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義被鍾畫帶到了山崖之巔,見到了傳說中的烏中校園,驚得他目瞪口呆。這哪裏像是一所高中學校?分明是一座頂級城堡!讓人仿佛置身於幻境之中。


    鍾畫告訴方義,他們剛才經過的那條青石板路,叫做“天舟路”,凡是進入烏中的學生,第一次都必須得在規定的時間內學會獨自走完這條路,但凡中途有退縮的,一律不許進入校園,直到哪次成功為止。


    方義不禁又回過頭來看看身後的那條鑲嵌在懸崖絕壁上的青石板路,不住地點頭讚歎:“真是好驚險的一條路啊!照你這麽說,我算是成功了,那現在我可以進入校園了嗎?”


    鍾畫搖搖頭說:“雖然你勇敢地過了這條‘天舟路’,但是你還沒有通過烏中的入學測試,所以你沒有資格進入烏中。也就是說,在順利通過烏中入學測驗之後,再獨自勇敢地走完這條天險之路,然後才能順利進入烏中校園,正式成為烏中的學生。”


    方義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他轉過身,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這座雲霧繚繞的“天宮校園”,很快,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種極其豔羨的神情。“既然是這樣,那你還費這麽大的精神帶我來這裏?你明知道我還沒有通過入學測試的……”


    鍾畫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麽,但是很快,她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之後,眉毛輕輕一挑,似乎有了一個好主意,“雖然現在你還沒有資格踏進烏中的校園,但是我可以帶你圍著烏中校園轉上一圈,讓你開開眼界。我免費當導遊,你怎樣?願意嗎?”


    方義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鍾家二小姐親自給我當導遊,我哪裏有理由拒絕?那就勞煩二小姐了!”


    鍾畫心中暗自得意,她知道,“百聞不如一見”,現在的方義明顯對烏中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因此得趕緊趁熱打鐵,讓他的興趣來得更猛烈些。她甚至認為,和父親之間的打賭,她就快要贏了。


    於是,鍾畫走在前麵,帶著方義向不遠處的那座瑰麗的空中城堡走去。


    烏中的正大門是仿照法國的凱旋門而設計的,既雄偉又壯麗,讓人頓時心生敬畏之感。正門前麵有一座高大的雕像,莊重而又不失優雅,肅穆而又不失風趣。它是一個東西方人的完美結合體,左半身是東方人,右半身是西方人,左手捧書,右手持劍。


    在這座雕像的前麵,有一個巨大的露天清泉池,池子裏的水汩汩而出,托舉的水花像極一把把水做的傘,還時不時冒著熱氣,宛如王母娘娘的荷花池。


    學校的大鐵門上套著一把巨大的鐵鎖。校園裏一片靜悄悄,偶爾能聽見樹上鳥兒的清脆鳴叫聲。


    大門裏鎖著一座城堡,城堡裏各式各樣的東西方建築美輪美奐。方義站在大門外,不知不覺看得入了神。


    鍾畫見方義果然來了更多的興趣,心裏高興極了,連忙對方義說:“學校裏麵除了教學樓、行政辦公樓、實驗樓、教職工住房和學生宿舍樓外,還有一座和金禪寺裏一模一樣的青磚舍利塔,它是全校最高的建築,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隨便登上去。隻有當一項特別重大的賽事結束後,獲得第一名的學生才能順利登上塔頂俯瞰全校,然後接受全體師生長達五分鍾的熱烈掌聲祝賀。”


    方義轉過頭看向鍾畫,“那你和章堯豈不是經常登上塔頂接受眾生的膜拜?”


