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來書房。”衛雲景的眼底帶著一絲深意,鄭呈餘壓根就沒有辦法拒絕。


    白暖心上下打量了一眼兩人:“你們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


    “沒什麽事,他就是有個課題想要詢問我一下,你去幫我們準備一點下午茶。”衛雲景麵色如常地說了一句。


    “……好。”白暖心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衛雲景不知道跟鄭呈餘說了什麽,反正他離開的時候,臉色十分不好看。


    白暖心喊了他一聲,又不見他有回應。


    後麵白暖心詢問了一句衛雲景,他卻答非所問,一直不肯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到後麵白暖心也就把這個問題給放下了。


    隻不過下午她就接到了秦思柔的電話,隨後瞞著衛雲景匆忙的出去了一趟。


    當天晚上,衛雲景依舊在半夜起身去了書房。


    這一次,白暖心直接用備用鑰匙打開了書房的門。


    “暖心?你趕緊出去!”房間裏的衛雲景看到她,立馬出聲吼道。


    “雲景……”白暖心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麵前衛雲景,完全沒有辦法接受他看到的這幅畫。


    “你……怎麽了?”白暖心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抓住衛雲景的手。


    他臉色赤紅,身上青筋暴起,眼睛裏充斥著血絲,好像下一刻就要爆出來一樣。


    他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濕,他的耳朵鼻子,甚至連嘴角都流出了殷紅的血跡。


    他雙手死死地握住拳頭,似乎是在忍受劇烈的痛苦。


    白暖心伸出手想要摸一下他的臉,可手才抬到半空中就豁然頓住,她有點不敢碰他,他這一碰,就出了問題。


    “原來他們沒有騙我……”白暖心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淚水大滴大滴地砸下來。


    隨後趕來的鄭呈餘立馬衝了進去,直接拿出自己的醫藥箱給衛雲景打了一針。


    秦思柔和宮辰玨看到衛雲景這副樣子也覺得心驚。


    鄭呈餘那一針打下去後,不過半個小時,衛雲景就已經慢慢恢複正常,隻是臉色卻蒼白得厲害,連指尖都涼的徹底。


    “雲景,你怎麽樣?還好嗎?”白暖心緊緊地站在他身邊,嘶啞著聲音問道。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衛雲景費力的抬起手替她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痕。


    “你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不告訴我……”白暖心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胸口就好像是壓了什麽東西,連呼吸都變得刺痛。


    “告訴你什麽?我什麽事都沒有,睡一覺明天我就會好了,你把剛才看到的畫麵忘掉吧,就當做是做了一場噩夢。”衛雲景聲音帶著一絲哄騙。


    “院長,你不能再這麽繼續折騰下去……”鄭呈餘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他一直都知道衛雲景是一個很膽大的人,也知道他對白暖心的感情。


    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居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衛雲景用的那是一種違禁藥,而且是一種半成品。


    之前他國的一個秘密研究室一直在研究可以讓人永葆年輕的藥劑,當時在國際上還引起了一場轟動。


    不過後麵這所實驗室在醫院在一夜間被炸毀了,沒有人知道裏麵發生了,就連所有的數據都被銷毀了。


    可是鄭呈餘不知道衛雲景從什麽地方得到了這種半成品,而且還拿自己的身體做的實驗。


    它能夠快速的修複身體裏的細胞,但是每一次使用,都是在壓榨身體原有的機能。


    他根本就沒有像之前官方報出來的那樣,對身體無害。


    他就說衛雲景的身體已經到極限,怎麽可能會突然之間就好轉起來,原來他是用了這種藥物。


    並不是他不希望衛雲景活著,而是這種藥物對人的身體傷害十分大,每一次使用都好像是死過一回。


    它會摧速血液增生,但是這樣強烈的速度,人的身體壓根就承受不了,稍有不慎就可能會血管爆裂而死。


    這其間的痛楚,如果沒有嚐試過,根本就體會不了。


    他用來做實驗的小白鼠,不過才連續服用了一個星期,到後麵幾乎是爆體而亡。


    如果衛雲景繼續使用,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會跟那隻小白鼠一樣。


    “你為什麽要這麽傻?”白暖心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原來他每天晚上把自己關在書房,就是獨自承受著這麽巨大的痛苦。


    “你都知道了?”到了這個時候,衛雲景想瞞也瞞不下去了。


    “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白暖心聲音哽咽,隻能緊緊的抱著他。


    “我說了,我會一直陪在你和沁兒的身邊。”衛雲景聲音有點虛弱,可是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卻十分堅決。


