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躺在床上秦洛還是忍不住一陣陣歎息。


    今天發生的一幕幕走馬觀花開始在腦子裏放映,想起沈少川和趙峂峪最後那可惡的笑聲,她差點溺斃在羞愧中。


    但她現在什麽也做不了,隻能抱著被子恨的咬牙切齒。


    接著是一陣失落襲來。


    望著這個住了十幾年的房間,最終又回到了這裏,她怎能不失落。但也自在多了。


    自從林琴箏捅破她那層窗戶紙之後,那個念頭真是越來越強烈了。


    她幾乎每每從睡夢中醒來,都會抑製不住的跑出這個念頭來。


    外麵有門鈴響,她以為是加班的秦海蘭回來了,也沒有多想,直接就穿著睡衣跑去開門了。


    門一開,她瞪大了眼,立刻將門甩上,不過門外的人,更快的一步的插入了一腳,擋住了她關門的趨勢。


    秦洛氣血翻湧,惡狠狠的瞪著他:“沈少川,你想幹什麽,大半夜的擅闖民宅嗎?”


    沈少川倚著門,淡淡的笑著,樓道內的感應燈暖暖照在他的臉上,將他臉部那些分明的線條照的如此柔和動人,他不緊不慢的提起手上的袋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秦洛一看外麵的包裝袋上印著的標誌時,頓時頭都大了,如一隻炸毛的刺蝟一樣張開了全身的刺,她怒瞪著他,一臉的不客氣:“沈少川,你到底來幹什麽。”


    他幽幽一聲歎息:“難道我表現的還不夠清楚?給你送宵夜啊,我怕你剛才沒吃飽,特地眼巴巴的跑過來的,你不會不讓我進門吧。”


    秦洛深深抵著門,不讓他有一絲一毫突圍的可能,她搖頭:“對不起,我吃得很飽,你走吧。”


    沈少川搖頭,臉上的笑意逐漸被冷冽所取代,他說:“秦洛,你不會這麽早就老年癡呆了,忘了我們之間的約法三章了吧,我都容忍你一個多月了,你起碼欠了我五次,不會全都忘了吧。”


    秦洛真不知道他怎麽能那麽理直氣壯的上門來找茬,頓時怒不可遏:“你跟寧采的婚期已近定了,為什麽還要來找我。”


    他真像一個變色龍,麵上的表情變得如此迅速,一會兒怒氣滔天,一會兒愁眉不展,一會兒又無可奈何:“那是我跟她的事情,和我跟你的事情沒關係,知道不,兩碼事,先讓我進去,我有話要說。”


    秦洛是絕對不可能讓他進門的,對他使用的哀兵政策也無動於衷:“要說什麽你就在這裏說吧。”


    “這裏?”沈少川微微低頭,視線往她的胸前掠過,便幽幽的說:“秦洛,我真沒想到你還有如此癖好,你打算就這麽真空的赤!裸的跟我在門口談?”


    秦洛一低頭,便看到自己胸前兩點嫣紅正俏生生的挺立在寬鬆半透明的睡衣內。


    雖然其餘的看不真切,可那兩點紅,是如此的鮮明。


    她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前胸,沈少川在那裏歎了一口氣:“秦洛,真沒想到你也是走在時尚前沿的弄潮兒啊,我今天看娛樂新聞,說娛樂圈現在最流行的時尚就是不穿內衣哦。”他甚至伸手,想摸摸她。


    秦洛立刻機警的後退了兩步,再也無法在門口與他僵持,直接朝房間跑去。


    沈少川在後麵微微惋惜,進屋,鎖上了大門。


    秦洛在換衣服的時候,沈少川就這麽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秦洛情急之中忘了鎖門,現在她抓著一個bar卻隻能重重的擋在胸前,什麽都做不了。


    眼看著他一步步逼近,她除了節節敗退外已無別的法子可想,然而,當她眼中的抗拒與恐懼到了極致時,當他走到她跟前不過幾公分的距離時,她忽然就歎了一口氣,手也跟著放了下來。


    她又不是什麽十七八歲的純情少女了,兩人之間,還有什麽可遮的呢,這樣想著,她的麵部表情也就坦然了。


    沈少川看著她剛剛還一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千刀萬剮的抗拒模樣,此刻突然就收起了全身鋒利的爪子,溫順的像一隻小貓,不是不奇怪的。


    然而她這樣的轉變對他來說,再好不過。


    他索性一把將她帶入自己懷裏,躺在了床上。


    秦洛趴在他身上,微微掙紮了一下,然後撐起身體,望著身下的他一臉疲憊卻一片笑意的淡如月華的神情,終於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她知道,無論她怎麽做,他都不會走的。


    既然如此,還不如省省力氣,更何況她的內心根本不是這麽想的。


    她覺得自己已經沉淪了,墮落了。


    他摟著她的腰,身心陡然放鬆下來,終於笑著開口問:“餓了嗎?要不要再吃點兒?”


