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我知道他既然已經回來了,那就說明這是天意。他是我們宮家的血脈,注定是要回到我們宮家的,難道不忍心你的孫子流落在外麵嗎?”宮母一臉懇求地看著宮父。


    “爸,我希望這件事你不要插手。”宮辰玨也說了一句。


    宮父一時間就陷入了沉默。


    這孩子還當真是個禍害。


    “把孩子給辰玨。”宮父思索了再三,隨後開口。


    “你說什麽?你怎麽能這樣狠心呢?這孩子不能給他!”宮母拒絕。


    “難不成你想要因為一個孩子就鬧到這個家四分五裂嗎?”宮父沉著眸子看著宮母。


    她最近真的是變的有點大了,以前她不是這種不懂事的人。


    “我這個家早就已經四分五裂了,你看看這些年,辰玨有好好叫我過一聲媽嗎?有好好跟說過一句話嗎?他的心裏早就已經沒有我這個媽媽了,有的隻有他那個老婆。”宮母滿心怨憤。


    宮辰玨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怎麽就這麽裏裏外外的向著另外一個女人呢?


    “這事情還不是你鬧的?你當初要是不弄出那麽多的事情,能夠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嗎?”宮父的語氣也有點重了。


    “怎麽就是我鬧了?當初那種情況,秦思柔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難道我不應該想辦法讓我兒子恢複過來嗎?”宮母也很委屈。


    她心心念念為了這家,到後麵居然沒有個人待見她。


    “你說,自從我嫁給你以後,我有沒有幫你把這個家管理的妥妥當當的,我又讓你在外麵被人恥笑過一次嗎?這件事,我捫心自問沒有錯,我隻是希望我的孩子能夠好起來,那樣的情況下,我還有別的辦法嗎?”宮母語氣定定。


    聽著她的話,宮父的眉頭不由緊了些。


    “現在是在說孩子的問題,你先把孩子給辰玨,他之前答應過爸,不會傷害這孩子的。”宮父緩聲。


    “不會要他的命,但是卻要將他關起來,也不能認祖歸宗,這和殺了他又有什麽兩樣?”宮母仍舊是不肯把孩子教出來。


    “孩子我今天是一定要帶走的。”宮辰玨也不也肯退一步。


    客廳裏的氣氛頓時就陷入了一股低氣壓之中,四周的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減小到最低。


    “那我也說了,你除非是不想要我這個媽,否則你別想帶走他。”宮母還是第一次用這樣嚴厲的語氣跟宮辰玨說話。


    宮父站在一側,眉頭鎖的厲害,這事情已經是打成了一個死結了。


    “辰玨,你今天先回去吧,你媽這邊我來說。”最後宮父看了一眼宮辰玨。


    然而宮辰玨卻站在原地絲毫都沒有移動半步。


    “你這樣耗下去也不會有結果,聽我的話,先回去,我也跟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任何閑言碎語傳到思柔的耳裏。”宮父再次開口。


    宮辰玨的眸光鬆動一下。


    “孩子的事情我會解決。”宮父再給了他一個承諾。


    宮辰玨掃了一眼那一直都躲在宮母身後的孩子,眼底幽光浮動,隨後轉身離開。


    當看到宮辰玨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後,宮母才長長鬆了口氣,她剛才是真的很怕他會不管不顧的把孩子給帶走。


    “你到底為什麽一定要把這個孩子留下?”宮父沉著臉卡著她。


    “秦思柔已經再也懷不上孩子了,這樣的話,這就是你唯一的孫子,你說我為什麽要留下他?”宮母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孫子對你來說就那麽重要?”宮父不明白為什麽她會這麽執著於這個。


    “你難道你覺得不重要嗎?要是沒有孫子,以後誰來繼承宮氏?難不成你要把宮氏當成是宮念念嫁妝給賠出去嗎?我相信爸也不會再願意這樣的。”宮母有點都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


    宮父站在原地看了她半響,覺得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和他討論這件事,等到她情緒稍稍穩定一下再說。


    而宮辰玨從別墅裏出來後,看了一眼陸三,沉聲吩咐:“給我派人守在這裏,不要讓那孩子離開這別墅一步,也不能讓這裏的任何人聯係上夫人。”


    “是!”陸三點頭應下。


    “還有,一有就會就把那孩子給帶出來。”宮辰玨冷聲。


    “是。”


    交到完這一切後,宮辰玨隨後轉身離開。


    接下裏的幾天裏,秦思柔都沒有再提孩子的事情。


    對於她來說,那不過就是一個再小不過的插曲。


    而宮辰玨也努力在她麵前不表現出一絲異樣,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宮母或許是忌憚著宮辰玨,一直都寸步不離的守著孩子。


