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花這樣的血本下這樣的功夫,到底是有著一片拳拳心意的。


    李愛敏捅了捅身邊的陳鋒:“我現在覺得你那點騙人的小玩意,根本拿不出手,瞧瞧,什麽叫高端大氣上檔次。”


    秦洛聽了李愛敏的話,低低一笑。


    沈少川和陳鋒對望一眼,然後笑著搖頭,陳鋒又說:“沒問題,我保證每天都給你比這還精彩的,怎麽樣。”


    李愛敏想了想,還是搖頭:“算了,這太燒錢了,你還不如每天給我一張銀行票實際。”


    陳鋒莞爾:“這太容易了,每天給一百塊,怎麽樣。”


    李愛敏喝的果汁岔了氣,陳鋒急忙去幫她拍背,惹來李愛敏幾個大白眼。


    這樣的你儂我儂,美好的氣氛就該屬於情人間的。


    宋詩穎心裏憋悶,趁著大夥兒吃的正酣之際借口上洗手間,離開了餐廳,獨自來到了五樓的甲板上。


    這是單獨的一層,除了一個露天的泳池外,什麽都沒有。


    然而這樣春寒料峭的夜晚,實在沒什麽遊泳的雅興。


    倒是外麵空氣清新,霧濃月薄,這樣近距離的觀察海景,實在是一種貪婪的奢侈。


    遊艇緩緩前行,在水中央劈開不淺的紋路,很快水又嚴絲縫合的恢複原樣,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


    如果人的過去也能這樣輕易被抹去,該有多好。


    喝了一點薄酒,出來時臉上有淡淡潮紅的酒意,站了一會兒,倒是神清氣爽許多。


    此時,一件黑色的風衣外套落在她略顯單薄的肩頭:“看這裏,感覺怎麽樣?”


    宋詩穎的嘴角勾出一個模糊的笑意:“我該感謝關總這樣盛情的安排嗎?”


    宋詩穎下意識回頭,正是關漠堯站在她身後。


    他隻穿著一件灰色羊絨毛衣,襯得長身玉立,說不出的俊逸,她將衣服遞還給他:“謝謝,我不冷,你還是自己穿著吧。”


    關漠堯蹙眉,沒有接那衣服。


    宋詩穎隻堅持說:“我真的一點也不冷,剛才喝了點酒,現在渾身都是暖的,倒是你,穿這麽少站在這裏風這麽大,不小心是要感冒的。”


    聽著她的話,關漠堯忽而笑了笑,接過了她手中的外套穿上。


    她繼續盯著墨色的蒼穹以及聊過無邊的海麵出神。


    他站在她身邊,手擱在欄杆上,神色清冷如天上皎潔明月:“喜歡這裏嗎?”


    “還可以。”宋詩穎淡淡一笑,“這裏很安靜,很適合一個人想想事情。”


    那一天,她那麽瀟灑的簽下了離婚協議,這麽長時間以來,關漠堯沒有來找她,她內心不是沒有後悔自己的輕率,然而同時又慶幸,自己保持著理智做了一件該做的事情。


    她與關漠堯不是沒有感情,隻是現實的生活無法交融,如果一味的強行生活在一起,隻能是彼此折磨。


    想到這裏,她的心反而釋然許多,神情也就輕鬆下來,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張開雙臂做自由飛翔狀:“很久沒有這樣輕鬆自在了,謝謝你今晚的安排,我很高興,我先下去了。”


    她轉身往下走去,手腕卻被關漠堯扣住,他的力道不重,但她也掙脫不開,她的眉心再次蹙起,用客氣而疏離的口吻問:“關總?”


    關漠堯複雜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你現在就跟我分得這麽清?”


    宋詩穎嗬嗬一笑:“不然呢,我們都離婚了,就不應該在有什麽交集,這對我們都好,也許你母親一開始就是對的,我不適合你,夏雲雙才合適,要是沒有當初一步走錯,現在又怎麽會步步走錯,好在,這個錯誤已經結束了,我們也不應該再執迷過去了你說是不是?”


    夜涼如水的夜晚,她的嗓音婉轉輕柔,帶著幾分不真實的迷離,淺淺的話語間卻如一柄利刃深深插入關漠堯的心髒:“你覺得我們的過去是一個巨大的錯誤?你很後悔跟我結婚?”


    “我不後悔跟你結婚,但是我也慶幸跟你離婚。”宋詩穎搖了搖頭,想要把手掙脫出來,但又不得,“其實我們之間錯不在你,大家都有問題,隻是我們沒有辦法解決,所以隻能好聚好散。”


    “好一個好聚好散。”關漠堯哈的仰天笑道,“不論今天我做什麽你都下定決心了是吧。”


    宋詩穎的眉宇再度打了個死結,但又坦白承認:“是的,我們回不去了。”


    尤其,不可能回到關家。


    她再無無法忍受關母的存在,一分鍾都不能。


    說她自私也罷,說她矯情也好,就是不能了。


    她太累了。累得完全沒有繼續的信心,對關漠堯的那一些眷戀不足以支撐她走下去,因為他們之間,也存了許多的誤解和疙瘩沒有解開。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關漠堯咬牙,收緊了手上的力道,宋詩穎啊的一聲,人已經被關漠堯推入上麵的遊泳池。


