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醒了?”秦思柔聽到聲響,隨即上前詢問。


    “嗯。”宮洺昊反應了好一會才點頭應了一句。


    情緒看上去還很穩定,好似昨天那個瘋狂的模樣不過就是一場幻覺而已。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找醫生來看下。”秦思柔隨即起身出找衛雲景了。


    宮洺昊也沒有說什麽,隻有點無力的躺在床上,眼底是如死水的般的沉靜。


    他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裏玉兒死了,就在他的眼前一點點沉進了海裏,他想要去救,但是身子卻怎麽也邁不動,最後隻能眼睜睜的一點點看著水漫過她的脖子,腦袋,然後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他清醒的那一刻,有點分不清楚現實和夢境,但是那股心痛的感覺卻怎麽都揮散不去。


    後來宮辰玨來了,他告訴他,玉兒走了。


    從她出現,到婚禮,這一切的一切,不過就是她為了報複他的一場局。


    她從始至終還是恨著他的,還是不肯原諒。


    宮辰玨給了他一封信,那是玉兒最後留給他的東西,信上最後一句說。


    她沒有辦法跟他在一起,但至少還可以跟他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下。等到某一天,他們還有可能重逢。


    宮洺昊眼眶有點酸脹的難受,他就知道,憑玉兒的個性,那個時候怎麽可能會那麽輕易的答應跟他結婚呢?


    他一直都不敢去深究,想著隻要他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的話,是不是這場夢就能夠做的再長一點。


    可如果是夢的話,就始終都會有清醒的一天。


    宮洺昊的手緊緊的揪住那張信紙,手背上的青筋隱隱暴起,雙眸緊閉,睫毛卻顫抖的厲害。


    他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氣來穩定自己的情緒,其實這樣也挺好了,至少他知道,她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角落。


    而且,她還給了他一個希望。


    在她徹底放下過去的那一切之後,她會回到他的身邊。


    餘生有這個,也足夠支撐他走下去了。


    衛雲景進來之後,仔仔細細的給宮洺昊檢查了一番,確定他已經沒有什麽問題了。


    “他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再觀察兩天就能夠出院了。”衛雲景的嘴角貼了一個創口貼,看上去滑稽的很。


    “對不起。”宮洺昊也記得這是自己的傑作。


    “小叔,你不用跟我說道歉,你是辰玨的小叔,自然也就是我小叔。”衛雲景倒是絲毫都沒有在意。


    宮洺昊也沒有再說什麽,隻衝他點了點頭。


    到此,宮洺昊的和玉兒的事情算是告了一段落。


    從病房出來後,秦思柔的才長長的送了口氣。


    “你不知道,小叔沒醒之前,我還一直擔心,他醒來之後會不會又滿世界的找玉兒。”秦思柔頗為那擔憂。


    “不會,小叔大概以後都不會找玉兒了。”宮辰玨的眸光稍微沉了些。


    “怎麽?”秦思柔一臉疑惑。


    “我偽造了一封玉兒的信,我在信上說,等到玉兒想通之後,會再次回來。”宮辰玨沒有隱瞞秦思柔。


    “信?”秦思柔十分意外。


    “在我讓衛雲景給小叔下藥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準備了,好在是趕上了。”宮辰玨覺得自然要真心瞞了,就好好的瞞上一輩子吧。


    “這樣也好,隻要能夠讓小叔相信玉兒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那就沒問題。”秦思柔點了點頭。


    “嗯,玉兒的事情以後就不要再說了。”宮辰玨沉聲。


    “好。”秦思柔應了一句。


    宮洺昊在醫院多待了兩天就出院了,他賣掉了自己之前的那個公寓,然後費勁心思把之前他和玉兒住過的那棟小閣樓給買了下來,後麵直接進入了和玉兒相遇的哪所大學任教,成為了一個老師。


    他收心養性,徹底換了一個人。


    不對,因該說他終於是找回了自己的曾經的那個自己。


    在玉兒活過來之後,他也跟著活了過來。


    看著宮洺昊的轉變,秦思柔是既開心,又覺得有點酸楚。


    她不知道等一個永遠都不會回來的人有多痛處,但是相比起希望的破滅,等待可能就是一個無比美麗的詞匯了。


    宮洺昊的婚禮自然是取消了,外界有很多傳聞,宮母每天都會被煩到不行,最後幹脆就不出門了。


    日子看上去是真的安定了下來,可秦思柔卻的不安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是越來越濃烈。


    因為她感覺宮辰玨背著她一個人在做什麽事情。


    晚上回來的時間越來越不穩定,有時候正在打電話,但是看到她過去,就會快速的掛斷。


    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某天夜裏,陸三突然攙扶著渾身是血的宮辰玨回來了。


    秦思柔完全被嚇住了,她甚至還覺得自己這會是不是在夢了。


    “夫人,能夠麻煩你叫一下衛少嗎?我先送總裁去臥室。”陸三一臉嚴肅的開口。


    “好。”秦思柔怔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


    她撥電話的時候,手指都是在顫抖的,一個電話,連續撥了好幾次才撥出去。


    等到辦完這件事之後,秦思柔才有點慌亂的回了臥室。


    陸三現在已經解開了宮辰玨的身上的衣服,在他的腰間,豁然是一個圓形的笑傷口,那裏麵正源源不斷的冒著鮮血。


    是槍傷。


    秦思柔深吸了口氣,隨即快步上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這傷怎麽來了?”


