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孩子二字,夏雲雙更是抗拒,直接將手擋在他的胸膛之前,用力將他往外推去。


    關漠堯也有了一絲清醒,身下之人平坦的小腹讓他心生疑竇,於是立刻翻身下床,毫不留情地拉開了床頭的壁燈。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夏雲雙驀地閉上了眼睛,卻不忘拉起早已滑至一旁的絲被蓋至自己的胸前。


    殘存的酒意此刻徹底從關漠堯腦中散去,他先是難以置信地看著臉上尚餘有一絲潮紅的夏雲雙,隨即臉上立刻換上了嘲諷的笑,“真是沒想到,你為了錢可以厚顏無恥到這種程度?一而再,再而三的爬上一個陌生男人的床啊。”


    刻薄的話語如刀鋒一般飛快遊走在夏雲雙的心間,可關漠堯說的也是事實,她並不知道此刻要怎麽反駁,隻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並不言語。


    可關漠堯怒極,掃了一眼她露在外麵的絲質旗袍,更加口不擇言,“還真是下作,跟天上人間那些女的一個檔次的吧?看看你穿的是什麽?粉紅蕾絲,全透明?真是出來賣的做派。”


    然後看著她青白交錯的臉,心裏生出一絲報複的快意來。


    饒是有求於人,也經不起這樣的侮辱,她心裏也生出了怒意,卻到底理虧,隻直直起身,用被單裹住自己的身子,快速地朝門口走去。


    可越是心急,越是容易出錯,錯亂的步子直接踩在了被單上,硬生生地摔在了地板上,露出了空空然的大片雪白背部,以及若隱若現臀部。


    狼狽到她想哭,眼淚在眼眶裏倔強地打轉,就是不願意掉下來。


    身後關漠堯更冷的聲音傳來,“夏小姐,我的臥室你再不經過我的允許隨便進來,休怪我對你們夏家落井下石。”


    警告的言語隱藏了一觸即發的怒氣。


    夏雲雙爬起,踩著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朝外狂奔而去。


    坐在客廳的關母看著胡亂裹著睡袍,從房間裏奔出的夏雲雙,臉上立刻掛滿了千年寒冰,沉得厲害,“怎麽回事?”


    夏雲雙頓了頓腳步,脊背挺得像是打了鋼筋一般,“對不起,伯母,我想我要辜負你的美意了。”


    然後便頭也不回地大步跑出了關宅。


    關母惱怒地起身,拿起一旁地電話立刻撥了出去,“老張?你在門口攔住夏小姐,不要讓她出去。”


    誰知話音未落,手中的電話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搶走,關漠堯一身酒氣地站在她旁邊,拿過話筒吩咐道,“老張,放夏小姐走。”


    然後才從容掛掉電話,直直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關母氣急敗壞,“漠堯,你這是在做什麽?!”


    關漠堯抱胸站在她麵前,“我倒是想問問,媽,你這是在做什麽?”


    關漠堯從來會看人,夏雲雙雖然是為了錢想要打他家的主意,可骨子裏,到底還是個出身社會時間不長的小姑娘,所以他媽喜歡夏雲雙,他覺得自己母親有個年輕人陪著偶爾說說話也不錯。


    可這些並不代表他可以任由他們胡作非為。


    而今天這件事,他幾乎可以肯定,是自己母親的主意。


    見關母一臉惱怒地看著自己,並不答話,關漠堯又說,“媽,人家是一個二十幾歲,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你這樣子......”


    終於忍不住,打斷自己兒子的話茬,關母十分霸道地說,“二十幾歲,清清白白,我們關家,難道還配不上她麽?”


