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慣了商場裏的虛以為蛇,薄子衿素來不喜歡寒暄,今天卻破了個天荒,拉著孩子跟蘇青青整個宴會大廳走一圈,大部分人都打了招呼,而且是一幹平日裏的冷酷,嘴角上揚,溫文爾雅。


    這樣冷酷的男人,比起冷酷,他的溫柔更讓人趨之若鶩,紛紛迷醉在他深邃的眼眸裏。


    唐寧一身幹練,穿的是長袖長褲,將自己的包裹的嚴嚴實實,相對於薄子衿跟人打招呼,她嚴謹而沉穩,一看就是女強人的姿態。


    一個溫柔嫵媚,一個成熟幹練,薄子衿的豔福還真是不淺。


    陸曄華走進來,看到蘇青青跟薄子衿兩人親密的樣子,就像是見了鬼,隨後轉身看著敖坤,眼神像是在問:“怎麽回事?”


    他淡淡一瞥,表示不知道。


    在場內的所有人都知道,薄子衿能東山再起,隻是沒有想到能這樣快,不過看看陸曄華跟敖坤的身家,他們也能理解。


    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憂,宋欣的父親便是其中,宋林文坐在雲成安的車子裏,相對於車主的沉穩,他就顯得有些慌張。


    “雲總,薄子衿翻身,恐怕我們……”


    “宋總不必擔心,是福是禍我們還不知道呢,薄子衿能崛起,不就是靠著那個叫唐寧的女人,吃軟飯的家夥,你有什麽好怕的。”


    “可是他還有陸家跟敖坤做後台呢。”


    “隻要他沒有葛天麟在背後撐腰,尤城他還翻不出浪花來,至於葛天麟?”


    宋林文一怔,連忙回應:“他最近很安穩,隻是上次蘇青青生病,他去看一次以外,兩人在沒有接觸!”


    雲成安聽了,渾濁的眸噙著殺意,宋林文渾身一顫,沒有在說話,隻是過了不久,雲成安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繼續陰謀的味道:“聽說,宋總的千金,很是中意陸市長。”


    說起女兒,宋林文再次愁眉苦臉,一想到她是非陸曄瑾不嫁,就頭皮都發麻,這人是她說嫁就能嫁的:“小女兒家的心思,純屬胡鬧,”


    “宋總這話可就不對了,當父母的就是要讓子女們幸福,既然中意,我們做父母的就應該努力讓她得到,好壞暫且不說,別等到以後,女兒留在家裏成了仇人啊!”


    雲成安道貌岸然話裏有話,宋林文自然聽出來,隻是嗬嗬的笑著,並沒有多聊,直到雲成安再次開口:“令愛如果嫁到陸家,那就是斷掉薄子衿的一條臂膀,既成全了我們也成全了你女兒不是,宋總,這筆買賣不虧。”


    宋林文自然歡喜,連忙道謝,可是他沒有聽清楚,雲成安說是把宋欣嫁到陸家,並沒有說嫁給陸曄瑾。


    說話的功夫,終於到了半島國際酒店,雲成安的出現引起宴會的躁動。


    紛紛看著這個老江湖跟薄子衿的正麵較量。


    “薄總,恭喜恭喜!”


    “雲總光臨,蓬蓽生輝啊。”


    “自家的地方,無需客氣,薄總有什麽需要盡管跟大堂經理提,一定讓他招待好了。”


    這以前是薄子衿的家產,現在變成雲成安的了,他這樣說自然是為了挖苦薄子衿。


    “雲總客氣,風水輪流嘛!”薄子衿輕描淡寫的應著。


    好一個風水輪流,現在在你手裏,不代表一輩子在你手裏,薄子衿也算是商超高手。


    雲成安隨手一招,連忙讓年紀輕輕的主管過來,他穿著白襯衫,黑色西褲,樣貌挺俊,拿著對講機。


    “雲總,請問你有什麽吩咐?”


    他滿臉寒意,卻是對著薄子衿。


    “一個小白臉,靠著女人上位,你軟飯吃多了吧,竟然還有臉在這當主管,讓你們經理過來。”


    男人臉色慘白,沒有想到他跟經理的事情,連老總都知道了,怪不得人事部破格將他從服務員提到主管的位置,還讓他主持今天的這場宴會。


    原來雲成安就是要含沙射影。


    經理一身黑色西裝,一步裙,走到雲成安的麵前。


    “不是讓你把他開了麽,我最看不起的就是吃軟飯的男人,跟古代的妓女有什麽分別!”


    “我馬上去!”


    經理應下,眼神示意俊秀的男人,讓他離開。


    一場鬧劇,就像是雲成安當眾給薄子衿甩了一巴掌,都說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雲成安的行為,無疑是像眾人宣布,薄子衿是個吃軟飯的。


    他再轉身的時候,對上薄子衿,再次露出和藹的溫笑:“讓薄總看笑話了!”


    “這麽小的事情都要雲總親力親為,那麽大的公司,雲總管理起來該是更吃力才是。”薄子衿淡冷的臉上浮現涼薄的淺笑,淡聲回應。


    雲成安笑的囂張,今天這事,肯定成為明天的頭版頭條,薄子衿吃軟飯的新聞跑不了。


    “那到不是,別的事情可以不管,可是這樣偷奸耍滑的事情,我雲石集團看到一個開除一個!”他盯著薄子衿,加重偷奸耍滑四個字。


    薄子衿不緊不慢,盯著囂張的雲成安,晃動手裏的高腳杯,蛋清色的香檳,隨之搖曳,他輕抿用口,嘖嘴開口:“如果是這樣,雲石集團恐怕要解散啊,雲總!”


    一句話堵得雲成安頓時老臉一紅,蘇青青剛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薄子衿對陣雲成安,不過看他隱忍著,氣急敗壞的模樣,想必是栽在薄子衿的手裏。


    她溫笑著上前,拉住薄子衿的胳膊,稀鬆平常的動作,卻是那樣自然優雅。


    “雲總,您不要緊吧,要不要我讓服務員送你去休息室,這人年紀大了,還是少上火的好,容易腦溢血的。”


    “說什麽混賬話呢,敢詛咒我爸,蘇青青別在這裏賣弄你的風騷,你也不打聽打聽,這圈子裏,你的名聲有多肮髒,裝作一副跟老公恩愛的樣子,指不定爬上誰的床,你怎麽這麽賤呢你!”


    雲夢兒衝出來,扶著自己的父親,口不擇言滿臉猙獰的怒吼。


    蘇青青風輕雲淡,眼睨微眯,寒光乍然,卻笑得開心,湊上前去,聲色婉轉,不大不小剛好讓周遭的人都聽得見:“雲小姐,你牙齒上有青菜。”


    張牙舞爪的雲夢兒一把捂住嘴巴,這樣失禮丟麵的事情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且還是她破口大罵的時候。


    她毫無疑義的成了當晚的話題。


    讓一個極度憤怒的人在公共場合閉嘴的最好方式是什麽,那就是——告訴她,你牙齒上有菜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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