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喝了多少瓶茅台,“四喯嘍”和“紅辣椒”首先敗了下去。李鳳豔也經不住幾大金剛的“車輪戰”,喝得也是口吐蓮花,醉態可掬。


    海哥見李鳳豔醉得厲害,不願意讓這個小女孩第一次見麵就出洋相,吩咐兩個女孩兒把李鳳豔扶到包房裏去休息。海哥和武友義、“老高麗”還算老成,與戰智湛喝了兩杯酒之後也就算了。可是,“黃皮子”和“郝瘋子”、“卷毛”卻喝出了瘋勁兒,把李鳳豔拚倒了又來圍攻戰智湛,不依不饒的沒完沒了。“黃皮子”眼珠子一轉。見白酒不行,就改喝啤酒。


    本來,戰智湛一個人喝一瓶茅台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就是再來一瓶也能應付。可要命的是十五、六瓶埠頭啤酒下肚後,他的肚子瞬間填滿了,膀胱就像要爆炸一樣脹得難受。戰智湛克製著下體液體要噴薄而出的衝動,強打精神應付完“卷毛”的進攻後,放下喝光了啤酒的酒杯,捂著下體朝包房門跑去,根本無暇去理會身後眾哥哥和美女的嘲笑了。奶奶的!偏偏包房內的茅樓被一個女孩兒給占了,戰智湛隻好去大廳的茅樓。應該幾步路就到的茅樓是那樣的漫長,戰智湛急衝衝的跑著,隻要過了這個長長的包間走廊,再往左拐就到茅樓了。


    戰智湛恍惚間看到,走廊的盡頭,一個服務生拿著拖把正在拖地,旁邊放著一桶水。膀胱極度的尿意讓他奔跑得更快了。戰智湛猛的衝到走廊盡頭,突然間,眼前閃出一個黑黑的身影,一陣香風撲鼻而至,他來不及收住腳步,硬生生的和那身影撞在了一起。戰智湛下意識的伸出雙手去擋,還未能辨析那入手的是什麽東西,已經撞得一個少婦踉踉蹌蹌的往後倒了下去,那少婦兩隻腳高抬,高跟鞋遠遠的飛了出去。要命的是她倒下的時候,頭部正好刮到了她身後拖地用的那一桶水上。滿滿一桶髒水直接對著她扣頭倒下,“嘩”的一聲,把她淋了個滿頭滿臉,上身濕透,頭發上也掛上了幾根拖把掉落的布條。


    戰智湛酒後腳底下沒有根兒,也重重的跟著摔了下去,也被倒下的那桶水潑得上身濕透。突如其來的猛烈碰撞,讓戰智湛的意誌再也無法控製強烈的尿意了,一股熱熱的尿液直接湧出了尿道口,一發不可收拾的漫出了他的褲子,直接流到了那少婦的身上。


    “小兔崽子!你這個王八犢子!你媽了個臭十三的走路不長眼睛,這是急著去投胎?”少婦這才回過神來,憤怒的罵了起來。兩隻手用力去推戰智湛的手,扭著身子想要起來。


    戰智湛驚恐的放開少婦,用最強烈的控製意誌,把還在噴湧而出的尿液硬生生的壓回體內。急急忙忙的站了起來,褲襠下已經濕淋淋的。戰智湛還沒尿完,尿意還是十分強烈,他不得不雙手緊捂著下體,弓著腰,連聲道歉說道:“對不起!俺……俺真不是故意的!”


    “你他媽的就是故意的!你這個癟犢子,咋不嘎嘣兒一下撞死!是哪個爛貨哢吧襠沒夾緊……”少婦站起來後顧不得渾身的汙水,嬌喝怒罵起來。


    隨著罵聲,一隻穿著黑色絲襪的腳向戰智湛的臉部踢來,來勢凶猛,速度那是相當的快。尤其是那隻腳挾著的汙水就像是千百個暗器,紛紛灑灑的向戰智湛的臉上打來。


    多年練武的習慣讓戰智湛不得不放開按著下體的一隻手,敏捷的抓住少婦飛來的那隻腳。絲滑的腳踝應手而入,柔若無骨。隻不過,少婦的姿勢也不雅到了極致。戰智湛一隻手還按在下體上,強烈的尿意讓他夾緊雙腿,真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戰智湛緊夾著下體的雙腳不停的來回扭動著、跳躍著,借此抵禦就要噴薄而出的尿意。


    少婦被戰智湛抓住腳踝,掙了幾掙沒掙脫,不由得又窘又怒,整張俏臉幾乎脹成了紫紅色。破口大罵道:“你這個色狼!你……你這個……混蛋!你……你……”


    突然,少婦奮力想掙脫戰智湛握著的那隻絲襪腳踝。戰智湛十分惶恐,向前一推少婦的腳踝,那少婦立刻驚恐的看著自己來了一招金庸金大爺的《笑傲江湖》中令狐衝令狐大俠發明的武功招式“平沙落雁式”,又一屁股重重的坐到了地板上,一時間又是水花四濺。也許是這個少婦口舌過於輕薄,罵人過於歹毒,她這一次摔得更加狼狽,裙子完全掀了起來。


