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到底要不要答應?


    蘇青青忍不住,嘴角扯動彎著。


    如果不答應,肯定會讓驕傲自負的薄先生沒麵子。他自尊心那麽強,一怒之下定會跟她結束炮友關係。做不成夫妻連朋友都沒得做……


    那樣他們之間就徹底結束了。


    雖然蘇青青一直都有自知之明,她跟他身份懸殊,兩人之間不可能有未來,可這麽久以來,她還是忍不住在心裏期望著這一天。


    這一天,是真的要來了。


    火苗攢動,薄子衿點燃一支煙,吞雲吐霧之間,他半眯著眼睛將蘇青青穩穩當當的攏進視線裏。


    “起來,我們談談。”男人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蘇青青的身體陡然一僵,扭扭捏捏慢吞吞的從床上裹著被單坐起來。


    她的身上還殘留著剛才激情過後的痕跡,看著他,一如以往那樣淡淡地說,“幹嘛?你怎麽還不走?”


    視線碰撞,深沉的彼此凝視讓房間裏剛剛息下去的火苗在攢動。


    薄子衿目光深了幾分,薄唇將煙蒂夾在齒尖,“說完我就走,而且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你。”


    聽到這話,蘇青青的表情驀地皸裂。


    水水的大眼裏溢出一抹受傷和難堪,可她也不再是十八歲清純無害的小姑娘了。


    她的態度很快便被自己掩蓋起來,沉聲道,“你什麽意思?”


    薄子衿從錢包裏抽出一張限量版的黑色金卡扔到蘇青青麵前。


    他不緊不慢的吞吐煙霧,看都懶得再去看床上的女人一眼,像丟掉一雙穿舊了的破鞋一般。


    “意思很明白不是嗎?下個星期我要訂婚了,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來睡你。這張卡裏有一百萬,還有這棟房子都留給你,你好歹也跟了我三年,我也不能白睡你。”


    這一番話,徹底讓還沉浸在白日夢裏的蘇青青清醒過來。


    不得不說,前一秒蘇青青還在為這段充滿希望的未來滿懷欣喜,後一秒這個睡了他三年的男人就來告訴她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薄子衿確實是要結婚了,但新娘不是她蘇青青。


    可悲的是,她居然認為這個神秘新娘是自己。


    蘇青青感覺自己被羞辱,輕輕笑了兩聲,隱忍著心中的辛酸,直接將那張一百萬的卡塞進了自己的胸衣裏。


    “薄先生,你不會真覺得一棟房子加一百萬就能把我給打發了吧?雖然我不是出來賣的,但市場價我卻清楚的很,像我這個級別的,整個尤城怕是找不出來幾個吧?您這一百萬,連給我開個苞的錢都不夠……混蛋!薄子衿你幹什麽你放開我!”


    話還沒說完,薄子衿就怒意衝衝的再次把她壓進了床榻,他全身上下都緊繃著,像一隻被激怒的狼。


    “原來你一直把自己當婊子呢?好啊……我成全你,想賣是嗎?來,我讓你賣個夠!”男人直接把她身上衣不蔽體的睡裙給撕了。


    蘇青青自尊心極強,此時絕不可能再被薄子衿羞辱。


    她忍著疼,笑的刺眼:“說好是最後一次,薄先生不會是舍不得了吧?好啊……既然薄先生對我這麽不舍,那我免費再替您奉上春宵一夜。”


    蘇青青發誓,要是薄子衿還敢碰她,她絕對會讓他訂不成婚,她要讓他的未婚妻瞧瞧這男人是怎麽在訂婚前夜強要別的女人的。


    薄子衿的動作頓住,可卻不甘心,狠狠的一口咬在她嫩滑白皙的脖子上,呼吸粗重,聲音卻冰冷。


    “蘇青青我警告你,適可而止,別再讓我看見你!”男人短寸的頭發似有若無磨蹭著她的脖子,一字一字冷冽如冰。


    蘇青青承受著薄子衿噴薄的怒意,笑容燦爛:“不巧,我收到了下周訂婚宴的邀請函,薄總,咱們下周見。”


    在男人的錯愕之間,蘇青青輕易推開他翻身下床。


    她撈起一旁的浴巾裹緊身體,拉開房門抱著肩膀笑:“滾吧?等會還有一個炮友約我,正好我們可以約在這兒。”


    “蘇青青!”


    薄子衿的目光幾乎能殺人了。


    “薄先生不是把這兒留給我了嗎?那我在這兒跟誰約都跟您沒關係了吧?還請薄先生立刻馬上滾。”蘇青青冷漠逼視,體內的怒意和委屈幾乎就要繃不住。


    薄子衿沉沉的看了她半響,終於抿唇起身,擦身而過的瞬間,漆黑的眸底全都是對她的嘲諷和逼視。


    砰的一聲門被摔上!


    那巨大的力道,彰顯著薄子衿被徹底惹惱了的怒意。


    薄子衿離開以後,蘇青青拿出塞在胸口的黑金卡,一怒之下,狠狠的將卡片掰成兩半,直接將其扔進了垃圾桶。


    tmd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為了這樣的男人,不知廉恥的做了他三年炮友,可那又怎樣?那也隻是他發泄的工具而已,又怎麽可能值得他自降身價娶回家?


    沒再有一絲一毫的留戀,蘇青青頭也不回的離去,她開車回到自己位於東三環的單身公寓,一進門就鑽進了浴室。


    冰冷的水幕傾瀉而下,洗刷著她身上的屈辱,白皙如牛奶般順滑的肌膚上,斑駁的痕跡青紫交加,蘇青青洗了一遍又一遍,卻仍舊覺得自己髒的可憐。


    雖然她一直都知道薄子衿對她沒有感情,她也從未奢求過自己真能成為名正言順的薄太太,但好歹他們睡了三年,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兩個人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關係。她以為至少他在床上是離不開她的,可沒想到薄子衿卻把她當成一隻高級雞了?!


    說起來也可笑,她和薄子衿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小時候兩個人門當戶對,薄子衿是尤城第一豪門薄家大少爺,從小便極為出眾,蘇青青是薄家世交書香門第蘇家的小孫女,小時候兩家關係好,好到恨不得給他們定下娃娃親。


    隻是在她十八歲那一年,家族巨變,物是人非。


    蘇青青再不是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千金小姐,縱然也再配不上榮華尊貴不可一世的豪門第一闊少。


    是啊,身份如此懸殊,薄子衿要娶得女人又怎麽可能會是她?


    三年前兩人重逢在一場社交晚宴上,因為再次遇到他心情難過,她喝多了酒,可她沒想到會酒後亂性跟他一夜情。


    後來,也許是薄子衿覺得她睡起來契合,幾次三番來找她。


    蘇青青曾經愛了他十年,即便知道這一切都隻是遊戲,可又怎麽舍得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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