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別指望一群孩子在沒有老師在場的時候還能維持紀律,尤其是這些孩子還天然分成了兩個完全對立的群體。


    埃爾文具備成熟的思維,所以他覺得小孩子之間過家家般的爭鬥實在是荒謬可笑,所謂的學院分學院杯本質上和獎勵給小孩子的小紅花沒什麽兩樣,沒半點實際性的東西。他對格蘭芬多學院也很難產生什麽歸屬感,因為他並不認同勇氣至上的理念並且加入這個學院也沒有讓他得到什麽額外的好處。


    所以他隻是看著格蘭芬多的小朋友和斯萊特林小朋友吵架。


    馬爾福同學在草地上發現了納威遺留的記憶球,並準備把它藏在某個難找的地方來捉弄可憐的隆巴頓。這極大地激怒了波特同學的正義之心,兩人完全忘了霍琦夫人臨走前說的話,騎著掃帚飛上天對峙。


    在說了幾句垃圾話之後,馬爾福直接把記憶球扔了出去。波特竟然直接加速俯衝,在接近地麵不足兩英尺的高度擺正掃帚,接住了記憶球,然後輕輕摔倒在草地上,毫發無傷。


    埃爾文直搖頭,在不確定自身能力的情況下進行如此危險的嚐試,這果然是很格蘭芬多的行為。


    除了赫敏,獅院小朋友們都用一種看英雄的目光看著波特,而聞聲趕來的麥格教授已經嚇傻了。她嚴厲地訓斥了所有人,然後帶走了哈利。


    再次見到波特同學是在午餐時,他正低聲告訴羅恩他被麥格教授選為格蘭芬多的找球手。


    “找球手?”不遠處的埃爾文自然而然的加入了他們的談話,對著波特同學舉了下手中蘋果汁杯子示意。“一支隊伍中注定稱為英雄的位置,恭喜你,哈利。”


    作為唯一被全世界的巫師都接受的體育運動,魁地奇竟然有著一套完全不符合競技標準的規則,單次進球隻有十分,但是找球手一旦抓到金色飛賊就能獲得一百五十分並直接結束比賽,這導致找球手的重要性甚至高於其他球員的總和。


    就好像是某個國王的傻兒子想玩魁地奇,沒人敢讓他輸,就告訴他比賽中啥都不用管隻需要抓住那個金色的小東西你就贏了,於是自此以後就多了找球手這個位置。


    哈利和羅恩似乎是被埃爾文嚇了一跳,“你……聽到我們講話了?”


    “不是故意的,但你們說話太大聲。”埃爾文聳了聳肩。


    赫敏差點被南瓜汁嗆到,“開學的時候不是說不允許一年級學生參加魁地奇比賽?”她睜大眼睛。


    “去年格蘭芬多輸給斯萊特林很多次,麥格教授說我們必須有一個找球手。”波特同學有些小小的虛榮,“而且校長也同意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壓低了聲音,“你們別到處說,在第一次比賽前要保密的。”


    赫敏有些不開心的樣子,她是個秩序與規矩的崇拜者,而波特同學竟然因為違反規矩而獲得了獎勵,並且這種獎勵本身竟然也是違反規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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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則在心中冷笑,公平公正,嗬嗬。


    拽哥·馬爾福同學是時候的出現了,似乎他在霍格沃茨的主要功能就是促進格蘭芬多的內部團結,這小朋友沒正眼看埃爾文和赫敏,充分表現了身為純血的驕傲。先是嘲諷了一下羅恩,然後向哈利·波特提出決鬥,地點是午夜時分的獎品陳列室。


    熱血上湧的波特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完全沒有想過被放鴿子的可能性。


    “你們瘋了嗎?”赫敏實在是忍不住,在馬爾福走後她立刻就質問道:“晚上不睡覺到處閑逛是不被允許的,一旦被抓住,你們會讓格蘭芬多扣多少分啊,這也太自私了……”


