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進來嗎?”門外飄來一個很媚的女聲,嗲得李冰和趙婉兒心裏直發磣。


    沒等禪房內三人作出任何響應,虛掩著的禪房門已經被悄悄推開,一個打扮時尚的中年女子赫然出現在門口。


    那女人一臉濃妝,顯得相當妖媚,咯咯一笑:“喲,這位師傅這麽晚了還在念誦佛經啊?”


    空明睜開眼,看了一眼那女子,淡然一笑:“女施主深夜造訪,不知所為何事?請坐吧。”


    那女子看了一眼神情緊張的李冰和趙婉兒,嘻嘻笑道:“兩位這是怎麽了?沒見過美女嗎?”


    李冰看到日光燈照射下那女子的身影,附耳趙婉兒:“婉兒別怕,看她有影子,她是人不是鬼。”


    趙婉兒一聽,這才神情輕鬆了許多。李冰對那女子道:“這位大姐,我們兩人有些心事找空明禪師敘說一下。如果大姐有什麽事找禪師,那我們先告辭了。”


    那女子嗬嗬一笑,對李冰伸出了右手:“兩位不必回避,我是借宿在棲霞古寺內的女居士。因晚上睡不著,到處走走,看看寺院內的深秋夜景。見到這兒的燈還亮著,因此信步過來看看。剛聽到你們兩人和這位大師的對話,這才推門而入,打擾各位了。”


    李冰既驚奇又尷尬,看著那女子伸出的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那女子咯咯笑道:“小兄弟怎麽這麽沒禮貌?竟然拒絕握手歡迎嗎?不會是怕邊上這位美女有什麽想法吧?”


    李冰忙道:“不是的,你別誤會,她隻是我朋友。”


    那女子繼續嘻笑道:“那你還擔心什麽?你又不是帥哥,我才沒興趣勾引你呢!”


    李冰聞言,嘿嘿一笑,這才和那女子握了握手,搬過身邊的一張小板凳,請那女子坐下說話。


    空明禪師緩緩道:“這位女施主,佛門淨地,不得出此穢語,阿彌陀佛!”


    那女子看著空明笑了笑:“大師,不好意思了。我叫施麗婭,也是信佛之人。”言罷從隨手帶的小包中掏出一個小本本,恭恭敬敬地遞給空明禪師:“這是我的居士證。”


    空明看罷,行了一禮,念了一句佛號,開口相問道:“女施主是今天入住本寺的嗎?為何聽到我等說話而擅自進入禪房?”


    施麗婭突然一改那妖媚的樣子,正色道:“剛才聽到三位在此說起鬼神之事,我倒認識一人,想介紹給這兩位認識,或許對他們有一些幫助。”


    李冰眼睛一亮,急切地問:“施姐,請教何人有這本事?”


    施麗婭笑著拉住趙婉兒的手,很親熱地問道:“這位姑娘長得可真漂亮,請教如何稱呼?能不能交個朋友?”


    趙婉兒見施麗婭不答李冰,卻問起自己,而她進入禪房的目的是想幫助他們,頓時對施麗婭有了幾分好感:“施姐姐,我叫趙婉兒,很高興認識你。請問你剛才說什麽人能幫助我們?”


    施麗婭神秘地一笑:“我原來就是學曆史的,愛好上了收集古董。後來辦了一個小小的收藏齋,隻是最近經營不善,麵臨窘境,因此,才到寺院裏來淨心一段時間。剛剛聽到你們兩位和大師的對話,我想到了一個人,可能對你們有幫助。”


    施麗婭喝了一口李冰遞給她的茶,繼續道:“知道離這裏不遠的句容有個茅山嗎?那可是道教宗派茅山派的發源地。在我收藏古董的時候,認識了一個人叫張遠山。此人雖然是道士,卻不在道觀修行,頗有些法術,人稱‘小張天師’。兩位如有興趣,我當引見。”


    李冰大喜,當即表示希望施麗婭能幫他們牽線認識那個張遠山,施麗婭卻笑而不答。


    趙婉兒見狀,心中已經明白了幾分,打開自己的小包,從裏麵取出一遝錢,擺放在施麗婭麵前:“施姐,這是一萬元,略表心意,麻煩您把那個‘小張天師’介紹給我們認識。若他果然有些道術,把這事處理好,自當另有重謝。”


    施麗婭笑著把那一萬元錢塞進自己的小包:“趙小姐出手真是大方,明天我就出寺去找那張遠山,我們約好明晚八點相見。”言罷,施麗婭掏出自己的名片,雙手遞給了趙婉兒,然後和三人告別離去。


    “婉兒”,李冰看著趙婉兒,神色間有一絲不快:“你怎麽給她那麽多錢?我們還不了解她,你就不怕她是一個騙子?”


