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景的離開不僅僅是對白衛兩家一鞥沉痛的打擊,碎玉宮辰玨來說也是。


    不過他的情緒一向都比較內斂,縱使難過,也多半是放在心裏。


    這天晚上秦思柔剛從白暖心那回來,就先去看了下孩子,確定他們無事後,這才回了臥室,不過房間裏卻空蕩蕩的,不見宮辰玨。


    秦思柔的眉頭蹙了下,這些天她大多是在白暖心哪裏,宮辰玨留在家裏照看孩子,所以這個時間他應該是在家的。


    秦思柔想了下,轉身去了書房,果不其然,宮辰玨正站在窗前,手裏難得的還端了杯酒。


    視線眺望著遠處,不過那眼底的情緒卻一片黯然,莫名的讓秦思柔有點心疼,在原地站了好一會,這才緩步上前,故意用一種很輕鬆的語氣說道:“居然一個人躲在這裏喝酒?”


    “回來了。”聽到聲音,宮辰玨回頭看了一眼,緩聲說了一句。


    “嗯。”秦思柔上前,將他手上的酒杯抽了出來,“少喝點酒。”


    宮辰玨的眼神已經有點迷離了,想來是喝了不少。


    見她這舉動,宮辰玨也沒說什麽,由著她把杯子被抽走了。


    “也沒有喝多少。”宮辰玨薄唇輕啟。


    “你也不聞聞,你現在這樣是沒喝多少嗎?還在孩子都休息了,不然你還要熏到他們。”秦思柔定定說了一句,隨後把準備把酒杯和酒都收起來。


    “這瓶酒還是衛雲景送給我的。”看著秦思柔的動作,宮辰玨突然開口。


    秦思柔的手霍然一頓,當即回頭看了他一眼。


    “衛雲景有段時間對酒很癡迷,滿世界的收集好酒,這瓶就是他拿來送我的,說等到暮年時,再拿出來一起喝。”宮辰玨的聲音很輕,可一字一句卻狠狠的砸在了秦思柔的心裏。


    她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他,衛雲景離開之後,她一門心的都在想白暖心是不是難過,能不能撐住,可她好像都沒有好好的關切過一下宮辰玨。


    對他而言,衛雲景是她一起長大,生死與共的兄弟。


    他定然也是難過的。


    秦思柔的眸光閃爍了下,將手上的酒放了下來,又轉身去酒架上拿了個杯子,重新倒了兩杯,隨後走到宮辰玨的麵前,將其中一杯遞到了他麵前。


    “我陪你喝。”秦思柔語氣幽然。


    “你不是說我已經喝多了嗎?”宮辰玨緩聲。


    “是喝的有點多了,不過今天是特意,允許你放縱一回。”秦思柔語氣定定。


    宮辰玨低頭笑了笑,接過她手上的酒杯。


    秦思柔和他輕輕的碰了碰,低頭嚐了口。


    “確實是好酒。”秦思柔點了點頭。


    “衛雲景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宮辰玨應了一聲。


    不過他卻是不能再和他一起暢飲。


    宮辰玨慢慢抬起手,對著天空的方向稍稍示意了一下,隨後低頭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


    看著他這個樣子,秦思柔眼底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情緒。


    “有些人雖然離開了,但是會一直存在於我們的心裏。”秦思柔定聲。


    “嗯。”宮辰玨點了點頭。


    到這個時候,秦思柔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麵閃爍的名字,眉頭不由一蹙。


    鄭呈餘?


    他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做什麽?


    “喂?”秦思柔接通電話,語氣帶著一絲疑惑。


    “秦小姐,你現在在哪裏?方便見一麵嗎?”電話那邊鄭呈餘的聲音有點急促。


    “我在家,你有什麽事嗎?”秦思柔啟唇。


    “是關於你的女兒宮念念的事情,如果你方便的話我現在來你家找你。”鄭呈餘開口,似乎真的很著急。


    “好。”聽到是和宮念念有關的事,秦思柔沒有猶豫,直接一口應了下來。


    “是誰?”掛完電話後,宮辰玨出聲詢問了一句。


    “鄭呈餘,他說要過來跟我說一下念念的事。”秦思柔眼底染上了一絲疑惑。


    “念念?”宮辰玨的酒意也稍稍清醒了一些。


    “嗯。”秦思柔點了點頭,“你說他要和我們說念念什麽事?”


