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好不容易撐著眼皮吃完飯,本想跟鹿鳴聯絡感情,說說十年來發生的事情,可惜被拒絕了。


    “困了就去睡覺,有什麽事醒來再說。”鹿鳴看她哈欠連連有些懷疑被虐待了,吃飯也是狼吞虎咽的模樣,肯定很久都沒吃過好東西。


    “爸爸,晚安。”蓁蓁拖著沉重的步伐上樓睡覺洗漱,然後撲到柔軟舒適的大床上。


    房間裏很安靜,雖說是夏天,聽不到任何鳴蟲的聲音。空調溫度很舒服,很快她就睡著了。


    鹿鳴給助理打電話,讓他幫忙調查一件事。


    助理動作很快,三個小時後把結果發到手機上。在監控密集的城市裏,鹿蓁蓁突然出現在派出所附近,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鹿鳴坐在床邊,目不轉睛看著失而複得的女兒。眉眼長開了,個子也長高了,心跳很有力,手很溫暖,跟活著的人沒有任何差別。


    一夜無夢。


    早上蓁蓁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六月的清晨是輕盈的,天藍水澈,綠樹濃陰,草坪上的露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蓁蓁洗漱之後下樓吃早餐,鹿鳴喜歡美式早餐,吃的是:全麥麵包、煎蛋、培根、烤香腸、酸奶等。


    她喜歡中式早餐,像:蒸餃、燒麥、灌湯包、白灼青菜、粥等,主打的就是花樣多且不重複。


    父女兩麵對麵坐著,鹿鳴心裏有很多問題,他想知道鹿蓁蓁這十年什麽過?半年後一定要離開嗎?如果不走會怎麽樣?


    可是他不敢問,怕問了就再也回不去。


    “爸爸,我過得很好,你呢?”蓁蓁覺得自己要被盯成窟窿了,主動開口道。


    “不好,我過得一點都不好。”


    當初那場車禍,兩死兩傷。死的是肇事司機跟鹿蓁蓁,傷的是鹿鳴跟孫浩宇。


    事後鹿鳴跟孫浩宇瘋狂調查,肇事司機酒駕需要負全責,但他死了。家裏還有老婆孩子,鹿鳴恨不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然而姐姐告訴他,不管怎麽做,死了的人都再也無法回來,重要的是不能違背約定。


    從那之後,鹿鳴用繁忙的工作麻痹自己。每當看到七八歲的小女孩,他便幻想著蓁蓁如果還活著,是不是也會這樣笑?


    鹿鳴整夜整夜睡不著,甚至到了不吃藥就無法入睡的地步。當然不止他,孫浩宇也一樣。每天晚上都要聽鹿蓁蓁講故事,十段語音,聽了十年都不膩。


    “對不起。”


    他早就不是簡單的反派角色,而是活生生的人,有屬於自己的情感。好不容易掙脫角色禁錮,卻被“女兒”的死束縛多年,幸虧她回來了。


    兩人擁抱許久,蓁蓁覺得不對勁,等她把人推開時發現鹿鳴睡著了。


    好吧,人放鬆的時候果然容易犯困。


    鹿鳴很久沒有睡得那麽香,沒有噩夢纏繞,不用害怕醒來,女兒就在身邊,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


    睡著的鹿鳴神色平靜,平常總是皺起的眉頭這會兒完全舒展開來,嘴唇微微上揚,看上去頗有幾分天真無邪。


    蓁蓁叫保姆把他扶到二樓,鹿鳴的房間很大,布置很奢華。當她把窗簾都拉上時,光線瞬間變得昏暗。


    保姆出去的時候,小心翼翼把門帶上。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除了偶爾傳來手機按鍵的聲音,其他時候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蓁蓁用的是鹿鳴給的備用機,時隔十年,不知道男女主是什麽情況?不需要調查,她直接上網搜索就能看到很多推送。


    李晨風跟宋初雲在八年前結婚,六年前誕下龍鳳胎後息。三年前宋初雲回歸影視圈,一舉拿下當年的影後獎。


    李晨風掌控孫家所有生意,身價超過百億,即便結婚生子依然有很多女人前仆後繼。三天兩頭被狗仔拍到,相比公司總裁他更像明星。


    不過李晨風對外是妻管嚴,哪怕結婚多年兩人依然如熱戀般相愛。更有雙胞胎生動演繹,什麽叫做“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


    周陽上個月結婚,妻子是圈外人。蓁蓁看著網上傳播的結婚照,感覺他們很有夫妻相。


    關於鹿鳴的新聞也很多,不過相比緋聞女友,他名下的遊戲工作室跟視頻網站,更讓人津津樂道。


    有道是:條條大路通羅馬,有的人出生在羅馬,比如鹿鳴。


    慢慢的,蓁蓁靠在沙發上睡著了,手機也掉落到地毯上。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雨點敲打窗戶的聲音吵醒。脖子好酸,打開手機一看,時間剛過去一小時。


    鹿鳴還沒醒,蓁蓁悄悄出門去洗臉。


    窗外下著太陽雨,雨水像珍珠一樣密密麻麻灑向大地,仿佛要洗淨整個夏天的炎熱。


    轟隆一聲,遠處的天空傳來電閃雷鳴。


    蓁蓁忽然想起孫浩宇,於是撥通他的號碼,沒等對方接通她就掛了。還是等鹿鳴醒來問問情況,再確定要不要聯係,萬一弄巧成拙就得不償失了。


    鹿鳴這一覺直接睡到中午,睜開眼睛沒看到女兒嚇得從樓上跑下來。衣服亂糟糟的,還赤著腳,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


    蓁蓁看到他這樣,心裏很不好受。以前的鹿鳴多驕傲的人啊,現在變得神經緊張,患得患失。


    “做噩夢了嗎?”蓁蓁走到他麵前問道。


    “我沒看到你。”鹿鳴的聲音有幾分委屈。


    蓁蓁突然覺得像是在帶孩子,明明鹿鳴是爸爸,她是女兒。算了,笑哄他去穿鞋再說。


    兩人吃完午飯打遊戲,蓁蓁好久沒玩手生了,並且遊戲地圖有過修改,遊戲人物也多次調整,以至於不熟悉的她連輸三局。


    鹿鳴為了哄她開心,把職業選手拉過來陪玩,果然之後就再也沒有輸了。


    下午管家打電話給奢侈品店,讓她們準備最新款的衣服首飾。蓁蓁想看看十年後的運城變化有多大,於是提出逛商場的想法。


    鹿鳴現在完全是女兒說什麽就是什麽,蓁蓁說想去逛商場他二話沒說就點頭同意。


    去商場的路上,蓁蓁向鹿鳴求助,因為她不知道應不應該聯係對方?


    “孫浩宇叔叔。”


    “你是誰!”


    孫浩宇的聲音很冷,還帶著幾分沙啞。蓁蓁以為自己聽錯了,特意看了眼號碼,沒錯啊?


    “我是蓁蓁,好久不見。”


    “你在哪!”


    “東區別墅,爸爸住的地方。”


    電話裏傳來嘩啦一聲,然後是開門的聲音,最後電話被掛斷了。蓁蓁想,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往這邊趕來。


    半個小時後,孫浩宇推門而入。


    “孫浩宇叔叔!”


    蓁蓁笑著從沙發上站起來,孫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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