    趙婉兒瞪了一眼李冰:“大研究生,那是我的錢,我愛怎麽花就怎麽花。就算她真是騙子,我就當這點錢買個教訓。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呢?我要是不信,那就錯過一個機會,後果更可怕。”


    李冰默然不語,尷尬地對著趙婉兒笑了笑。


    突然,李冰的那隻裝著小石鼓的包突然在台上微微抖動起來,李冰大為奇怪,因為這次那小石鼓的抖動,他並沒聽見那可怕的鼓樓鍾聲,抬起手腕看看了時間,剛好深夜零時。


    趙婉兒害怕起來,對著空明說:“空明禪師,那是不是俞茹的陰魂在作祟?”


    空明不由得也有一絲緊張:“可能吧,估計俞小姐的鬼魂想告訴我們什麽。隻是她已經明白自己已經死了,亡靈被禁錮在這個小石鼓中,而這裏又是佛門聖地,所以她沒法現身。”


    李冰緊張地道:“莫不是俞茹在小石鼓中聽到我們的對話,已經知道她死亡的真正原因了?”


    空明點了點頭:“她的鬼魂知道了真正原因,就會有怨氣生成,與此同時,也會有神秘的力量產生。我上次說過,隻有在七天以內,讓她怨氣消除,方能安心轉入地府,等待重新投胎做人。可能是她的鬼魂在預示我們,將要發生些什麽吧!”


    奇怪的是,那小石鼓剛抖動一會,便即沒了聲音,一切都歸於安靜,隻有李冰那放小桌上的茶杯,灑出了一些茶水。


    李冰百思不得其解,趙婉兒卻好奇地盯著那桌上的茶水在慢慢流動,不一會,趙婉兒一聲驚呼:“李大哥,快看,好象是一幅畫。”


    李冰看了半天,怎麽也沒看出,轉身站到趙婉兒的位置,這才驚訝地發現,茶水在桌上似乎畫出了一張弓箭的模樣,隻是很奇怪,那個箭很短,引弦卻畫得很長。


    兩人對著那茶水流出的畫看了半天,也沒思索出什麽,空明也隻在一旁搖了搖頭。


    李冰和趙婉兒覺得眼皮漸重,不由得打起盹來,空明也開始打坐。


    第二天一早,李冰的手機就接到了張教授的電話,告訴李冰,他今天想獨自一人去那個正在拆遷的王潔家的古宅看看,讓李冰自己到他實驗室去把那古銅鏡歸還給王潔。


    就在李冰和趙婉兒趕回南京城,去南大張教授的實驗室去搬古銅鏡還給王潔時,南京的一個賓館客房內,一對男女正在翻雲覆雨。


    良久,房間內那**之聲終於停息了下來。床上那女的赤身裸體地走進了賓館客房的淋浴房,不多久,圍著一條寬大的白色毛巾走了出來,坐在梳妝鏡前開始好好打扮起來。


    鏡中映出了施麗婭的臉,正在精心化妝。床上躺著抽煙的那男子慢條斯理地說道:“麗婭,那事辦得怎麽樣了?”


    那男的正是趙婉兒的未婚夫王立平,此刻,他一邊抽著煙,一邊臉色陰沉地盯著那正在畫眉的施麗婭。


    施麗婭停止了化妝,回頭說道:“你就放心吧,一切如您所料,那個趙小姐已經完全相信了這一切,今天我還答應給她找一位茅山道士的,約好了晚上見麵。”施麗婭輕輕說道,卻瞞過了趙婉兒給她一萬元錢的細節。


    王立平淡淡一笑:“做得不錯,這事要是幹成了,你那張巨額欠條,我就當著你麵銷毀。不但如此,另外還會給你30萬元作為獎勵。但你記住,此事要有一點泄露,等待你的是什麽下場,你心裏應該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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