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見狀趕緊拉住她道:“主子,您冷靜一些!就算沒有皇上的寵愛,您至少還有五阿哥,以皇上對五阿哥的喜歡,立他為太子,隻是早晚的事,待得大局一定,您想怎麽對付嫻貴妃都可以;可是您現在這樣出去,除了害自己之外,再沒有任何用處!”


    “是啊,主子,請您三思啊!”麵對冬梅二人的苦苦哀求,愉妃終於慢慢冷靜下來,咬牙切齒地道:“那拉瑕月!本宮一定不會放過你,不報此仇,本宮誓不為人!”


    不管愉妃怎樣的不甘,怎樣的痛恨,事情終歸是無法改變,她被撤下綠頭牌,成為後宮之中的一大笑柄,那一段時間,她甚至連宮門都不敢踏出。


    至於弘曆,那夜的事給了他很大的衝擊,使得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曾踏足過鹹福宮,就算想永琪了,也是讓四喜去抱過來逗弄一會兒,然後再行抱回去。


    後宮之中,流言蜚語,到處流傳,皆在猜測愉妃被弘曆厭棄的原因,但沒有一個想到,竟然會是那樣的原因。


    在事情發生之後,小全子出宮將這件事隱晦的告訴額爾吉圖,讓他代尋天下名醫,希望可以治好愉妃的隱疾。可惜,始終沒有好消息傳來,在日複一日的等待中,愉妃漸漸失望,將所有希望都放在永琪身上。


    然,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次,儀妃身邊的宮人出宮探望家人之時,無意中看到小全子在醫館之中詢問一位大夫,出於好奇之心,他過去詢問,從而得知了小全子所問之事。


    未過多久,愉妃無法承寵禦前的真相便被傳了開來,原本已經平息的風波再次掀起,且比之前更盛。


    為了這件事,愉妃在鹹福宮不知發了多少次火,小全子也被她訓了個狗血淋頭,但又能如何,她什麽都做不了也改變不了,隻能忍耐再忍耐。等著流言過去,等著永琪長大,被立儲君;當然,最重要的是等著時機向那拉瑕月報仇,她受了多少苦痛,一定要百倍千倍的加諸在那個女人身上!


    愉妃一直記著瑕月對她做過的事,卻從不曾記得自己做過什麽,從她為一已私欲害死永璉之時,就該想到,自己今後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若說後宮之中,還有哪個地方沒有被漫天飛舞的流言的侵蝕,那必是坤寧宮,自從被禁足之後,明玉就如同與世隔絕一樣,每日隻能在坤寧宮一處走動,整整一年,她幾乎都快憋出病來了,更不要說這一年來,她的用度與貴人一般,與以前相比,簡直可以用清貧二字來形容。


    於明玉而言,每一日都是度日如年,她每一天都盼著趕緊結束這種捱苦的日子,夏去秋來,秋盡冬至,十一月的寒風,終於讓她看到了希望。


    她每天算著日子,五天……三天……一天……


    明玉一遍遍地看著黃曆,看著上麵的日子,喃喃道:“過了今日,本宮終於的禁足終於結束了。”


    魏靜萱在一旁笑道:“恭喜主子,終於等到這一日苦盡甘來了。”


    “是啊,本宮足足熬了一年,終於是結束了。”這般說著,明玉感激地看著魏靜萱道:“幸好這段時間,有你一直陪伴著本宮,否則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魏靜萱急忙道:“主子千萬不要說這樣的話,奴婢侍候您,陪伴您是應該的。奴婢隻希望,經過這次的事,主子以後能夠平平安安,再不要受小人所害。”


    聽得這話,明玉臉色一寒,冷聲道:“你這個願望怕是難以達成了,以那拉瑕月的心思,怎麽可能不害本宮,她恨不得本宮死了才好。這個女人一日不除,本宮就一日不會有太平日子可過。”


    魏靜萱笑道:“主子別擔心,有奴婢在呢,奴婢一定會幫您達成所願。”


    “本宮知道,待過了今日之後,就由你做本宮身邊的掌事姑姑,這可是從四品風儀女官,能夠以十五之齡坐到這個位置,據本宮所知,你是第一個。”


    麵對明玉的恩賜,魏靜萱根本不屑一顧,麵上卻做出一派感激之色,哽咽地道:“主子待奴婢這樣好,奴婢真不知該如何報答主子。”說罷,她就要跪下去,明玉連忙扶住她道:“無需多禮,往後好好當差,不要讓本宮失望就行了。”


    魏靜萱連忙答應道:“奴婢一定不會讓主子失望。”在起身之時,她看到一道身影,道:“主子,楊公公來了。”


    一聽到這話,明玉頓時拉下臉,冷聲道:“每次看到他都令人心生厭煩,實在可恨。”楊海一來,她就得念她根本一個字都不想念的述罪書,豈能不厭。


    “主子息怒,最後一日了,您就再忍一忍就過去了。”其實明玉也就是發泄一下罷了,豈會在這最後一日與楊海起衝突。


    “奴才楊海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萬福。”楊海朝明玉行了一禮,隨即說著每日一樣的話,“奴才奉太後之請,請皇後娘娘頌讀三遍述罪書,以便奴才向太後交差。”


    明玉朝魏靜萱看了一眼,後者立刻取來述罪書,明玉耐著性子照本宣科念了三遍。


    在她合起述罪書後,楊海躬身道:“奴才告退,明日再過來。”


    明玉抬一抬下巴,道:“今日是本宮禁足的最後一日,明日你不用過來了。”


    楊海飛快地看了她一眼,道:“回娘娘的話,今日並非您最後一日禁足。”


    明玉皺眉道:“你說什麽,本宮記得很清楚,今日確確實實就是最後一日,過了今日,一年之期就滿了。”


    魏靜萱跟著道:“不錯,奴婢也記得,絕對不會有錯的。”


    楊海微微一笑道:“娘娘與魏姑娘說的沒錯,今日確實是一年之期的最後一日,但太後說過,若是一年之後,娘娘未曾真心悔改的話,就繼續禁足,直至娘娘悔改為止。”


    他這番話對於明玉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一直以為明日就可以解釋自由了,現在竟然又說不是,這……這讓她如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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