    鍾畫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我們哪兒有那個資格!我說的重大賽事,是指在全國乃至全世界的某項重大比賽,烏中自己主辦的賽事,都不算,頂多隻能算是一場預熱賽吧。”


    方義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撇了撇嘴,似乎鍾畫這番話又勾起了他隱藏在心中的某種強烈願望。


    鍾畫繼續帶著方義繞著烏中校園遊走。在高高的院牆外,有一條寬寬的林蔭道,樹木蒼翠,草色翠綠,鳥語花香。這條道路整整環繞烏中校園一圈,除了靠山體的那部分外,其餘都圍上了高高的鐵蒺藜柵欄,柵欄上攀爬著各種藤狀植物,上麵開滿了各色豔麗的小花,陣陣花香撲鼻而來。


    “這些植物都是我爸派人從全世界搜羅來的,它們都非常適合在這樣的高海拔上自然生長。”鍾畫笑著向方義介紹。


    “你爸爸可真夠厲害的!”方義不禁佩服起鍾子恒來。


    “是啊,他的確很了不起,人人都對他刮目相看。也不知道他的腦袋裏究竟藏著些什麽,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就跳出一些與眾不同的想法來。”鍾畫說這話時,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驕傲的神情。


    “有其父必有其女,所以你也與眾不同。”方義低頭笑了笑,這是他第一次當麵誇讚鍾畫。


    不過,鍾畫似乎並不領情,隻淡淡一笑,說:“這世上其實並沒有那麽多的“因為……所以……”,所有的精彩說到底,還是得靠每個人自己的努力。隻有天資,卻沒有勤奮,到頭來依舊會是一場空。”


    方義站在鐵蒺藜邊上,看著腳下雲霧氤氳的山穀懸崖,陣陣思緒襲上心頭……


    鍾畫看了看天空,雖然看不到烏雲背後的太陽,但是能感覺到即將接近正午,便對方義說:“走,我們回去吧,黃天估計已經在山下等候了。”


    方義跟著鍾畫離開了烏中,又順著“天舟路”拾級而下。然而,此刻方義的腦海中,卻滿滿都是“天宮校園”的各種畫麵。


    與以往不同的是,方義似乎覺得腳下這下山的道路比上山時要難得多。他知道,這跟他此刻的心境有莫大的關係。


    正往下走時,鍾畫忽然問方義:“對了,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很久都沒有見到翔哥了。它現在在哪裏?怎麽沒有跟隨你們一起離開清洲村?”


    方義一聽見“翔哥”兩個字,冷不丁腳下一滑,差點沒在青石板路上摔一個大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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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畫嚇了一大跳,忙伸手過去扶住方義的一隻胳膊,“小心點!走這條路時,千萬不能分心,否則很容易出事故的。”


    方義看看身旁壁立千仞的懸崖峭壁,不覺感到了一絲絲後怕。鍾畫搖搖頭說:“以後千萬記住了,如果你心裏裝了很多心事的話,就不要輕易登上這條‘天舟路’。”


    方義定定地看著鍾畫的眼睛,認真地點點頭。直到此時,他才明白,烏中的學生,原來個個都有如此強大的內心。在山下,他們一個個都是凡夫俗子,跟一般人沒有什麽兩樣;可是一旦踏上這條“天舟路”,個個都會在瞬間變成驍勇的戰士,一切無所畏懼。


    方義趕緊定定神,強迫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到正常狀態。終於,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後,對鍾畫說:“翔哥前不久失蹤了,到現在杳無音信。”


    “失蹤了?”鍾畫高聲地叫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啊,害得我鬱悶了好多天。我以為是你不讓它再來我們家了呢。”


    方義笑了,“翔哥雖然是我養的一隻小鴿子,但它擁有絕對的自由,我從來不給它施加任何的壓力,更沒有權利束縛它。可是,沒想到,它卻這樣無緣無故失蹤了。我懷疑是……徐老大家的小兒子徐健幹的好事,可是又沒有十足的證據。”


    鍾畫這才明白了方義的心思。原來徐家最近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不過,她很快想到了一個主意:“你先別著急,我爸他向來神通廣大,等回去後,我把這件事告訴他,讓他幫忙尋找翔哥。相信我,不久之後,我們就會有翔哥的消息了。隻要翔哥還在烏嶺鎮的地盤上,就一定能被找到。”


    方義很佩服鍾畫過人的勇氣和十足的自信,同時也很佩服她有一個不同尋常的父親。但他更相信:“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鍾家能有今天這樣超凡的霸業,一定也發生過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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