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看著花房中翩翩飛舞的蝴蝶還有在裏麵撒歡的永珹道:“大哥,這些蝴蝶夠了嗎?要不要再去抓一些來?”


    永璜搖頭道:“已經有那麽多了,不用再抓了,再說,今兒個咱們守了半天才抓到兩隻,往後天氣漸涼更是難抓。”


    永璋有些可惜地道:“雖然多,可是都不夠漂亮,我聽額娘說,有些蝴蝶的翅膀展開來像鳳凰的尾巴一樣,那才叫漂亮呢!”


    永璜笑道:“那種蝴蝶可遇不可求,勉強不得,如今這些,想來已經足夠哄那小丫頭開心的了。”說到此處,他看了永璋一眼,道:“謝謝你。”


    永璋有些羞澀地抓著腦袋道:“她也是我的妹妹。”頓一頓,他忽地想起一事來,“大哥,萬一貴妃娘娘生下來是個弟弟,那蝴蝶豈不是白抓了。”


    “才不會白抓呢。”永璜指一指快玩瘋的永珹道:“這幾天最開心的就是他了,如果姨娘不要這些蝴蝶,我保證,他一定會全抓永和宮去。”


    不等永璋開口,聽到他們對話的永珹一邊抓著蝴蝶一邊淘氣地道:“對,全抓去,一隻不剩,誰叫額娘不肯給我養小狗玩。”


    永璋道:“我聽額娘說過,皇額娘對貓狗的毛發過敏,所以宮裏是不許養這些東西的。”


    永珹停下腳步,嘟著嘴道:“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真的貓狗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看到。”


    永璜撫著永珹的腦袋笑道:“你啊,玩心可真重,”見他悶著腦袋不說話,道:“再過兩年,大哥就要出宮開牙建府了,到時候在府裏養一隻小狗好不好?”


    永珹眼睛一亮,歡呼道:“好啊,這樣我去大哥府裏的時候,就可以玩了,多謝大哥。”


    永璜笑一笑,道:“好了,咱們回去吧,明兒個再來看。”


    回到延禧宮,宋子華正在替瑕月診脈,過了一會兒他收回手道:“一切安好,算算日子,再過十來日,應該就是臨盆之期了,在此之前,還請娘娘每日堅持行走,直至臨盆之時。”


    知春在一旁為難地道:“可是主子現在走路已經很吃力了,再這樣來回的走,會否太勉強了一些。”


    宋子華正色道:“娘娘這是第一胎,再加上已然過了最宜生育的年歲,若是不多走動,臨盆之時,怕是會有危險。”


    “本宮明白,多謝宋太醫。”在命知春送宋子華離開後,瑕月望向垂手站在一邊的永璜道:“最近下課很晚嗎,總是這麽遲回來。”隨著永璜的長大,瑕月對他的管束放鬆了許多,不再時時過問他的行蹤。


    永璜笑道:“沒有呢,是兒臣自己有些事,所以晚回來。”


    “是什麽事?”麵對瑕月的詢問,永璜道:“姨娘您先別問,等過幾日自然就知道了。”


    “你這孩子,什麽時候變得這樣神神秘秘的。”話雖如此,瑕月並未多問,轉過話題道:“罷了,去用午膳吧。”


    待得用過膳後,宮人送了一封信進來,此時永璜已經下去做功課了,瑕月看過後,道:“和親王已經派人查過穩婆,倒是沒什麽問題,不過劉二娘就一直沒有消息。”


    阿羅安慰道:“主子別急,隻要劉二娘還活著,早晚能找到,您現在最要緊的,是好好生下小阿哥。”


    瑕月神色溫柔地撫著腹部道:“還有十來日,就可以看到他的模樣了,不知是男是女。”


    知春抿著嘴笑道:“依奴婢說,最好是一男一女,這樣就齊全了。”


    瑕月有些向往道:“龍鳳呈祥自是最好,可惜宋太醫早就說過,本宮腹中隻有一個孩子,所以這樣的祥瑞與本宮無緣了。”


    阿羅輕聲道:“說到祥瑞,愉妃怕是要鬱悶壞了,辛辛苦苦為五阿哥弄了這麽多的祥瑞異象,希望皇上可以‘順應天意’立五阿哥為儲君,結果皇後又誕下七阿哥,奴婢聽聞這段時間皇上對五阿哥的態度較之以前冷淡了許多。”


    瑕月涼聲道:“皇上一直都希望可以將皇位傳給嫡長子,哪怕上天真的‘屬意’五阿哥也沒用。”


    “愉妃會甘心嗎?”知春話音剛落,齊寬便道:“她若會甘心就不是愉妃了,瞧著吧,早晚會動手,就不知道她會使出什麽樣的詭計來。”頓一頓,道:“自從主子說她連五阿哥都拿來設計,奴才就覺得她真是可怕的讓人發寒。”


    瑕月冷聲道:“不管她使出什麽樣的詭計,這一次,本宮一定會抓到她的破綻,替永璉報仇!”


    在他們議論愉妃之時,後者站在浮碧亭中,遙看剛剛入秋的禦花園景色,在她身後,站著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魏靜萱試探地問道:“娘娘,您喚奴婢來此,不知有何吩咐?”


    愉妃收回目光,轉身道:“靜萱,皇宮好嗎?”


    魏靜萱垂目道:“皇宮乃是天底下最繁華尊貴之處,自然是再好不過。”


    愉妃淡然道:“對於主子而言,皇宮確實是很好,但對於奴才而言,卻不盡然,因為就算爬得再高,也隻是奴才,低人一等;所以,有些做奴才的,就想方設法博得皇上的恩寵,從而飛上枝頭,成為人上人。”


    魏靜萱摸不準她的意思,不敢冒然答話,愉妃停頓了一會兒,續道:“皇後將你呈給皇上,結果卻被打發到禦茶房當差,白白辜負了這如花美貌,實在可惜。”


    “奴婢陋顏,當不得娘娘如此稱讚。”麵對魏靜萱的言語,愉妃笑道:“你若是陋顏,這宮中怕是沒幾個有臉見人了。”她打量了魏靜萱一眼,道:“本宮看得出,你不甘心做一輩子奴才。”


    “奴婢……”魏靜萱剛說了兩個字,愉妃便道:“你不必否認,本宮自問還不曾看錯過人,你的心……”她伸出一根食指,點著魏靜萱的胸口道:“本宮知道,你一直想要往上爬,隻可惜你原來那位主子幫不了你的忙,令你到現在都還隻是一個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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