    秦思柔已經有點著急了。


    “你先不要多想,等他來了再說。”宮辰玨將手上的酒杯放到了一側。


    “嗯。”秦思柔應了一句,不過眼底的擔憂卻沒有消散下去。


    半個小時後,鄭呈餘出現在秦家。


    “你剛才在電話裏跟我說是關於念念的,到底有什麽事?”秦思柔直接出聲問道。


    “院長……他之前把所有關於念念的研究資料都給了我,他要我繼續他的實驗,把念念治好。”鄭呈餘開口。


    “他連這個都已經安排好了嗎?”秦思柔眸光浮動。


    “嗯,院長一直都不放心念念的身體,之前他一直關在實驗室裏就是為了……”鄭呈餘話說了一半,立馬停了下來,隨後轉了另外一個話題,“我接收完店長給的信息後,按照他的進展做了後續的研究,我發現了有一種藥物對念念的病很有幫助,甚至有一次能夠徹底殺死從念念身體裏提出來的病菌。”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想說,你已經找到了能夠徹底治愈念念的藥?”秦思柔瞳孔豁然放大,視線緊緊盯著鄭呈餘。


    “可以這麽說,但是現在還在實驗間斷,我還需要在做深進一步的研究。”鄭呈餘開口。


    “你需要什麽可以直接跟我說,我一定會全力配合你的。”秦思柔立馬開口。


    “其實院長就研究的差不多了,我現在就隻需要按照他的進展繼續下去,不過有病菌我怎麽也找不到,以至於現在實驗壓根沒有辦法繼續下去。”這也是今天鄭呈餘過來找他們的緣故。


    “什麽病菌?”宮辰玨啟唇。


    “就是這個。”鄭呈餘將一份資料遞給了兩人。


    秦思柔低頭翻閱了一下手上的文件,裏麵大多是一些專業名詞,她看不太懂,不過她明白,這是一個很危險的病菌。


    “這是什麽東西?”秦思柔出聲詢問了一句。


    “這應該是一種新型的病菌,我查了一下資料,完全沒有這一塊的記錄,這可能是院長自己為了至於念念的病而特意研製出來的。”鄭呈餘解釋了一句。


    “那我們現在要怎麽辦?如果是衛雲景特意研究出來的好,我們也找不到。”秦思柔開口。


    “我按照院長提前留下來的資料,可以再培養出來,可是現在我卻缺少了一個東西。”鄭呈餘開口。


    “你直接跟我說要怎麽樣才能那你需要的東西。”秦思柔語氣定定。


    “這是我拿到的資料,在國外的一家秘密研究所裏,他們研究出過這種病菌,隻是我一直嚐試跟他們聯係,但是都沒有成功。”鄭呈餘說出了關鍵所在。


    “研究所?”秦思柔的眉頭蹙了一下。


    “是的,這個是這項研究的負責人,威特博士,他在這一方麵算是權威,前些時間,他曾經出現在澳洲的一所大學裏。”鄭呈餘翻出了一份資料。


    “澳洲?”秦思柔喃喃開口。


    “是的,隻要能夠從他手上拿到這個病菌,我就能繼續做接下來的事情。”鄭呈餘語氣定定。


    “我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我會把病菌給你帶回來的。”秦思柔定聲。


    “嗯,不過你們要小心一點,那病菌的感染力極強,千萬不要被感染。”因為衛雲景的事件後,鄭呈餘這一塊都十分上心。


    “嗯。”秦思柔點頭。


    “還有,這個研究所一直都在進行秘密的實驗,有一些風聲說這中間牽扯了很多危險的事,你們一定要小心!”鄭呈餘再交代了一句。


    “危險?”秦思柔稍稍愣了一下。


    “嗯,你們不在這個圈子,其實有很多研究所背後的關係十分複雜。”鄭呈餘知道的也不多,隻能跟他們簡單的說了幾句。


    他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後就離開了,而秦思柔和宮辰玨卻陷入了沉默。


    “這次的事情我過去,你在家裏照顧孩子。”宮辰玨率先開口。


    “我跟你一起過去!”秦思柔並不接受他的這個建議。


    “那邊的情況我們還不知道,就鄭呈餘剛才的說法來看,那邊很危險,你在家裏等我的消息。”宮辰玨你不想帶她一起去。


    “就因為是這樣我更要去!”秦思柔眸光堅定。


    “思柔。”宮辰玨的眼神稍稍深了些。


    “你不用勸我了,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不會再和你分開,念念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秦思柔是絕對不可能讓他一個人去的。


    以前的事情上來看,隻要兩個人分開,就一定會發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


    “宮辰玨,我坦白告訴你,這一輩子,你休想再撇下我一個人去做什麽!”秦思柔語氣定定。


    看著她這個樣子,宮辰玨輕歎了口氣,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臉:“你怎麽還是這麽倔?”


    “天生的。”秦思柔露出了一絲笑意。


    在確定要去澳洲之後,宮辰玨和秦思柔就開始著手安排手上的事。


    好在兩個孩子也差不多有一歲了,周嬸也能夠照看住他們,不過秦思柔還是再給她請了兩個傭人,幫他分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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