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雪花從天空中簌簌落下,整個世界染上了一邊白色。


    “柳兒,福娃,大奎,把門前雪掃一掃,我去藥房拿藥。”


    相府門前,一襲白衣長裙的林初月撐著傘,背上自製的雙肩背包,離開了林府。


    一雙鵝黃色的繡花鞋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響著。


    銀白色的世界留下一串腳印,延綿遠方。


    濟世堂


    藥房掌櫃殷勤的奉上絕佳的藥材,親自分類包裹好。


    “林大小姐,這些藥材是小店免費送給你的,江老板已經打過招呼了,若有什麽需要,您盡管來拿就好,本店分文不取。”


    掌櫃嘿嘿的笑著,他雖然不知道林相府的大小姐為何會受到江老板的青睞,但上頭發話了,他一個小小的藥鋪老板能做的便是盡其所能的熱情招待。


    林初月將包好的十幾包藥材放的背包中背在身後,雖然有點沉,不過這小身板是該鍛煉鍛煉了。


    “你家當歸和一些藥材要換了,都是些次品。”


    話落,林初月不再理會藥鋪老板的過分熱情,背著滿滿一背包的藥材離開了濟世堂。


    雪,越下越大,看著地上深淺不一的腳印被雪覆蓋的若隱若現,墨玉眸光微挑。


    路上行人越來越少,大雪中,林初月一手撐著傘,而另一隻手,反手握住匕首,藏在衣袖間。


    帶著匕首出門,是她養成的習慣。


    前世,她身為皇後,身邊必定有居心叵測之人,匕首已經成了隨身之物,重生一世,這個習慣也跟在身邊。


    利刃藏於袖間,寒光時隱時現,此時林初月停下腳步,看著突然出現的四名黑衣男子。


    從這四人身上泛出的殺意,林初月不知該哭該笑。


    “嗬嗬,白天穿黑衣行凶,是你們蠢,還是林天豪腦子壞掉了。”


    林初月注視著這四名黑衣人的眼睛,在她提到林天豪之時,他們眼神閃爍了一下。


    原本隻是猜想,看來這四名黑衣殺手果然是林天豪派來殺他滅口的。


    “殺。”


    四人不與林初月廢話,提起手中大刀筆直的砍了過來,攻勢生猛且招招致命,勢必要將林初月項上人頭。


    在大刀揮來的瞬間,林初月側身一閃,躲過那致命一刀。


    利刃交織,大雪紛飛之中,一道白衣長裙的女子連連後退,而那身負刀傷的四名黑衣男子逐步進逼。


    終究是雙拳難敵重手,在一個側身之際,林初月吃了虧,左肩被一掌擊中。


    糟糕!脫臼了!


    僅僅這一掌,便讓她左肩胛骨便錯位脫臼,劇烈的疼痛侵蝕著神經,冷汗源源不斷的翻湧而出。


    “林大小姐,我們這就送你去陰間和林相爺團員。”


    “那本王先送你們下陰曹地府。”


    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冰冷且透著濃烈的殺意,好似這天地間的一切都被寒冰籠罩一般,讓人心底徒生寒意與恐懼。


    黑色的雲紋長靴如風刃破開萬丈冰雪,林初月緩緩抬起頭,一襲紫衣蟒袍的俊美男子緩緩進入視線之中。


    “七王爺?”


    捂著脫臼的左肩,林初月仰著頭看著近身的男子。


    小巷中,雪花簌簌飄落,繚亂了視線。


    男子眉目如畫,不濃不淡的劍眉潤色剛剛好,眉宇中君臨天下的器宇震懾四方,讓人心甘情願的臣服於腳下。


    那雙如海洋般深邃的眸子清冷幽蘭,仿佛隻是一眼,便讓人凝結成冰,可又心甘情願的墮落沉淪。


    俊挺的鼻翼,完美的唇角,映著著雪色,那一襲鬆散著長發的紫衣俊美男子如畫中謫仙一般,完美的無可挑剔。


    隻是,冷得要命。


    一陣寒意從腳底竄湧到頭頂心,林初月被凍的回過神來,朝著鳳炎福了福身。


    “多謝七王爺相救之恩,嘶——”


    疼的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就連福身這小小的動作都牽扯到了脫臼的左肩,疼得撕心裂肺。


    不遠處,四名黑衣殺手早已經成為了四具屍體,鳳炎的侍衛也消失不見,隻剩下她與鳳炎二人身處在小巷之中。


    雪,依舊下著,林初月看著一動未動的鳳炎。


    她雖然不知道鳳炎為何會出現在小巷中救了自己,但兩個人都站在小巷中已經一刻鍾有餘了。


    “多謝王爺救了民女,王爺救命之恩民女定當回報,民女先告辭了。”


    背包她根本無力背起,現在當務之急是回到林府正骨,左肩膀疼得厲害。


    林初月側過身原本想從鳳炎身邊繞過去離開小巷,卻在與鳳炎錯身之際,整個人腳下懸空,被鳳炎橫抱在懷中。


    “王爺,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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