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康早上睜開眼望了一會白白的房頂,然後摸了一下身邊的地方,沒摸到什麽人,轉身朝著身邊看了一眼,結果是什麽人都沒看見,隻看見了半張空置的床。


    起來阿康抹了一把臉,對於沒看見李曉愛的事情,還是有些影響阿康早上起來的心情。


    穿上了衣服阿康朝著臥室外麵走,臥室外麵一切都很安靜,隻是門口的門虛掩著,好像李曉愛在門外不知道和什麽人說話。


    阿康走過去聽了一會,聽見兩個人正和李曉愛說話。


    “我們現在缺錢用,你給我們兩百萬,我們拿了錢就走。”說話的不是別人,李曉愛的大哥說話就是這個聲音,前不久阿康剛和對方打過照麵,沒想到這麽快又見麵了。


    阿康的眉頭皺了一下,聽見門外李曉愛的聲音:“你們瘋了,我那裏有那麽多的錢,你們這事敲詐你們知道麽?”


    “是什麽我們不管,總之你給我們錢,我們就走,不然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和那個男人有事,我們看他也是挺有錢的,這點錢也根本不算什麽,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把錢給我們,我們拿了錢也好走人,對你對我們都有好處,最重要的是也免去了他麻煩。”


    說話的是李曉愛的嫂子,這兩天李曉愛的嫂子打麻將輸了不少錢,逼債的上門,說是要是在不還錢,就把孩子抱走。


    李曉愛這個嫂子打得麻將都大,一次輸掉的錢就要幾萬塊,開始玩玩,後來欠了錢,簽字了。


    這個錢怎麽算?


    就是高利貸的那種,你不還沒事,一天翻起來了,就好像是氣吹的一樣,很快就債台高築了。


    他們夫妻在家裏琢磨了很久了,還是找李曉愛來要錢。


    李曉愛就算是沒錢,還有有錢的那個男人吧。


    主意打定了,兩個人才來找的李曉愛,怕李曉愛大早上走了,五點多鍾就來了,趕上李曉愛起來去洗手間,他們來敲門,李曉愛這才出來給他們開門,見了麵三個人這才說起錢的事情。


    李曉愛哥哥嫂子也沒有跟她客氣的意思,兩個人說的很清楚明白,拿了錢我們就走,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李曉愛也想給錢,把他們直接打發了,但是她沒有錢,兩百萬不是個小數目,賣了她都不夠。


    “我沒錢。”李曉愛沒什麽可說的,繼續和對方說,但女的反倒笑了。


    “你說你沒錢誰相信,你找了個有錢的男朋友,你媽嫁的也好,你說沒錢誰相信,沒錢你能進那麽好的大學,沒錢你能開婚紗店麽?


    別說我們沒有提醒你,如果你不配合,我們回頭去婚紗店要是鬧起來,難看的是你自己。”


    越說這話越是不好聽,李曉愛也是要給氣死了。


    “你別總把媽媽提進去,你這樣的兒媳婦你還有臉提起媽媽,要是不是為了你們,媽媽會嫁人麽?”


    說起這些李曉愛的心裏就不舒服,其實媽媽之所以嫁人除了和爸爸酗酒成性有關係,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因為眼前的兩個人。


    當時大哥結婚需要用錢,嫂子死活要十萬塊錢才肯嫁過來,媽媽沒有錢,這才走了一步,找了個人結婚。


    媽媽不放心把她給帶上,而對方對媽媽和她也確實很好,還給了十幾萬塊錢給媽媽。


    這樣大哥才有錢結婚。


    他是結婚了,可那卻是媽媽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的錢,他們拿走也就算了,如今還能說的出這種話,真是叫人心裏不舒服。


    李曉愛的目光帶著一抹冷冽,注視著對方凶狠無比。


    但對麵的大哥卻說:“你別把責任都推給我和你嫂子,誰結婚不是要點彩禮錢,難道說你嫂子就不能要彩禮錢了?”


    “我不和你們說,你們趕快走吧,我這裏不歡迎你們。”李曉愛覺得已經沒什麽可以和大哥大嫂說的了,幹脆也就不說了。


    但對麵兩個人說什麽都不走,就在這時候阿康推開門從裏麵走了出來,站在門口注視著兩個人。


    一看阿康出來,對方立刻有些害怕的退後了兩步,跟著便想要轉身離開。


    但阿康此時已經出來了,根本也沒給對方溜之大吉的機會。


    掂量了一下,阿康走出去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裏麵,而後問對麵的兩個人:“沒坐牢是不是覺得很虧,所以特意跑過來報個道,提醒我一下,你們還好好的在外麵,沒進去過。”


