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用力抓著勒住自己脖頸的繩子,盯著瑕月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們真有抑製生蛇蠱的藥嗎?沒有,你根本就是為了騙我說出下給弘曆的藥,否則之前就算是受盡生蛇蠱噬身之痛,我也絕不會讓你如願以償;我死之後,當化身厲鬼,在這紫禁城中看你與弘曆怎麽死!”停頓片刻,她又冷笑道:“對了,還有永璂與永琰,等弘曆喪失人性的時候,一定會連他們也殺!”


    知春恨地道:“你這毒婦,你隻記著十一阿哥的死,可曾想過這二十多年來,主子是怎麽待你的,要不是主子,你哪裏還能活到今日,恩將仇報!”


    夏晴獰笑道:“差點把你這個賤婢給忘了,想我機關算盡,最後竟然毀在你這個賤婢手中,引狼入室,真是一點也不錯;你幫著那拉瑕月害我,待我死後,一定不會忘記來索你的命!一定!”


    “你……”知春待要再言,被瑕月抬手阻止,燭光下,她的臉龐陰冷如數九寒冰,“她心已入魔,縱然你說再多,她也聽不進一個字。”


    “你知道就好。”說到此處,夏晴忽地笑了起來,“有那麽多人為我陪葬,死也值得!”


    “那和嘉呢,你也想要她陪葬嗎?”這句話令夏晴笑容一滯,死死盯著瑕月,驚恐地道:”你想要做什麽?”


    瑕月微微一笑,“和嘉正值青春妍麗,本宮一直想著替她擇一門好親事,若是在此之前,被人用蠱蟲害了性命,那就太可惜了。”


    夏晴聽得渾身發抖,顫聲道:“你竟然想用生蛇蠱害和嘉,她與此事沒有任何關係,你不可以這麽對和嘉,不可以!”


    瑕月麵無表情地道:“在這世間,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可以的,夏晴,你好不容易將和嘉養的這麽大,想必也不想看到她橫死吧。”


    夏晴緊緊咬著唇,“和嘉是你親眼看著長大的,你怎可以如此待她!”


    瑕月冷笑道:“永璂與永琰何嚐不是你親眼看著長大的,既然你能那樣待他們,本宮又為何不能?你狠,本宮可以比你更狠!”


    正當夏晴猶豫不決之時,腹中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腹中橫衝直撞一樣,低頭看去,隻見原本平坦的腹部不時凸現,隔著衣裳也能夠清晰看到,像是身懷六甲時的胎動,但要比那個利害許多。


    生蛇蠱,一定是生蛇蠱發作了!


    夏晴痛得倒在地上不斷翻滾,雖然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那種痛楚真正發作的時候,還是令她難以承受;那個東西不時在腹腔,不時在胸腔,每一次鑽動都帶來無法言喻的痛楚,除此之外,腦袋也是痛得像要裂開一樣,何謂生不如死,她這次算是體會到了!


    夏晴一邊痛苦地叫著,一邊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殺了我……求求你們殺了我……啊!,我受不了了,啊啊!”


    齊寬捂著肩上的傷口,上前道:“你若想得個痛快,就告訴我們,究竟對皇上用了什麽藥,要如何解除!”


    夏晴不停地哀嚎打滾,卻始終沒有回答齊寬的話,顯然一直到現在,她還不肯放過弘曆與瑕月。


    瑕月垂目盯著她,冷聲道:“和嘉是生是死,皆在你一念之間,本宮的耐心已經所剩無幾了。”


    “那拉……瑕月,你這個毒婦……毒婦!”夏晴恨之欲狂,可除了詛咒之外,如今的她,再也做不了什麽。


    站在門邊的知春側耳聽了一陣,走到瑕月身邊,低聲道:“主子,奴婢剛才聽到外麵有聲音,應該是蛇受了生蛇蠱的召喚而來;一旦內外夾攻,夏氏很快就會死,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關緊窗門,暫時不要讓它們進來。”在吩咐了知春一句後,她對尚在哀嚎的夏晴道:“蛇已經聚集在門外,隻要一開門,它們立刻就會蜂擁進來,啃你的肉,飲你的血,與現在相比,還要痛苦數倍;隻要你說出對皇上所用的藥,本宮可以立刻解除你的痛苦,否則……不止你要萬蛇噬心而亡,就連和嘉也是,本宮說到做到!”


    夏晴雖然被恨意蒙蔽了心智,但和嘉到底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不忍後者與她一樣,受生蛇蠱的折磨,死命咬牙忍住體內的痛楚,道:“是否……我告訴你,你就真的會放過和嘉?”


    “若非萬不得已,本宮也不想加害和嘉。”麵對瑕月的話,夏晴艱難地道:“好,你……你發誓,永遠……不得傷害和嘉,否則……不得你不得善終,永璂亦會遭橫死!”


    錦屏斥道:“主子說了不會就一定不會,你以為誰都像你,滿口謊言嗎?”


    夏晴沒有理會她,隻死死盯著瑕月,“你若不答應,拚著魚死……魚死網破,我也不會告訴你……一個字!”


    後者思及情況越來越不對的弘曆,終是點頭道:“好,本宮答應你,本宮絕不傷害和嘉,若有違誓,就讓本宮與永璂終不得善終!”


    “好!”夏晴忍痛道:“我用在弘曆身上的,並不僅僅是藥,還有……巫術!”


    瑕月早已聽永璂說過地洞中發生的事,包括方師等人匆匆一提的“巫術”二字,看來這一次,夏晴所言非假。


    在她思索之時,錦屏已是驚聲道:“你竟然對皇上用巫術,難怪這幾年皇上性子變得古怪異常。”


    瑕月追問道:“說,要如何解除你下在皇上身上的巫術?”


    夏晴一邊翻滾哀嚎,一邊斷斷續續的說著,歸結起來就是一句話,解鈴還須係鈴人,想要解這個巫術,就一定要找到施巫術之人,也就是逃走的那個方師。


    眼見繞了一大圈,竟然又回到原點,齊寬焦急地道:“主子,這方師已經不見了蹤影,可如何是好?”


    “方師不見了?”夏晴一怔,旋即發出尖利又痛苦的笑聲,“天意,真是天意,連……連老天爺也不想讓弘曆活著,哈哈哈!”


    “閉嘴!”錦屏踹了夏晴一腳,道:“主子您別太擔心,天下之大,莫非皇土,一定可以找到方師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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