    “夫人,你先幫我一下,替我摁住總裁的傷口。”陸三現在哪裏還有時間去解釋別的。


    “好。”秦思柔收斂了情緒,依言上前摁住了宮辰玨的傷口。


    或許是因為有點疼,宮辰玨悶哼了一聲。


    他的臉色蒼白的厲害,臉上滿是冷汗。


    秦思柔不敢鬆懈,隻緊緊的摁住他的傷口。


    當衛雲景過來的時候,她才茫然的退了開。


    看到給宮辰玨的樣子,衛雲景隨即開始準備把子彈取出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秦思柔:“你還是先出去吧,等下來的畫麵會有點血腥。”


    “不要,我就要在這裏。”秦思柔語氣定定。


    她的雙手全都是宮辰玨的血,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她的臉色看上去倒是比宮辰玨的還要白上幾分。


    “出去……”然而這個時候,床上的宮辰玨卻突然開口了。


    “宮辰玨,你沒事吧?”聽到宮辰玨說話了,秦思柔立馬湊上前。


    “你先出去,去外麵等我。”宮辰玨這會完全使不上勁,連說話都虛弱的很。


    “我不要。”秦思柔搖頭,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你……”宮辰玨還想要說什麽,可已經有點艱難了,說了一個字,後麵的話都消散於唇齒間了。


    “你還是先出去吧,你不出去,辰玨也沒有辦法全然放鬆下來,我也會緊張。”衛雲景再次開口。


    “夫人,你先去外麵等吧。”陸三也出聲了。


    最後秦思柔隻得退出了臥室,繃緊了神經守在門外。


    臥室裏,衛雲景的神情瞬間變的嚴肅起來了。


    “我現在要先把你的子彈取出來,這個位置有點危險,你放鬆一點。”


    “動手吧……”宮辰玨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個過程漫長而煎熬,等到衛雲景把子彈取出來時候,額頭上已經是一片薄汗了。


    她快速的給宮辰玨止住血了,然後將他的傷口包紮好。


    “你現在應該能過告訴我,你這傷是怎麽來的了嗎?這子彈可不是一般的型號。”衛雲景處理好一切後,才沉著臉看著宮辰玨。


    後者卻隻靠在床頭,半響都沒有回應。


    “陸三,你說。”衛雲景側頭看了一眼陸三。


    “是盛冰。”陸三看了一眼宮辰玨,定定開口。


    “盛冰?你去找他了?”聽到這話衛雲景的神情瞬間嚴肅了起來。


    “嗯。”麵對他的質問,宮辰玨神色未定的應了一句。


    “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就沒有先跟我商量一下?那家夥可是個軍火販,手上有多少人和武器,你這樣貿然過去,是不是不要命了啊?”衛雲景覺得宮辰玨大概是瘋了。


    “他們也沒有討好好處,總裁擊中了他兩槍,還炸掉了他在國內的一個地下據點。”陸三解釋了一遍。


    “但你們這樣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要知道,這子彈要是再偏一點,你這條小命可就沒有了。”衛雲景還是很讚成宮辰玨這樣的做法。


    “你以前不會這麽莽撞的,那麽長的時間你都忍下來了,這次怎麽就這麽心急呢?”衛雲景詢問。


    “我有必須這麽做的理由。”宮辰玨忍痛說道。


    “什麽理由?你倒是跟我說一說?我就不信這理由還能比命更重要?”衛雲景板著臉。


    “就是比我的命還要重要!”他沒想到的是,宮辰玨還當真應了一句。


    “你!真的是要被你氣死了。”衛雲景覺得教這樣一個朋友真的會短命。


    而這個時候,門外也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秦思柔滿是擔憂的聲音傳了進來:“還沒有好嗎?”


    “去開門。”宮辰玨看了一眼陸三。


    “是。”


    秦思柔在外麵等的心慌無比,正準備不管不顧的推門進去的時候,房門開了。


    “夫人,總裁已經沒事了。”陸三緩聲說了一句。


    秦思柔抬眸看了一眼臥室,隨即快步朝著宮辰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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