    “你就是因為這個話才一直承受了這麽多?”白暖心胸口一鈍一鈍的痛。


    “其實……也不是很痛的……”衛雲景笑著安撫。


    看著到現在還能笑出來的衛雲景,白暖心張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隻能嚐到口腔裏的苦澀。


    鄭呈餘跟她說,這藥劑每使用一次,就好像是撥皮拆骨,這怎麽可能不痛。


    “你怎麽會知道這件事的?”衛雲景抬頭看了一眼鄭呈餘。


    但是覺得這是一個機密,這世上除了他不會再有人知道。


    “之前秦小姐撿到了一顆藥丸,她讓我化驗一下是什麽東西,我找了兩個月才找到。”鄭呈餘能夠把這件事情查清楚,還多虧了衛雲景把他所有的研究資料都留給了他。


    “原來是這樣的?”衛雲景笑了笑。


    “雲景,我們不吃,不吃這個藥了……”白暖心捧著他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


    “其實……我也已經沒有藥了……”衛雲景喃喃說了一句。


    “那就不吃了。”白暖心伸出手抱住他。


    她沒有辦法再接受一次剛才那樣充滿衝擊力的畫麵,不能自私的讓他獨自承受那麽劇烈的痛苦。


    “好……”衛雲景渾身虛脫的應了一句。


    其實他一點都不怕痛,他隻是怕不能陪他更久。


    “沒事的,我不會怪你,我把那句話收回來……就算你不能永遠陪著我和沁兒的身邊,我也會好好的。”白暖心是見識過那隻小白鼠在他麵前突然炸成了一灘肉泥,她不能讓衛雲景也變成這個樣子。


    “說出來的話怎麽能收回去呢?”衛雲景說話都變得虛弱起來,眼皮好像有千斤重。


    “能,我說能就能。”白暖心語氣定定。


    “對不起,就算是用盡了所有的辦法……我都不能陪你走到最後……”衛雲景喃喃開口。


    “沒關係,我不怪你……”白暖心死死地咬住下唇,抱著她的雙手緊了再緊。


    如果可以,她願意把自己的生命分他一半。


    衛雲景剛剛經曆了那麽一場痛楚,到現在已經完全支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宮辰玨和鄭呈餘合力將他抬回了房間。


    白暖心就這麽守在他的床邊。


    “你們都回去吧。”白暖心緊緊的握住衛雲景的手。


    鄭呈餘還想要說什麽,秦思柔卻衝他搖了搖頭,幾人退出了房間,把剩下的時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那個半成品研究成功的,是不是能夠最好衛雲景?”秦思柔有點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那永遠就隻能是一個半成品,因為沒有任何一種藥劑能夠永遠維持細胞的活力。”鄭呈餘聲音暗啞。


    “我知道了。”秦思柔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等到眾人都離開之後,白暖心就爬上了床,躺在衛雲景的身邊,將自己緊緊鎖在他的懷裏。


    她醒過來的時候,正好是傍晚。


    天際的晚霞十分豔麗,將陽台都染成了一片淡紅色。


    衛雲景就睡在他的身邊,靜謐而美好。


    可是她很害怕這種靜默,白暖心抬起手,有點顫抖的放在了衛雲景的鼻子下麵。


    “放心,我還活著。”就在這個時候,衛雲景睜開了眼睛。


    白暖心沒有說話,就這樣定定的看著他,好像整個世界在她的眼裏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你的眼睛到現在還是腫的,應該要拿冰塊敷一下。”衛雲景看著白暖心那紅腫的眼睛,有些心疼地說了一句。


    “你還疼嗎?”白暖心卻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不疼。”衛雲景搖了搖頭。


    白暖心什麽都沒有說,隻重新依偎進了他的懷裏。


    她想要感受這一刻的真實。


    衛雲景清醒之後,白暖心就把家裏的傭人全都打發了,就連沁兒都被她送去了衛家。


    沒有藥物的支持,衛雲景的身體虛弱的很快。


    鄭呈餘告訴她,衛雲景可能就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說她自私也好,任性也好,他最後的時間她隻想一個人獨占。


    第一天,他們自己動手做的飯,然後在家裏看了一場電影。


    第二天,兩人跑去補拍了一套婚紗照,白暖心洗了一張超大的照片,我在他們的床頭。


    第三天……


    第四天……


    ……


    白暖心將所有的行程都安排得滿滿,她把這一個星期當作是一生來度過。


    他們一起走過的相識,相戀,相守。


    前麵幾天衛雲景還能陪著她一起胡鬧,到後麵就已經完全不行了,走幾步就開始咳嗽。


    白暖心能夠看到他掌心的赤紅,可他卻還偏偏要放到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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