怎麽樣,讓他不禁懷疑是不是大多數巫師的品味就這樣了。


    他不禁懷疑,如果沒有霍格沃茨的情侶來光顧,這家店已經關門大吉了吧。


    伊澤貝爾沒在意艾伯特的吐槽,一手撐著下巴,側著頭用古代魔文問道,“我很好奇,上次你為什麽拒絕了?”


    艾伯特坐到伊澤貝爾的旁邊,吻了一下她,想了想說道,“上次,我覺得有點太早了。”


    雖說那時候問伊澤貝爾的生日,確實也有點別的意思,但那時候艾伯特覺得還太早了,隻是沒想到伊澤貝爾在第一時間就猜到了。


    “很多人都打算湊合我們。”他無奈地說:“剛開始的時候,就隱約有這種感覺。其實,我還是滿討厭別人來安排我的人生。”


    “嗯,你果然也發現了啊!”伊澤貝爾沒在意帕笛芙夫人錯愕的目光,繼續說道,“其實,我也蠻討厭的。”


    “天才總有屬於自己的驕傲。”


    兩人相互對視,不由笑了起來。


    是啊,天才有著自己的驕傲,他們隻會接受自己認為的、選擇的,別人強加過來的,反而會讓他們反感討厭。


    “他們終究也是聰明人,經驗遠比我們豐富老練,我承認可能真就隨他們的心願,不過也無所謂了。”艾伯特看著伊澤貝爾的雙眼,笑著問道:“你呢?老實說,去年,你居然會有那樣的想法,實在很奇怪。”


    “為什麽會那樣想呢?”


    “在我的印象裏,大多數的姑娘都比較矜持,甚至有些喜歡拿著一堆破事來考驗別人。”


    “矜持?”伊澤貝爾用勺子輕輕攪動奶茶,笑著說道,“矜持隻會讓可能到手的愛情溜走,而人心是經不起考驗的,會那樣想的都是自以為是的蠢蛋,想要的東西就應該趕緊抓在手上,免得被人搶走或者自己溜走了。”


    “有道理。”艾伯特點頭,笑著說,“看來我也是個搶手貨。”


    “那是當然,你大概不知道自己已經是霍格沃茨大半姑娘們的夢中情人了。”伊澤貝爾眯著眼睛輕笑道,“在你的前麵,就有個很好的例子。”


    “鄧布利多嗎?”艾伯特覺得自己猜對了。


    “所以我先下手了。”伊澤貝爾故意表現的洋洋得意。


    伊澤貝爾擁有遠超年齡的成熟,與她相處讓艾伯特非常舒服,畢竟他找女友確實是奔一輩子去的。


    “我覺得你沒說實話。”艾伯特說道,這種直覺來源於攝神取念,自從擁有了這能力後,也隱隱能感覺對方是否在撒謊。


    “你的攝神取念比我想象中更厲害了。”伊澤貝爾豎起一根手指輕聲道,“這是我的秘密!”


    “好吧!女人因為神秘而美麗,秘密使女人更有女人味。”艾伯特伸手抓住伊澤貝爾的手,換回英語又重新說了一遍,因為伊澤貝爾似乎沒聽懂。


    “女人因為神秘而美麗,秘密使女人更有女人味。”伊澤貝爾輕聲重複著這句話,似乎很喜歡。


    “你不介意讓我品嚐一下秘密的味道吧!”艾伯特把臉湊了過去。


    ……


    弗雷德,喬治與李·喬丹姍姍來遲了,當他們找遍整個霍格莫德,終於找到艾伯特的時候,發現他正與一個與卡特裏娜長得很像的姑娘用古怪的語言聊天,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至於兩人接吻的畫麵,他們沒有看到。


    該怎麽說呢?


    兩人聊了許久後,話題就逐漸偏向古代魔文的交流上了。


    珀西在雨勢漸小後,就帶著他的女友離開了,否則雙胞胎出現後,他估計就成了被取笑的對象。


    茶館裏仍然還有幾對情侶,但兩人用嘰裏呱啦的語言說著話,怎麽看都怎麽詭異。


    “他們不是在約會嗎?”


    “我怎麽會知道。”


    “你在外麵等我一下。”


    付了錢,艾伯特看向正在旁邊假裝喝茶的三人,笑眯眯地問道,“你們該不會想來打攪我們吧?”


    三人齊齊搖頭,表示自己不會那樣做。


    在警告了自己的舍友後,艾伯特帶著伊澤貝爾一起離開了。


    他們一起去了文人居羽毛筆店,買羽毛筆與羊皮紙,艾伯特又買了兩本厚厚的筆記,他老寫東西,筆記總不夠用。


    臨走前,艾伯特還買了把速記羽毛筆。


    “這東西可沒你想的那般使用。”離開文人居羽毛筆店的時候,伊澤貝爾不忘提醒道。“它總會用不切實際的句子,把你的話自動記錄下來。”


    “我知道,我希望能破解它的原理,重新製造一把速記的羽毛筆。”艾伯特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哪天自己把速記羽毛筆破解了,再升級改良一下,不就成了自己的東西了。


    “要是弄出來了,記得送我一支。”伊澤貝爾隨口說道。


    接下來,他們又一起去了風雅牌巫師服裝店,一起挑了款精細的古銅色花格圍巾,那種由古銅色逐漸變淺的感覺看上去確實很不錯。


    在他們拿著包裝好的圍巾走出風雅牌巫師服裝店的時候,恰巧遇到了朝這邊走來的卡特裏娜與她的女伴。


    “你們……”卡特裏娜驚訝地看著麵前兩人,傻傻地問道:“在約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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