    突然落水,天氣又冷,穿的厚重的衣服馬上開始吸水,加重了重量。


    宋詩穎來不及反應,手胡亂在水上撲騰了兩下,身體便開始下沉。


    關漠堯冷漠的站在池邊,看著她在水底掙紮,又二話不說的脫了外套跳下去。


    他的手抓著她的時候她就像是抓到了一塊浮木,求生的本能讓她緊緊的攀附住他。


    水溫冰冷。


    凍得人牙齒都瑟瑟發抖。


    宋詩穎喝了好幾口水,已經陷入半昏迷的狀態。


    關漠堯一言不發的帶著她往池邊遊去,又用力將她托上岸。


    濕冷的衣服貼在她的身上,宋詩穎凍得渾身抽搐。


    此時關漠堯卻緊緊將她抱在了懷裏,仿佛唯有如此,她才會那麽順從的躺在他的身邊。


    關漠堯也很冷。


    宋詩穎吐了兩口口水出來,嘴裏便開始囈語:“冷,冷……”


    於是關漠堯抱著她往四樓的房間走去。


    底下的人還在三樓狂歡,四樓依稀可以聽清那震天的響聲。


    他抱著宋詩穎走入走廊盡頭最大的一間雙人房,鎖上了門。


    ******


    艙內已經開了暖氣。


    他將她放在洗手間的浴缸裏,緩緩褪去她身上的衣服,宋詩穎的臉色由白轉青,身體跟著抽搐,他快速的脫了身上的衣服,開了花灑,熱水噴湧而出,溫暖著他們的身體。


    坐在寬敞的浴缸裏,他緊抱著她的身體,水溫慢慢上升,她的身體逐漸暖和,抽搐漸止,氣息也開始平穩下來,人也就跟著幽幽轉醒。


    入眼,便是迷離的水花以及那精瘦的胸膛。


    她手底下的心髒跳動的厲害,她的意識頓時全部清醒,睜開迷蒙的雙眼緊盯著關漠堯,卻又對自己的處境表示極度的震驚。


    她為什麽會在這裏。


    “放開我!”剛才的記憶紛至遝來,她揚手,就給了關漠堯一巴掌。


    無比清醒的巴掌聲。


    他甚至連躲都沒有躲一下。


    宋詩穎氣的發顫,她當然記得是關漠堯親手將她推下去的,這簡直就是變~態!


    她怒氣衝天站起來想出去,然而豐盈的腰肢又被他扣著,根本動彈不得。


    他無視嘴角的紅痕,慢悠悠道:“那是你的衣服,這裏沒有一件幹淨的衣服,你要出去的話,我沒有意見,再見。”


    宋詩穎看著扔在地上濕漉漉的衣服,眉頭再度打了個死結。


    隻幾秒鍾,身體又開始發冷。


    關漠堯也脫得一絲不掛,現在從容不迫從浴缸裏站起來,關了淋浴,直接抬腿往外走去。


    不知為何,等宋詩穎再去開淋浴,出來的卻是冷水。


    任憑她怎麽調試,水始終是冰冷冰冷的!


    該死!不知道關漠堯又玩了什麽花樣。可是沒有熱水,沒有衣服,甚至連浴巾都沒有,她這樣的毫無遮掩,已經非常凍人。


    關漠堯倒好,擦幹身體後直接躺到了床上,同時閑閑的說:“你現在想出去的話我也沒有意見,需要我借幾本書給你遮掩一下嗎?”


    宋詩穎氣結,去摸自己的手機,才發現掉入水後手機已經自動關機,再無法使用。


    關漠堯安之若素的翻看著雜誌,同時又欣賞著宋詩穎的窘態。


    不是沒有坦誠相見過,隻是這樣的情況下,她實在做不到。


    夜晚海上的氣溫低的嚇人。


    沒一會兒,宋詩穎便覺得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床上的關漠堯打了個哈欠:“你要是不想睡就一直在旁邊站著吧,我先睡了,哎呀,這被窩真熱啊。”


    被窩如此溫暖,她卻衣不蔽體。


    關漠堯一步步將她推到絕境,逼她就範。


    掃視了全場。


    空間雖富足,但並沒有多餘其他的擺設,房內空蕩蕩的,竟隻有一張大床可以安臥。


    外頭安靜的沒有一丁點聲音。


    宋詩穎想下麵那些人不玩瘋是不可能的。


    她想把那些濕衣服穿回去,可手指一觸碰到那冰冷的衣角,人就像是掉入了冰櫃,不得不放棄。


    又過了半小時,房間裏的溫度似乎更低了。


    宋詩穎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瞬間涕淚四流。


    關漠堯掀開被子一角:“上來吧,何必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呢,難道你還想回去把感冒傳染給女兒不成。”


    不知道是他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宋詩穎真的凍壞了,望著那溫暖的被窩來不及多想,人就鑽了進去。


    幸好床很大,她占據著床邊說:“咱們已經離婚了,不應該在這樣的,但是今天情況特殊,誰也別越界,等衣服幹了我就走。”


    不越界?怎麽可能。


    她上了床就等於上了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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