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奇怪了,太後家族乃是鈕祜祿氏,與此字無關,至於生辰八字,更是不可能出現此字,難道……皇上讓你祈福的,並不是太後?”


    毛貴在一旁道:“主子,若二小姐沒有看錯的話,紙中所寫的,應該是愛新覺羅氏宗室之人,隻是奴才想不出,除了太後,還有何人要皇上如此大費周張的為之祈福消災。”


    “本宮也想不出來,愛新覺羅……”魏靜萱一遍遍地重複著這個姓氏,卻始終猜不出紙中所寫之人,唯一能肯定的是,必不是弘曆自己,因為秀妍當初說過,為皇帝者,集天下之福祉,無需再祈福。


    思索片刻發,她道:“這十日祈福,除了小五之外,可還有其他人接觸過那張紙?”


    “沒有,一直以來,都隻有五總管一人。”說著,魏秀妍試探地道:“姐姐,五總管說不定打開那張紙看過,不如咱們問問他?最多多打賞他一些銀子。”


    魏靜萱搖頭道:“沒用的,此人一向油鹽不進,隻聽皇上一人之命,就算他真看過,也斷然不會告訴咱們。”


    正自思量間,外頭響起叩門聲,緊接著傳來小五的聲音,“娘娘,時辰不早了,還請盡快讓二小姐起行。”


    “立刻就好。”這般應了一句後,魏靜萱道:“此事本宮會記在心上,慢慢打聽,至於你的事,本宮答應你,隻要一尋到機會,就立刻讓毛貴去尋你,你隻管在家中安心等候。”


    “那就一切拜托姐姐了。”說完這句話,魏秀妍依依不舍的起身離去,毛貴在關了殿門後,走到床榻邊,小聲道:“主子,二小姐那件事真沒有圜轉的餘地?”


    “眼下確是沒有。”如此說著,魏靜萱轉了話題道:“本宮這會兒倒是更在意秀妍剛才說的事兒,毛貴,你一向心眼多,你倒是說說,哪一個愛新覺羅氏的子孫,會令皇上如此在意?”


    毛貴賠笑道:“主子要是問奴才,皇上最看重哪一位阿哥,奴才還略知一二,但這個事兒,奴才實在是回答不出,還請主子恕罪。”


    毛貴本是隨口一語,卻令魏靜萱心思一動,脫口道:“諸多阿哥之中,皇上最看重的無疑是十二阿哥,難不成……紙上的人,就是十二阿哥?”


    毛貴想一想,搖頭道:“奴才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十二阿哥才十一歲,又無病無痛,身體安康,皇上沒理由為之祈福。”


    “這倒也是。”魏靜萱歎道:“可惜隻得小五一人接觸過那張紙,否則倒還能查探一番。”


    毛貴轉著眼珠子道:“主子,奴才倒是有個主意。”在魏靜萱的示意下,他續道:“奴才知道五總管在城中養了外宅,又納了一個女子為妻,頗為寵愛,此女是五總管的枕邊人,或許會知曉一二,咱們可以試著從他那邊下手。”


    “試試也無妨,不過你要記著,千萬不要讓那女子知曉了你的身份,否則被小五知曉,隻怕會他會在皇上麵前進讒。”


    “奴才謹記主子吩咐。”在他們言語之時,魏秀妍已是隨小五來到神武門,萬般無奈的邁過重重把守的宮門,離開紫禁城。


    她並不知道,有一個人默默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直至她走的不見人影,方才收回目光,沉沉歎了口氣,在欲轉身離去之時,身後傳來永璂的聲音,“六哥!”


    永瑢麵色一沉,回過頭道:“你跟蹤我?”


    永璂連忙道:“沒有,我剛才經過玉翠亭的時候,看到六哥往這邊走,便想過來與六哥說幾句話。”他也有看到魏秀妍離宮,自然猜到永瑢為何出現在這裏,不過並未說破。


    永瑢麵無表情地道:“有什麽話就快說吧。”


    永璂輕咬了牙道:“六哥,你……是不是在怪我?”


    “沒什麽好怪的,若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這般說著,永瑢便欲離去,永璂急忙拉住他的袖子,道:“六哥,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永瑢木然道:“你是皇額娘的親子,在皇阿瑪與皇額娘麵前說一句足抵我十句,我怎敢生你的氣。”


    “六哥!”永璂急切地道:“我知道那件事是我不對,但我都是為了六哥好,這些年來,六哥與四哥一樣,處處照顧我,還親自教我騎馬射箭,我實在擔心六哥與魏秀妍牽扯過多,會受她所害。”


    永瑢這兩日強壓下來的怒火,因他這句話而冒了出來,譏聲道:“這麽說來,我倒是還要謝謝十二弟處處為我著想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永璂剛說了幾個字,永瑢便冷笑著打斷,“也怪我蠢,前日李七來傳之時,竟然一點都沒疑心是你搞的鬼,如今弄成這樣,你高興了?”


    永璂有些內疚地道:“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假傳皇額娘之命,但是皇額娘也說了,六哥與魏秀妍並不該有所交集,一旦六哥納……”


    永瑢有些不耐地道:“夠了,皇額娘說的那些話我都記得,不需要你再重複一遍,我……”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隻是痛心,你竟然會這樣背後捅我一刀!”扔下這句話,他大步離去,再不給永璂說話的機會。


    自此之後,他與永璂的關係冷淡了許多,不再如以前那樣親密,就算偶爾遇見了,也隻是客套一句便作罷,仿佛……彼此之間已經無話可說。


    至於毛貴那邊,倒是輾轉托人聯係上了小五養在宮外的那名女子,為免暴露身份,他找了一個市井地痞出麵與那女子接觸,並許以重金,要她設法從小五嘴裏問出弘曆為之祈福的到底是什麽人。


    不知是小五嘴緊,還是確不知曉,那女子吹盡了枕邊風也未能問出來,此事隻得暫且擱置下來。


    時光如流水,日複一日不可逆轉的過著,待得十月過半之時,距離魏靜萱誕下皇九女已有一個月。


    雖然已經滿月,但下地之時,魏靜萱仍是覺得腰背有些酸疼,這是前幾胎未曾有過的事,令她心有不安,當即傳了汪遠平來為其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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