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微微一笑道:“下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困守山上卻是必死之局,本宮可不想坐以待斃!”


    弘曆握緊了她的手道:“朕會護著你!”


    見他們心意已決,劉虎咬一咬牙道:“好,那就想法衝下去,實在不行,就亮明身份,屬下就不相信那些人敢對皇上與皇後娘娘動手!”


    打定主意之後,劉虎將剩餘的人全部圍攏到身邊,商量著待會兒下山的計劃,此時已經月正當中,三更時分,他們自從被困在此後,水米未盡,體力透支,這是唯一的機會了,若再失敗,他們都會死在這個不知名的孤山中。


    弘曆他們煩惱該如何突圍,底下那些人也在煩惱要怎麽抓住他們,兩者就是像僵持的兩頭猛虎,看誰先露出破綻。


    一個頭領模樣的人在底下走了幾圈後,喚過幾個人道:“你們再上去看看,一定要將殺了那些人!”


    “頭領,他們很狡猾,一直借著地勢之便與咱們周旋,咱們派去的人不僅未能殺了他們,反而還折損不少!”


    頭領盯了他一眼,冷哼道:“怎麽了,你怕了?”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既然他們已經困在這裏,何不來一個守株待兔,活活餓死他們,我就不信他們能在這山上活下去。”


    “你沒聽清楚大人的命令嗎?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此事,依著你的話,得等到什麽時候?到時候大人責怪下來,是不是你擔著?”


    “屬下知錯。”那人低一低頭,試探地道:“頭領,您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嗎?為何大人對他們如此在意,還特意派人來增援咱們?”


    頭領麵色不善地道:“少問多做,這麽簡單的事情,還要我提醒你嗎?”


    “屬下知罪。”說著,他拱手道:“屬下這就帶齊人手上山圍巢,斬下他們的頭顱呈給頭領。”


    頭領頷首道:“隻要你做好此事,我一定在大人麵前為你美言。”


    “多謝頭領。”說完這話,那人點了近十人隨他一起上山,為免被發現,未曾帶火把,摸黑上山,在走到山腰之時,聽得旁邊有草木肅肅的聲音,起初隻道是風聲,但很快便發現不對了,因為他們這裏連發絲都沒有動,何來的風?


    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往旁邊掩去,底下有人提醒他旁邊並沒有路,皆是草木與土坡,這麽過去的話,很是危險。


    那人停下腳步,眼珠子微轉,忽地大喝一聲,“還想逃,都給我站住!”


    話音未落,旁邊的肅肅聲變成急促起來,隱隱還聽到悶哼之聲,他當即道:“好啊,果然是你們,想逃?!門都沒有!”說罷,他揚聲朝底下道:“小心,他們準備從別的地方下來,別讓他們逃了!”


    “糟糕,被發現了!”劉虎一邊說著一邊抽出從敵人那裏搶來的鋼刀,寒聲道:“唯今之計,隻有與他們拚了!”說罷,他對弘曆道:“皇上,待會兒屬下等人會設法衝開一條路,待到那時,您就護著皇後娘娘離開。”他們已是強弩之末,若這次還不能成事的話,怕是再沒有力氣行第二次。


    “好!”弘曆並不是一個婆婆媽媽之人,當即點頭答應,緊緊拉著瑕月的手,一步步艱難地往下走去,在他身邊的人,皆已經抽出了刀,全神戒備。


    在他們快到山下的時候,那些人已經全圍在那裏,火把的光芒使得黑暗無法再為他們提供掩護,等待他們的,隻有拚死一博!


    “殺!”劉虎揚刀率先衝了下去,餘下十幾人,盡皆提起了全身所有的力氣緊緊跟在他後麵,想要借著下衝之勢,殺出一條血路來!


    無奈底下人多,他們的衝勢被生生止住,陷入苦鬥之中,弘曆一邊使刀阻擋著那些人的攻勢,一邊護著瑕月,雖有劉虎等人不時相助,依舊極為吃力,不久,後肩膀處被人砍刀,頓時鮮血順著肩膀流下,染紅了他與瑕月交握的手。


    “皇上,您放開臣妾!”對於瑕月的話,弘曆充耳不聞,隻是緊緊攥著,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這是他的女人,與他結為夫妻的女人,說要一生相守的女人;他絕不會為了活命,而置其生死於不顧。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火光下,透明的淚珠從瑕月眼眶中滴落,她何其有幸,能得弘曆以性命相護;她又何其悲哀,在這種生死搏殺下,隻能躲在弘曆身上,成為他的負累,眼看著他為自己受傷,卻不能幫一點忙。


    不斷有人受傷乃至死去,不多時,圍在弘曆身邊的十餘人,便剩下隻有八人,他們大口大口地喘氣,顯然體力已經透支到了極處,難以支撐!


    不行,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這方敗,更不能眼看著弘曆有危險,一定……一定會有解決的法子。


    在又一人倒地後,瑕月忽地大聲叫道:“住手,都給本宮住手!”


    她一連嘶喊了三遍,頭領方才抬手命他底下的人住手,冷笑道:“怎麽了,臨終之前想交待遺言嗎?”混亂之中,他並沒有聽清瑕月的自稱。


    瑕月冷聲道:“該交待遺言的是你們!”


    聽得這話,對麵一陣大笑,那頭領走到瑕月麵前,嗤笑道:“你是不是害怕的得了失心瘋,居然讓我們交待遺言。”這般說著,他搖頭嘖嘖道:“真是可憐,這麽美貌的一個女子,居然成了瘋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摸瑕月的臉,還未觸及,便有刀風襲來,他連忙收回了手,刀鋒幾乎貼著手指確下去,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頭領臉色難看地盯著旁邊的弘曆,“好你個陰險鼠輩,居然敢偷襲我?!”


    弘曆麵目陰沉地道:“你若敢碰她,朕必將你剁碎了喂狗!”


    “死到臨頭還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死活,看到底是誰殺了誰!”正當頭領氣急敗壞,欲揚刀揮去之時,旁邊的人拉住他道:“頭領,屬下好像聽到這人自稱……‘朕’。”


    “朕?”下一刻,頭領冷笑道:“膽敢以此自稱,就更是罪加一等,該死!”


    “該死的那人是你!”瑕月厲聲喝斥道:“你可知自己已經犯下誅連九族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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