    而宮父的勸說似乎也沒有什麽明顯的效果。


    宮辰玨開始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就算睡著了大半夜也會突然被驚醒。


    這天夜裏,宮辰玨突然從床上彈了起來,眼底一臉慌亂。


    因為他動作太大的關係,將一側的秦思柔也給弄醒了。


    “怎麽了?”秦思柔有點迷離的看了他一眼。


    宮辰玨還有點沉寂在剛才的夢境中沒出來,半響都沒有說話。


    “辰玨?”秦思柔隨即撐起身子,將一側的台燈給打開了。


    這才看清,宮辰玨的臉色有點蒼白,眼底也沒有焦距。


    “是做噩夢了嗎?”秦思柔擔憂的問了一句。


    “思柔?”宮辰玨看了麵前的人好一會,這才出聲喊了一句。


    “嗯,是我。”秦思柔點頭應道。


    然而下一瞬間,她就猛地被宮辰玨攬進了懷裏,然後死死的抱住。


    宮辰玨的力道完全就沒有控製,隻憑著蠻力緊抱著秦思柔,那模樣似乎是想要將她整個人都撕碎一樣。


    秦思柔也沒有喊疼,就由著他這樣抱著,然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後背,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讓他放鬆。


    好一會之後,秦思柔明顯的感受到橫在自己腰上的手鬆了鬆。


    “剛才是做噩夢了?”秦思柔出聲詢問了一句。


    “嗯。”宮辰玨嘶啞著嗓子應了一句。


    全世界最恐怖的噩夢。


    “好了,不過就是一個夢而已,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會被一個噩夢給嚇到,這還當真是一點都不像你。”秦思柔笑道。


    “這不一樣。”宮辰玨將腦袋擱置在秦思柔的肩上,呢喃的回了一句。


    “怎麽不一樣?”秦思柔疑惑。


    “我夢見自己處在了一個沒有你的地獄。”宮辰玨薄唇輕啟。


    “沒有我?”秦思柔挑眉。


    “嗯。”對於他來說,要是這個上沒有了秦思柔,大概就真的是一個煉獄了。


    “你這夢還當真是奇怪,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想著讓我走啊?”秦思柔從宮辰玨的懷裏退了出來,故作嚴肅地看著他。


    “沒有,如果可以,我想要將你一直一直鎖在我身邊。”宮辰玨的眸子就好像是無邊的夜幕,帶著一抹濃重的黑,讓人看不清他眼底最深處的情緒。


    “宮先生,你這樣是違法的,怎麽?想要去蹲大牢了嗎?”秦思柔想要放鬆他的情緒。


    “要是能夠帶你一去的話,那樣也不錯。”宮辰玨卻幽幽開口。


    唔唔……


    秦思柔的眉頭擰了一下,隨後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該不會現在還沒有睡醒吧?”


    宮辰玨沒有說話,隻緊緊的盯著麵前的人。


    似乎隻有這樣,她就能夠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


    “好了,不要再想了,不過就是一個夢,我會在你身邊,哪裏都不去。”秦思柔拉著他躺下,然後自發的縮到了他的懷裏。


    抓住他的手,然後將環住了自己的腰身,柔聲道:“感受到了嗎?我就在你懷裏,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離開的。”


    “你說的。”宮辰玨緊了緊環著她的手,嘶啞著嗓子開口。


    “嗯,我說的。”秦思柔緩聲應道,隨後呢喃了一句,“睡覺吧。”


    “嗯。”宮辰玨點了點頭。


    秦思柔以為在這個熟悉的懷抱裏,很快就睡了過去。


    但是宮辰玨卻在她呼吸漸漸變得平穩之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暗夜中,他那眼底閃爍過一抹異常黯淡的亮光,伸出手,一點點描繪著秦思柔的輪廓。


    從她的眉,到眼,再到鼻,每一份,每一處,都想要讓他珍藏起來。


    他活了這麽久,第一次體會到害怕是什麽滋味。


    宮辰玨閉上眸子,虔誠的在秦思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這一生,他都不會放開她!


    不管發生什麽事。


    ……


    第二天早上,秦思柔還想要問問宮辰玨做噩夢的事情,但是看著他精神還不錯的模樣,也就沒有再問了。


    這件事,就也被她拋到了腦後。


    這天,秦思柔正準備下班,卻接到了秦正國的電話。


    “爸,怎麽舍得給我打電話了?”秦思柔揚聲說道。


    之前秦正國身體好一點之後,秦思柔就給他安排了一個環球旅行,所以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也都沒有告訴他。


    “你這是什麽話,我可是一直都想著你。”秦正國的聲音庭上還不錯。


    “是嗎?我還以為你是樂不思蜀了呢。”秦思柔笑道。


    “我就是不思蜀,也會思你這個女兒的,我剛剛下了飛機,晚上來家裏吃個飯吧,我帶你認識一個人。”秦正國語氣和平時有點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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