    關漠堯皺了皺眉。


    他辛苦打拚,為的是給妻兒老小安穩幸福的生活,可現在看來,錢在自己目前眼裏,已經成了工具。


    成了她達到一切目的的工具。


    這樣的母親,讓他覺得十分陌生。


    “媽,配不配得上,不是用錢來衡量的,幸福的婚姻,需要情感的支撐,這個道理,您應該比我清楚。我和夏雲雙沒感情,你看不出來麽?她對我沒有,我對她更加不可能有。”


    “可是,你需要一個人陪你。”


    自從羅詩穎去世之後,她看著關漠堯忙忙碌碌,遊戲人間,卻從未見他有過安定下來的打算,作為母親,關母覺得自己有責任為兒子找到一個聽話乖巧的媳婦,來陪他度過餘生。


    而她明顯不喜歡宋詩穎,因為覺得她太乖張,不好駕馭,以後會讓自己的兒子以及孫子受苦。


    關母要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


    至於愛情,在她這個年紀的人看來,那也隻不過像是一道菜裏的蔥花一樣,點綴般的可有可無罷了。


    “我需要,我自己會去找,而不是像這樣,三更半夜突然有個女人爬上我的床來。媽,這讓人很難接受的,你知不知道?”


    關漠堯十分惱火,卻還是耐著性子和關母解釋著。


    畢竟是自己的媽,雖然手段過激了點,但出發點總是好的,他總不能對自己的媽發火吧。


    “你自己去找?你自己找什麽樣子的?你看看那個宋詩穎,最近跟那個洋鬼子混在一起,肚子裏還帶著你的孩子,這樣的女人,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進我們家門的!”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關母就想起宋詩穎和蛋牛在自己麵前囂張的樣子,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突然被人踩到痛處,關漠堯也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起來,“你也知道她肚子裏是我的孩子,那就消停幾天,不要再去打擾她,她就要臨盆了。”


    關母做的事,他不是不知道。


    隻是懶得說。


    再說他自己心裏也隱隱地想要和宋詩穎發生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政策。


    可今天上午沈少川給他說的事,讓關漠堯心裏徹底慌亂起來,有了危機感。


    這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情緒,所以才會借著請客的契機,失控喝了那麽多的酒。


    關母卻更加理直氣壯,“你懂什麽?我找人算過了,她肚子裏的是個男孫。既然是男孫,那我們關家的骨血,當然不能流落在外,必須要認祖歸宗。”


    是個女兒倒也罷了,可大仙偏偏說那個是男孫。


    男孫啊,多幾個,都不嫌多的。


    關漠堯氣得已經無話可說。


    他向來反對自己的媽媽去相信怪力亂神,與那些所謂的大神大仙的胡謅,可無奈關母相信這些,所以他也就由得她去,哪怕每次去求神拜佛,一擲千金他也不在乎,隻當是為自己的母親買個心理安慰,可如今聽她如此一說,竟是嚴重到了這個地步。


    居然因為這個去騷擾宋詩穎,找律師團給她壓力,給她送那個莫須有的請柬,讓她無路可走,居然打算跟那個洋鬼子移民!


    想到這裏,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母子兩人就這樣互相怒瞪著。


    良久,關漠堯再也忍無可忍,直接拿起客廳玄關處的車鑰匙,拂袖而去。


    舒緩的音樂如溫潤的流水一般能夠讓人平靜下來,林琴箏將頭枕在身後的浴缸邊緣處,享受著牛奶浴的柔滑感覺,在難得的靜謐時光裏,感受著自己身體每一個細胞的舒展。


    她身後的門被悄然打開,談雲平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慢慢在她身後坐定,伸手緩緩覆上她的肩膀。


    恰到好處的力道,遊刃有餘的手法,幫林琴箏緩解了連日來的肩周酸痛。


    舒服得讓她想要歎息。


    “雲平,我會被你寵壞的。”她低歎。


    談雲平低低一笑,他便是要寵壞她,讓她心裏眼裏隻有自己,旁的凡夫俗子,再也入不了她的法眼,那便最好不過。


    將放在一旁的牛奶遞給她,然後才道,“八十五度,你最喜歡的溫度,趁熱喝了,然後好好放鬆放鬆,晚上好好睡一覺。”


    “好......”,她溫柔地應著,從未有過的柔順。


    “這個薰衣草精油,味道還喜歡嗎?”


