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幹枯的手從苗淼身後搭上了肩頭,把正在驚懼之中死死盯著那張照片看著的苗淼嚇得大叫了一聲。


    她一下子從按摩床上滾落了下來,這才發現,張老太直挺挺地站在她麵前。


    張老太陰森森地說道:“苗小姐,你怎麽了?”


    苗淼結結巴巴地道:“沒,沒什麽。張老太,這照片中的人是誰啊?”


    張老太陰沉著臉道:“苗小姐,照片上的人是誰,和你有什麽關係嗎?”


    苗淼趕緊擠出一絲笑容道:“張老太,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見照片上的小夥很帥,這才順口問了句。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請原諒!”


    令苗淼沒想到的是,一直陰沉得可怕的張老太,在聽了自己這句話話,竟然臉上綻滿了笑容。


    她的聲音也不再象原來一樣陰森可怕,而是充滿了慈愛之意,雙眼之中也充滿了無限柔情。


    張老太歎息一聲道:“苗小姐,那是我唯一的兒子,他叫孫小東。他可是一個懂事聽話的孩子,是我這個老婆子的命根子呀!”


    苗淼見到張老太一下子露出了慈母之相,一時為之感動,倒也暫時忘卻了害怕。她安慰張老太道:“張老太,您老也別太傷心了。”


    哪料到張老太一聽此言,立即暴跳如雷道:“苗小姐,你胡說什麽?你是詛咒我兒子死了嗎?”


    苗淼突然受此驚嚇,一下子沒轉過彎來,脫出而出道:“他既然沒死,您幹嘛把他照片掛在牆下,下麵還放著香燭?”


    張老太聲色俱厲地喝道:“小姑娘,你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你見過有這麽祭祀親人的嗎?如果真死了,那照片和香燭是供奉在一起的。我兒子去廣東打工了,我思念兒子,就把兒子照片高高掛在牆上,給別人做減肥療程時,我能經常偷眼看一下,就不覺得累了。”


    苗淼自知失言,一迭聲地向張老太道歉。張老太也慢慢平息下來,她歎口氣道:“苗小姐,這也不怪你。對了,你別忘了三天後再來做第二個療程,七個療程過後,你就脫胎換骨了。”


    苗淼感覺這宅子裏壓抑極了,恨不得立即離開這裏。張老太送她下樓,在苗淼剛要邁出店門時,卻聽到張老太在她身後幽幽地說道:“這姑娘挺不錯的,做我媳婦挺合適的!”


    聽苗淼說完,張遠山楞了半天,追問道:“苗小姐,你真的感覺那照片上孫小東似乎在盯著你看?”


    苗淼點了一下頭,仍是心有餘悸地道:“是的,那眼睛就象活的一樣。我因為害怕,還故意歪了一下頭,可沒想到那眼睛也似跟著轉動,仍在一眼不眨地盯著我,可把我嚇壞了!”


    張遠山道:“那你剛才是不是突然見到那個男鬼,竟然和照片上的孫小東一模一樣,你才嚇得暈過去的吧?”


    在得到了苗淼的證實後,張遠山低頭苦苦凝思了半天,這才慢慢說道:“李冰,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經過張老太的店麵前,她居然點了五堆紙錢,還供了一副香燭嗎?”


    李冰道:“當然記得,這是昨天夜裏的事,我又沒得老年癡呆症,怎麽可能會記不得呢?張大哥,你當初還說,那張老太這樣做,並不是祭祀親人的,而是在祭路過的孤魂野鬼,免得這些鬼向屋子裏張望。”


    張遠山道:“對,我還跟你說過,這極有可能是她家有病重之人,怕鬼魂陰氣衝撞,這才祭鬼打發那些鬼不要進入她家。”


    李冰眼睛一亮,興奮地道:“張大哥,你的意思是張老太的兒子孫小東並不在廣東打工,而是就在她那屋子裏?不但如此,她兒子還是一個病重之人,因此張老太才使邪法讓她兒子孫小東元神出竅吸處子之身的苗小姐的陰-精?”


    眾人齊齊驚呼起來,尤其是苗淼,更是嚇得麵如土色,張大了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遠山狡黠地道:“若不是這樣,你還能給我另個解釋麽?我敢肯定,定是張老太兒子病重,懂茅山道術的張老太不知從哪學到了這采陰補陽之法,讓他兒子元神出竅,害人性命以延她兒子陽壽。”


    趙婉兒憤怒地道:“這張老太也太惡毒了,我們一定要揭穿她真實麵目,破了她的邪術!”


    李冰趕緊道:“婉兒,那是肯定的,我們絕對不會容忍邪法害人。現在不用確認那男鬼身份了,苗小姐已經指認出來了,所以你和施姐明天也不必前去冒險。我們五人好好想個法子,明天大夥一起到張老太那個詭異的宅子中去,毀了她的邪法!”


    張遠山嘿嘿笑道:“李冰,你少拍婉兒馬屁。明天還得婉兒和施姐一起前去,不然這事恐怕辦不了!”


    趙婉兒瞪圓了雙眼,不解地問道:“張大哥,為什麽你們不能露麵,非要我和施姐前去呢?”


    李冰這時也明白過來,他搶說道:“我知道張大哥的意思了!我和張大哥,昨天晚上已經和那個張老太照過麵,要是我們明天一起去,隻怕她一眼認出我們,拒我們於門外。再說了,昨天夜裏張大哥和張老太簡短的幾句對話,張老太絕對明白張大哥也是茅山道士。隻要我們一露麵,她立即起了戒備之心,恐怕這事還真難辦了。”


    張遠山道:“對,我就是這意思。你和施姐故意裝作慕名而去的減肥者,在她屋子內發現古怪的事,要多問,激怒張老太。當你們起了爭執後,我和李冰還有錢兄弟接到你們電話後一擁而入,見機辦事。”


    李冰微笑了一下道:“這種糾紛,雙方叫親友團前來助陣評理是很常見的,張老太不一定會懷疑。我和張大哥再換身衣服,改變一下發型,張老大或許一時半會認不出我們來。”


    施麗婭猶豫了一下道:“我覺得這樣還不保險!既然那個張老太的兒子孫小東病重,靠吸人陰-精來維持生命,那麽我們幾個人去了後,果真破解了她的邪法,隻怕孫小東的性命也難保了!出了人命,我們可就麻煩纏身了!這裏是乾縣,我們是不是應該請老朋友一起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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