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湯姆,你……這是打算關店了?”


    一名褐發中年男子掃了眼空蕩蕩的酒吧,視線落到正擦桌子的酒吧老板,抬手跟對方打了個招呼。


    “還沒,不過也差不多了。”老湯姆扔下抹布,滿臉鬱悶地抱怨道,“最近很不景氣,還有群白吃白喝的,遲早都得倒閉。要喝什麽?”


    “一杯火熱威士忌。”


    中年男子在吧台坐下。


    “我的酒窖裏隻剩最廉價的酒水。”


    老湯姆折返回吧台後,給麵前的老熟人倒了杯最廉價的麥芽酒,“算我請你的。”


    “你該不會真打算關店吧!”


    中年男子盯著麵前那杯免費的酒水,非常吃驚破釜酒吧的情況。


    “估計也快了。”老湯姆聳了聳肩道,“等最後一批酒水賣完後,我就打算把這家店給關了。”


    “那破釜酒吧該怎麽辦?”


    一個年輕的紅發男子走過來,顯然對老湯姆的決定感到十分驚訝。


    “不怎麽辦,誰愛接手就接手,反正是個賠本的買賣。”老湯姆抬頭看了眼來者,似乎想到了什麽,脫口而出道,“一瓶玻威爾葡萄酒,對吧?”


    “對,看來你還記得。”


    珀西從口袋裏掏出幾枚加隆放桌上。


    “自從你上次給我寫信,就一直給你留著,我去拿來給你。”老湯姆自然不可能把酒吧裏的好酒都給敗光,在食死徒白吃白喝後,他就悄悄轉移酒窖裏的大部分昂貴酒水,否則任由黑巫師禍害,還不得虧待連褲子都賣了。


    “我就知道這家夥還藏著好東西。”


    中年男子一口氣喝光杯裏的麥芽酒,把杯子重重放在老湯姆的麵前道,“一杯威士忌。”


    “我可不按杯來賣了,如果你要整瓶可以便宜點賣給你。”老湯姆壓低聲音說,“我剩餘的存量也不多了,前段時間都讓那群家夥給……”


    老湯姆忽然閉上嘴,因為有幾個不受歡迎的家夥正結伴走進破釜酒吧裏。


    嗯,應該說他們直接朝酒吧裏頭走去,打算自己去酒窖裏拿麥芽酒。


    這般赤裸裸的搶劫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板老湯姆甚至連吭都不敢吭一聲。隻給珀西打了個眼神,示意他什麽都不要說後,順便給他倒了杯麥芽酒。


    不一會兒,又有幾人從外頭進來。


    同樣自己去搬酒,看那駕輕就熟的模樣,顯然也不是第一次那樣做了。


    喝酒似乎還嫌不夠,便朝老湯姆吆喝,讓他去給大家弄點吃的。


    後者老實巴交地點著頭前往後廚準備夜宵,


    隻是,不知為何,就是不見湯姆從廚房裏出來。


    那群人等著不耐煩後,便直接去了廚房,卻發現廚房裏幾乎已經空了,而老湯姆倒在地上,額頭上沾滿鮮血,生死不明。


    黑巫師麵麵相覷,滿臉晦氣地拿著酒窖裏剩餘的麥芽酒。


    至於老湯姆,誰管那老家夥的死活。


    等那群黑巫師全部離開後,便看到老湯姆捂著額頭,慢悠悠地從廚房裏出來,完全沒有摔倒昏死過去的模樣。


    “你還好吧?”珀西忍不住問道。


    “給你,我要走了。”老湯姆把東西交給珀西。


    “你這是打算裝死嗎?”中年男子挑眉道。


    “沒,這日子已經過不下去了,準備暫時放棄經營破釜酒吧。”


    老湯姆把對方預定的那瓶紅酒交給珀西後,便很幹脆地扔下破釜酒吧跑路,準備另找個地方收幫忙。


    “你也盡快回去吧。”


    中年男子朝珀西點了下頭,直接轉身離開,留下拿著紅酒,滿臉錯愕的珀西·韋斯來。


    “你說我們不能瞞過他們?”老湯姆不安地看向身邊的夥伴。


    “應該可以,他們八成會認為你已經死了,到時候稍微推波助瀾,他們更是會信以為真。”李·喬丹今天其實是來掩護老湯姆撤退的。


    “那就好。”老湯姆鬆了口氣,他一直擔心自己離開破釜酒吧後,其他黑巫師會因此遷怒他的家人。


    黑巫師的節操很低,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隔天,前往對角巷的人們忽然發財破釜酒吧裏居然沒人了,隻剩一座空蕩蕩的酒吧,很多巫師都猜測老湯姆遭到食死徒的殺害。


    對此,壞事做絕的黑巫師們無法狡辯,哪怕有聲音說老湯姆是自己摔死的,也沒人會相信那種鬼話。


    “老湯姆死了”的消息,很快便在對角巷裏傳開了,一時間人人自危,老湯姆的情況他們是知道的,很多店鋪都因此暫停店鋪,生怕給自己惹來麻煩。


    這件事很快便出現在了巫師了望站上,明知道老湯姆還活著的李·喬丹仍然選擇推波助瀾,幫大名鼎鼎的食死徒拉足了仇恨。


    “你就不怕他們知道你在這裏亂說?”珊娜頗為無語地看著無比亢奮的李·喬丹。


    “我跟老湯姆談過這件事了,他自己同意了。”李·喬丹向大家解釋道,“他擔心某些黑巫師知道自己還活著而做出些過分的事情,裝死是個不錯的選擇。”


    “對了,我還遇到你哥哥了。”


    “我哥哥?”


    “珀西啊。”小姑娘提醒道。


    “哦,他怎麽了?”


    “你懷疑那家夥其實是我們的人?”喬治語氣古怪。


    “如果他真站在食死徒那邊的,老湯姆恐怕還很難被說服。”李·喬丹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不,他站在利益那邊。”弗雷德冷笑道。


    “我記得珀西的女朋友好像就在協會裏。”李·喬丹似乎想到什麽,便讓人去把佩內洛找來,這位昔日的拉文克勞級長在聽到珀西的事情後,反應比較冷靜。


    “我們已經分開很久了。他說擔心會波及我,所以分開了。”


    佩內洛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反應很冷澹,甚至都不用珀西的名字,直接使用他指代。


    “所以,那家夥真是我們隱藏在魔法部裏的間諜?”韋斯來雙胞胎不由瞪大眼睛,簡直難以相信這件事。


    “不知道,這你恐怕得去問艾伯特了。”佩內洛走開了。


    “應該是真的,八成真跟艾伯特有關。”珊娜倒地不算意外,如果珀西韋斯來真投靠食死徒,湯姆就不會那麽容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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