    他特意找人尋了最純正的精油,來幫她安眠的。


    “很好,很喜歡。”她仰頭,看著他,一語雙關地道。


    牛奶在她的上唇處留下了一抹白白地痕跡,看起來像是長了胡子的老奶奶一樣,煞是可愛,談雲平心中一軟,心念微動,低頭便覆上了她的唇。


    一個吻當然不足以表達他的愛戀,他想要更多。


    於是伸手將她微微拉起,圈在自己懷中,想要更多......


    星星之火慢慢的從兩人的唇間蔓延開來,燎原一般將所有的熱情全部調動了起來。


    他身上灼熱的氣息混雜著濃烈的男子體味,熨燙著她所有的感官意誌,她敏感的感受到他那如熱鐵般的身體反應。


    他將她抱得好緊,緊到她幾乎不能呼吸。


    他的唇在她的唇上流連,剛開始還吻得比較輕,漸漸的,加重了力道。


    像個貪吃的小孩,吮~吸著琴箏的唇,好似她唇上沾滿了馥鬱芬芳的甜蜜,他嘴裏淡淡的薄荷香也慢慢跟這種甜蜜融為一體。


    他的手指輕撫著她柔順的發,擾得她心頭癢癢,想逃避卻絲毫逃不開。


    身上也越來越燥熱,好像生了火一般,有無數的小火苗,躥了上來。


    而談雲平也並不滿足於兩個人唇間的流轉,技巧性地分開了她的雙唇,在她的唇舌之間來回糾纏,饒有情致地挑~逗著她的舌頭,不禁引來流年一陣戰栗。


    支支吾吾的聲音完全消失,周遭變得極其安靜,似乎能聽見他們相擁親吻的細微聲音,這聲音讓他吻得愈發激烈起來。


    他盡可能地讓琴箏貼在自己的胸口上,深深地吻著,似是怎麽吻都吻不夠一般。


    琴箏也配合著他的動作,唇舌交纏,似繞在一起的蔓藤,互不分開。


    他修長的手指,穿過琴箏的發,輕輕撫摸,繼而往下,觸及她的耳垂,惹得她忍不住震顫了一下,渾身如電流穿過,酥麻一片。


    在她的耳朵上停頓許久,談雲平感知到她急促地喘息後,愈加不想放過她,膽大起來,順著她的肩往下,撫摸著她的後背,層層攻擊之下,琴箏的臉愈加滾燙,白皙的麵容上紅暈一片。


    可正當他準備繼續的時候,門鈴頓時大作。


    兩個人瞬間清醒,對視一眼,了然都一同做出放棄開門的打算,可門外的人尤其不識相,按了一會兒門鈴發現門沒開,居然改成了拍門板。


    避無可避,談雲平隻得將一旁的浴袍拿下來,放在琴箏旁邊,“你先洗,我去看看是誰。”


    “都已經十二點了,怕是敲錯了門的吧?”


    “應該是,我去看看。”


    談雲平起身,往門外走去。


    可貓眼像是被人堵了,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出是誰。


    多年來的生活習慣讓他的警惕性陡然上升,慢慢走回屋內,拿起放置在牆角的棒球棒,才又回到門口,“誰啊?”


    “談大哥,是我......”


    “談大哥,是我......”


    “大雙?!”


    這麽晚了,她來幹什麽?


    來不及多想,談雲平立刻拉開~房門。


    一股酒氣撲鼻而來,“雲雙?你喝酒了?”


    “呃——”夏雲雙打了個酒嗝,嗬嗬笑了兩聲,然後直接倒進了談雲平懷裏,不省人事。


    這個平日裏想了又想卻可望不可即的胸膛,如今醉了,終於能擁有,但願從此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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