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撞得是林可兒?”許榮榮萬萬沒想到,戰熠陽車子撞的人是林可兒,這事就有點奇怪了,好好的怎麽會把人撞了,還是在公司門口,她來你公司門口幹什麽?


    許榮榮坐在家裏的沙發上坐著,剛吃了晚上飯,打算看一會電視去休息,樓下夫妻兩個聊了幾句,許榮榮就知道了這事。


    許榮榮也想到了什麽,但還沒說出來,隻是看著戰熠陽。


    戰熠陽的臉色鐵黑,明知道許榮榮想的不是好事,也確實就是那麽一回事,但他就是不肯說出來,獨自生氣。


    “你說呢?”戰熠陽話鋒一轉,來了個四兩撥千斤,把問題拋給了許榮榮,許榮榮無辜,我問你你不回答你問我幹什麽?


    “我怎麽知道。”就是知道她也不會說。


    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情,還用問麽。


    夫妻兩個在樓下打起了啞謎,誰都不肯想讓步的,看的明嫂都有些累,根本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什麽,一陣陣的糊塗,越聽越糊塗。


    明嫂覺得她是真的老了,要不怎麽一句都聽不懂這兩個人說什麽呢。


    收拾了收拾,明嫂去裏麵收拾了,今天有點不舒服,不陪著他們了,交代了兩句明嫂回去了,客廳裏麵更安靜了,兩個人眼瞪眼的看著。


    其實誰都明白,林可兒就是那麽一回事,但就是鬧騰的玩。


    最終戰熠陽泄氣了,咬了咬牙把許榮榮給扯了過去,摟在懷裏沉聲命令:“不許在胡思亂想。”


    許榮榮就是笑,朝著戰熠陽的懷裏一靠就笑了。


    這男人挺好的,雖然有些大男人主義,但往往這樣的男人才有擔當,寵她的時候也寵的毫無保留。


    又坐了一會,許榮榮問起戰熠陽打算什麽時候動手的事情。


    “這幾天。”戰熠陽其實已經想好了怎麽收拾林可兒,隻不過還沒等到這個計劃開始,一個天大的誤會已經開始慢慢醞釀了。


    範軍不在許榮榮在公司忙的連看小說的時間都沒有,從早上忙到晚上還有做不完的事情。


    大早上剛進公司許榮榮就接到了一個導演的電話,說是要請許榮榮過去吃個飯,希望許榮榮能賞臉。


    許榮榮猶豫再三答應去吃這個飯,吃飯前把自己的助理也給帶上了,那個小女孩。


    兩個人一起過去,去了許榮榮才知道,對方不光是請了她,作陪的還有幾個人,其中的一個許榮榮還認識,天影的陳東健。


    陳東健坐在裏麵,身邊陪著兩個年輕的女人,看上去是公司的藝人。


    許榮榮進門還愣了一下,而後朝著陳東健點了點頭,陳東健就從對麵起來了。


    “給許總監讓個位置。”一般的人都不會說這話,但能說著話的人肯定就是個有些身份的人,陳東健在別人麵前或許什麽都不是,但要是在自己的藝人麵前就是兩碼事了。


    導演還很意外,沒想到陳東健和許榮榮還有些關係。


    年輕的女藝人懂事的去了別處坐下,許榮榮也不好意思推了陳東健的好意,邁步走了過去,陳東健拉開了椅子,許榮榮就跟著坐下了,導演上來給倒了杯酒,寒暄了幾次,這頓飯就算是開始了。


    人來了能有六七個,導演那邊兩個人,許榮榮這邊兩個人,剩下的都是陳東健那邊的了。


    許榮榮也是這次才發現,陳東健的臉色挺白的,那種白絕對不是一般的白,有點叫人難以承受的那種。


    “陳總,這個酒你可要喝點,不能白浪費了我的一番心思,咱們合作可不是第一次了。”導演也不是個一般人,一上來就是酒,陳東健抬起手攔了一下,實在是喝不下去,昨天喝酒傷了身體,今天再喝肯定是要熬不住了。


    “我今天不行,叫小夏陪你喝,小夏的酒量可是公司裏麵公認的。”陳東健說著把酒杯推了過去,邊上的小夏馬上說:“吳導,我們陳總今早才從醫院回來,醫生說不能喝酒了,我陪您好麽?”