    阿康的這話一問,對麵兩個人的臉色頓時鐵青煞白。


    阿康的厲害他們也是早就知道的,要是看不見阿康他們還能不當阿康的存在,可要是阿康在麵前,他們是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了。


    “我們——”


    “我們是開玩笑的,不過是過來看看,你又何必要在意呢,是不是曉愛。”說話的女人朝著李曉愛那邊看去,顫顫巍巍的目光,李曉愛真是失望透頂了,心裏也是一陣陣的荒涼,同樣都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為什麽每一次都是她來接受這種不公平的對待。


    “你們走吧。”李曉愛已經無話可說了,望著對麵的兩個人有氣無力的。


    一看李曉愛發話了,怕一會阿康反悔,對麵的兩個人轉身走了。


    人走遠了,阿康低頭看著身邊的人,把人摟過去,轉身朝著房子裏麵走,李曉愛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轉身低著頭不言不語,一直到早上吃飯,人都很安靜。


    早飯是阿康出門買的,沒辦法,李曉愛不做,他也不會做什麽,最主要的是就算會做他也沒有心情。


    兩碗米粥,幾個包子,早飯簡單的吃了一點,阿康接到了姐夫伍俊傑的電話,說是要去警察局一趟,問她們什麽時候過去。


    看看時間,阿康帶著李曉愛去了警察局那邊,警察的意思很簡單,你們是怎麽回事你們自己心裏也清楚,現在傷者的家屬已經找來了,你們是協商還是怎麽樣,自己看著辦。


    阿康進門就看見一對中年夫婦了,而後便聽見對麵的女人說:“就是你把我兒子打殘廢了,我要讓你身敗名裂。”


    阿康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說話的女人,顯得十分的不耐煩。


    隨手阿康拉了一把椅子,示意李曉愛先去坐下,跟著自己才朝著另外一把椅子上麵坐下去。


    隨即阿康翹起腿,目光深不見底的盯著對麵要找他算賬的夫妻兩個打量。


    律師從阿康的身後站著,就是助理也早早的趕了過來,而此時外麵已經來了不少的記者。


    伍俊傑從一旁十分優雅的坐下,這幾年他已經習慣了總裁的角色,淡忘了自己是一個軍人一個醫生的事情。


    坐下之後伍俊傑也是十分的平靜淡漠,而警局裏麵此時也是十分的安靜,除了李明的父母。


    李明的父母兩個人都是教授,都帶著眼鏡,看上去很斯文的兩個人,但此時看確實有些按耐不住。


    “你為什麽打傷了我兒子?”李明的母親趾高氣揚的問阿康,人家是個大學的教授,自然在很多方麵有優越感,說話也是底氣十足,她才不管是什麽人,她隻是知道,這個時代,輿論也是能把人淹死的。


    阿康不驕不躁的,抬頭注視著說話的女人。


    “你兒子利用自己的身份,威脅我女朋友,說是要是我女朋友不肯陪他,就要你們夫妻把我女朋友的論文扔到垃圾桶裏,我女朋友不畏強權,卻遭到你們兒子的侵犯,你們覺得我應該和你們道歉麽?


    你們是大學教授,竟然在兒子的教唆下,利用職權為兒子謀私利,想必從中賺了很多錢才對。


    一個大學教授一年的年薪最多不過幾十萬,十幾萬差不多了,你兒子李明二十歲,沒有工作,也沒有為任何的部門做事,更沒有經濟來源,卻開著幾百萬的車子,住著一千多萬的豪宅,請問,是你們徇私舞弊的錢麽?”


    “你——”


    一時間警察局裏鴉雀無聲,李明的父母臉都白了。


    “我有沒有說謊很快就知道了,你兒子在學校裏麵可是出名的很,打殘了他我是事出有因,你們去告我,我到看看強奸罪名重一點,還是打殘了他重一點,你們不怕撕破臉,我就不怕難看,我的人都敢動,麻煩你們去打聽打聽,我是什麽人在說。”


    “你這是草菅人命,我們是不會畏懼強權的。”李明的母親最後歇斯底裏的朝著阿康大吼,阿康輕笑了那麽一下,起身站了起來,朝著李明的母親說:“我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是回去好好的反省,看看多少人在等著告你們。


    大學教授們?”


    阿康說完輕蔑的白了一眼,坐回去看向李曉愛。


    而此時的李曉愛人已經坐在原處有些發呆,阿康對她而言感覺好遙遠,他是個高高在上的人,而她始終渺小不可及。


    他們這樣的兩個人,真的能夠在一起麽?


    李曉愛忽然間發現,自己遇上阿康原本就是一個錯誤,一個很大很大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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