    秦洛的手終於沒忍住,啪啪兩下搭在他結實的胸口,他佯裝吃痛,卻是深深的握緊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她手底下的心跳如此快,快的幾乎灼傷她的手。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想抽手,卻聽他說:“別動,就這樣躺一會兒吧。”


    秦洛不語,卻也擔心:“不行,你必須得走了,我媽快回來了。”


    “那你跟我回去吧。”沈少川突然睜眼,眼裏精光矍鑠。


    秦洛一怔,隨即搖頭。去了又能怎麽樣,她現在可什麽都做不了。


    她的溫順大大的滿足了沈少川,他沒有想到事情會進展的如此順利,還以為免不了大吵一架,此時,他終於笑問:“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她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麽,抿了抿唇,幽幽反問:“我發脾氣你就肯走?”


    “我來都來了,哪裏那麽容易離開。”


    所以,還是省省力氣吧。


    沈少川直起身體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看到你想通我比誰都高興。”


    她不是想通了,她隻是不想浪費時間在彼此折磨上,她貼著他的心口,還是說:“恭喜你啊,馬上雙喜臨門了。”


    沈少川眉眼一跳,抬頭看著她:“喜從何來?”


    “明知故問嗎?”她斜眼看著他,眼中卻無波無瀾。


    沈少川反道:“也許在你眼裏是喜事,可是在我眼裏,隻是一件又一件的災難,那你覺得還應該恭喜我嗎?”


    秦洛登時沉默,四目相對裏,隻剩下無言。


    她晃神的時候,沈少川已經流氓的伸手,抓住了她胸前的兩團柔軟狠狠的捏起來,仿佛泄憤似的,秦洛頓時吃痛,啊了一聲,終於回神,而此刻她已經被沈少川壓在身下,他嗅著她脖頸中的香氣,手不受控製的滑進她的睡衣裙底,最後卻是輕輕的停留在她的肚臍下方,沒有敢亂動。


    “還疼嗎?”


    她知道他是顧忌著她的傷,便搖了搖頭,“沒當初那麽疼了。”


    他低低歎息:“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你這是代替寧采跟我道歉嗎?”


    他繼續在她的體內探索,慢慢跳動著彼此的熱情:“是我自己跟你說的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這些苦。”


    “那就不必了。”她直愣愣的抬眸看著他,“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他深以為然的點頭:“嗯,我知道,你需要我的滋潤,不需要我的道歉。”


    他這種流氓起來不是人的流氓行徑足可以將人氣瘋,所以還是千萬別跟他較真的比較好。


    房內逐漸安靜下來。


    秦洛就這麽躺著,完全順從了她內心的意願。


    她想,如果這一刻便是一生一世,她願意就此死去。


    然而再美好的時光也有盡頭。


    寧采的電話來了。


    雖然沈少川想掐了,她卻阻止了:“還是接吧,也許她有急事呢。”


    沈少川看了她兩眼,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了。


    “少川,你在哪裏呢。”寧采的聲音即使隔著聽筒在這寂靜的屋子裏秦洛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沈少川抿唇:“在外麵,怎麽了。”


    “我剛剛下班,想找你一起吃宵夜,出來吧,我今天高興。”


    沈少川拒絕了:“不了,我還有點事情,明天吧。”


    寧采敏感的問:“你跟秦洛在一起?”


    這一刻,秦洛的心一跳,立刻找出自己的錢包從裏麵抽了一張一百的出來讓在他手上,然後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沈少川瞪了她一眼,才開口:“跟趙峂峪在一起,他今天剛過來,我給他接風洗塵。”


    “是嗎?峂峪來了?”寧采的語氣裏是掩飾不住的驚訝,“那可真是太好了,你們在哪兒呢,我過去找你們。”


    她是來真的。


    秦洛已經對沈少川使了無數的眼色,在他的心不甘情不願裏,他才怏怏道:“不用了,我們也吃的差不多了,那還是我過去找你吧。”


    “那好吧,我在單位附近的夜市等你。”寧采爽快的掛了電話。


    沈少川躺在床上不願意動,秦洛推了推他:“你趕緊去吧,免得她等久了。”


    “秦洛,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你可真行。”沈少川沒好氣的吼道,“還有,這是什麽?你給的牛郎費?太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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