    “嗷……”少婦摔疼了屁股,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


    戰智湛已經顧不了這麽多了,火速衝到了茅樓裏。身後傳來服務生低聲下氣的聲音:“幽蘭小姐,您慢點,站好了。您消消氣,看這滿身的水,還是先去洗洗吧。”


    “我幹你媽的!你這個臭流氓!我跟你指定沒完!你……你等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這個臭流氓!”茅樓外麵那少婦的聲音漸漸遠去,想必是被服務生們勸走了。


    就在這時,走廊忽然傳來一聲頑皮的笑聲。戰智湛心中一動,暗想道:“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這不是七郎的動靜嗎?被老子撞倒娘們兒的嘴過於刁毒,人品想必好不到哪兒去。那七郎可是有名的惹禍精,不會是七郎借著酒勁兒對那娘們兒稍加懲戒,捎上了老子吧?”


    戰智湛心急火燎的解開濕淋淋的褲子鈕扣,對著小便池窸窸窣窣的尿了起來。哇,隨著膀胱壓力的減小,他似乎從來沒有這樣暢快過,一泡尿尿的有一個世紀那麽長。尿液濺落的聲音十分動聽,戰智湛爽到極點的長長呼出了一口氣,現在什麽事情都比不上他撒尿重要。


    謝天謝地,終於尿完了!戰智湛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渾身濕透,頭上還掛了幾根拖把的布條,褲襠上還有老大一個濕濕的印子,兩條褲管上都是濕淋淋的。他娘的,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呀,真是倒黴透頂了!差點被尿憋死不算,還尿了褲子,摔了一跤,被汙水潑了個滿身滿臉。他娘的!就算不是七郎在暗中捉弄自己,也讓牠看了笑話。


    戰智湛剛剛走出廁所,迎麵碰到“郝瘋子”的小弟“二德子”。戰智湛窘極了,恨不得找個地板縫鑽進去。“二德子”見他的狼狽樣,極力忍住笑,說道:“八師叔,五爺陪著大師伯、二師伯和四師伯去打麻將了。那幾個師伯、師叔也都回包房休息去了,五爺讓我來看看八師叔,您……您是不是也回包房去洗吧洗吧。換下這身衣服來,我讓他們給您洗幹淨熨幹?”


    戰智湛這種狼狽相自然不好意思去見眾位哥哥,髒兮兮的衣服裹在身上也很難受。於是,他隨著“二德子”來到“777”包房,手忙腳亂的脫下濕漉漉散發著臭味的的衣服交給他。


    戰智湛迷迷糊糊的正要睡去,忽然門外響起了一片吵鬧聲。緊接著又有人敲門:“八師叔,我是‘二德子’,您老人家的衣服幹了!”


    戰智湛趕緊穿上浴衣,走過去打開房門。“二德子”手捧戰智湛的衣服,在差點吵翻了房蓋兒的如雷聲音中鑽進來。戰智湛探出頭看去,隻見一個裹在男人西裝裏,頭發濕漉漉的少婦正在門外不遠處的走廊裏跳腳大罵。正是和他撞個滿懷,被擦地的髒水淋得像個落湯雞似的那個少婦。


    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胖子站在這個少婦身後,高聲吆喝著:“‘郝瘋子’,你他媽了個巴子的別不覺悶兒,老子上你這兒來是他媽的給你麵子。我幹你瞎媽戴眼鏡的,你這兒竟然有人狗膽包天,欺負我們家幽蘭?到底是他媽誰幹的,有種就給老子滾出來!”


    讓戰智湛驚訝的是“郝瘋子”完全判若兩人,他沒有了強凶霸道,就像一個奴才似的對那個老胖子連連點頭哈腰,諂媚的笑著說道:“鄭大隊……鄭大隊……都是我的錯,我認罰還不行嗎!鄭大隊,您就別生氣了,氣壞了您的身體那不就影響革命工作了嘛!”


    “‘郝瘋子’,你少他媽的來這套,忽悠誰呢?”那個少婦忽然又衝“郝瘋子”大發雷霆。


    “郝瘋子”趕緊說道:“我這就給您拿二千塊錢。幽蘭小姐,我的姑奶奶,您就小點聲吧,紀檢委的嶽書記也在這兒吃飯呢。要是……要是嶽書記那啥……對鄭大隊多不好呀!”


    本來戰智湛對那少婦愧疚難當,很想上前去道個歉,但是看到她一副氣得渾身發顫,咬牙切齒的模樣,戰智湛又趕緊縮回了腦袋。幸好,那個少婦沒有看到戰智湛。


    戰智湛轉身問“二德子”:“誰他娘的這麽橫呀?咋連五哥的麵子也不給。找死咋的?”


    “二德子”用手遮住嘴巴,湊到戰智湛耳邊說道:“是交警大隊的大隊長。哼!老領著幽蘭那騷娘們兒來白吃白喝。”


    戰智湛忽然對嶽書記那麽大的官兒也來這裏吃飯趕到很好奇,忍不住問“二德子”。“二德子”四處張望了一下,又附在戰智湛耳邊說道:“五爺嚇唬鄭大隊和幽蘭那騷娘們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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