    小夏人長得漂亮,會說話,導演看看陳東健確實臉色不太好,也不好在說什麽,跟小夏喝的酒。


    一杯酒下去導演又敬許榮榮的酒,許榮榮是真不行,擺了擺手,一臉的歉意:“我也不行,身體本來就不好,更是不勝酒量,要不就改天。”


    許榮榮是不行,看了眼桌上的人,今天這酒她是不能喝了。


    “那算了。”導演也算給免了,新傳媒的靠山是戰熠陽娛樂圈的人沒有不知道的,酒自然就給免了,何況今天來導演也不是專門喝酒來的,要是為了喝酒就不找許榮榮了。


    坐下了導演說起今天之所以請許榮榮和陳東健過來的原因,其實就是為了三家的合作關係,導演想要繼續合作,找許榮榮和陳東健過來商量。


    陳東健當然是沒有意見,先看了一眼許榮榮,公司運作上的事情許榮榮了解的不是很多,關於合作還要回去和戰熠陽商量,沒有馬上答應。


    這頓飯吃的很愉快,在座的人都是有說有笑的,吃過了飯導演結了賬,送許榮榮和陳東健出來。


    陳東健見人都先走了,最後剩下了陳東健和許榮榮,還有許榮榮的助理三個人。


    “你有沒有興趣陪著我走走?”陳東健雖然是問話,但卻先一步邁步走了,弄得許榮榮要是不陪著,好像很不近人情似的,再者,許榮榮十分的不理解,你一個人身體不是很好,你把身邊的人都打發了幹什麽,看那身體晃晃蕩蕩的,一陣風都能吹散了,許榮榮還真有點擔心,她一走,陳東健在路上出個什麽事情,回頭她還要覺得愧疚。


    思來想去許榮榮跟了過去,這種事助理也不敢跟的太靠近,隻能後麵遠遠的跟著,這麽一來,看著就是許榮榮和陳東健兩個人,一左一右的走著。


    這是下午,初秋的季節天氣不算太冷,太陽也不算是太足,就是這樣的天氣,才適合散步。


    周邊都是車水馬龍,實際上真不是個散步的好地方,但走在人群中,許榮榮莫名的感到了一種落寞與哀傷,隻是看著陳東健漸漸蕭條的背影,就能感觸到秋天的淒婉。


    好似,他們不是走在車水馬龍,人潮擁擠的鬧市區裏,而是走在樹木斑駁的葉子下麵。


    “你是不是身體出現了什麽狀況,如果有必要還是休息一下。”許榮榮沒有多想,隻是一時的好心,說了那麽一句,陳東健腳步微微頓了一下,回頭看許榮榮一眼,看過之後依然是那麽的平靜從容。


    許榮榮手插在口袋裏,挺鬱悶的,好像給硬拖著出來應酬似的,比陪著導演吃飯還鬱悶。


    陳東健走了一會看見一個小公園,邁開步就進去了,許榮榮回頭看看跟了進去,公園裏麵好在有個長椅,許榮榮總算是能過去休息一回了。


    坐上去許榮榮垂了垂自己的雙腿,總不走路的人就是這樣,走幾步路就覺得腿疼的受不了,邁步都艱難。


    陳東健站在公園裏看了看,蒼白的臉在秋的觸摸下格外的蒼白。


    站了一會,陳東健靠著許榮榮坐下了,莫名的說了那麽一句話:“人死了,會去那裏?靈魂會不會留在想留的人身邊?”


    許榮榮默默的轉過臉去看陳東健,忽然心口上滯了那麽一下,空空的那麽響。


    轉開了臉許榮榮想著什麽,陳東健卻說:“誰知道呢,說不定四處漂泊。”


    “你是不是……”有些話許榮榮問不出口,不吉利,她也不敢往哪些方麵想,但是確實看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除了那些地方,許榮榮想不到別的其他。


    陳東健好像是早就想到似的,不等許榮榮說出來,他自己先說:“醫生已經給我確診了,晚期肝癌,最多還有一個月的壽命。”


    肝癌?


    一個月的壽命?


    許榮榮愕然沒了反應,機械化的頭轉向陳東健,難以置信她自己聽見了什麽。


    許榮榮承認對癌症這個字眼並不陌生,也知道這個世界本就世事無常,有些事不是你遇上了,就是我遇上了,根本是沒道理的,但是事情發生的仍舊太突然,突然的她一時間無法相信。


    陳東健起來朝著回去的路走,一邊走一邊的凝望著遠方,許榮榮過了很久才站起來,急忙的跑了出去,跟上了陳東健的腳步。


    一路上許榮榮都沉默著有些茫然,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的樣子,終於要走到了盡頭,許榮榮忍不住問陳東健:“珊珊她知道麽?”


    其實許榮榮是想問陳東健想不想要溫珊珊知道,如果想,她可以幫這個忙。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許榮榮是希望溫珊珊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在默默的守候著她的。


    陳東健搖了搖頭,由始至終都那麽的平靜,似乎是更加的平和了。


    “我現在很擔心我媽媽,要是我走了,她怎麽辦?去敬老院還要個人,珊珊有白晟照顧,我媽媽卻沒人看顧。”陳東健一邊走一邊尋思著說,說了很多的話,就那麽一瞬間,許榮榮突然覺得陳東健老了,老了好幾十年那麽多。


    回去的路上許榮榮靠在車子裏麵靜的垂著了眼睛,莫名其妙的就哭了,臉上的淚水止也止不住的流,連助理都給許榮榮哭的毛了。


    許榮榮自認也不是個多容易被觸動的人,陳東健更不是個和她走的多近的人,但她就是有些難過的不能自已,不知道是經曆的太多,還是她真的老了,老到一想到有個那麽年輕的生命就要離開,她的心就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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