    “行了,愛管閑事小姐。這事和你沒關係。”羅恩忍不住說,他和哈利把盤子裏食物塞進嘴裏,然後匆匆忙忙地上課去了。


    埃爾文斜眼看赫敏,發現她的臉色很不好。


    海狸鼠小姐的長相終究還是磕磣了點,要是更可愛些,那兩個男孩可能就不是這種態度。


    當天晚上,當格蘭芬多學生都陸陸續續上樓睡覺的時候,埃爾文還是留在公共休息室裏閱讀他的大部頭書籍。他讀這些書時會隨手試驗一下裏麵提到的簡單有趣的魔咒,如果在寢室的話會打擾其他人的休息。


    有人和他一起留在了這裏,“還不睡覺嗎?”埃爾文問道。


    “我要把魔法史的論文寫完。”赫敏頭也不抬地說。


    十一點鍾,哈利和羅恩鬼鬼祟祟地的從塔樓頂端的寢室走了下來,赫敏立刻就攔住他們,她已經等候多時了。


    又是一場雞同鴨講的爭吵,赫敏沒有任何資本去說服兩個男孩,“我和你們一起去,”最後她心一橫,“如果你們被抓住,我會告訴教授們我是怎樣勸說你們的,這也許會讓格蘭芬多少扣些分。”


    她求助地看向埃爾文,然而後者注意力完全在書上,隻是對他們揮了揮手,“祝你們好運。”


    赫敏隻能無奈地跟著兩個男孩離開了休息室。


    埃爾文繼續看書,但沒過多久又聽到了窸窸窣窣的響動,抬頭一看發現又有兩個家夥偷偷摸摸地從寢室溜了下來,標誌性的紅色頭發和一模一樣的麵孔。


    “嘿,埃爾文。”韋斯萊雙胞胎湊到他麵前說:“我們準備去廚房找點吃的,需要給你帶宵夜嗎?”


    埃爾文知道他們是什麽意思,“不用賄賂我,我今晚上沒有看見過你們兩個。”他說,


    費雷德和喬治給了他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


    這兩人肯定不是第一次晚上偷溜出去,“你們就不怕被發現嗎?”埃爾文隨口問道。


    “晚上一般隻有費爾奇在到處巡邏,而且就算有其他教授突然心血來潮巡視城堡,我們也有手段躲開他們。”


    埃爾文沒有去問是什麽手段,與人保持友善關係的一條準則就是少管閑事,如果對方不主動告訴你,就別刨根究底地問。


    “但是那些畫像應該能看到你們。”埃爾文突然想到了什麽。


    “畫像都是弱智。”費雷德滿不在乎地說:“他們記不住學生的臉,能像胖夫人那樣記住口令就不錯了。”


    在雙胞胎走後,埃爾文合上書,他突然覺得霍格沃茨的製度怎麽像是在鼓勵違反校規?


    充當門禁的畫像不會阻止學生晚上外出,“教導處”則隻有一個看起來不會魔法的人和一隻貓,碩大的城堡晚上隻有這兩隻生物在巡視,並且就算被抓住也隻是扣分,違規成本低的可憐。


    這不做點什麽感覺都對不起鄧布利多校長。


    不過當然不是今晚。


    一個多小時後,波特同學一行人回來,他們全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這兩個小傻帽不出意外地被馬爾福擺了一道,差點被費爾奇發現,慌不擇路地跑進了四樓走廊,然後發現裏麵是一頭巨大的三頭犬,又嚇得慌不擇路地跑了回來。


    赫敏很生氣,大罵了他們一通,羅恩和哈利自然就不開心了,不過也沒和她計較,他們開始討論那條三頭犬在守護什麽東西。


    埃爾文沒有參與談話,如果霍格沃茨的寶物看管需要一年級新生操心的話,那也太離譜了。


    星期五早上,薩比回來了,帶給我埃爾文一張來自對角巷藥店的商品傳單、這家夥站在餐桌上張大了嘴巴,活像討食的雛鳥,直到埃爾文喂了它三根肉腸才心滿意足地飛回貓頭鷹棚。


    “貓鼬藥劑、強化忍耐藥水、巨力神油……一共十四種藥劑的綜合使用,由高級魔藥大師親自調配,連續使用兩年以上即可獲得接近馬人的體質,費用一共是……一千零四十二加隆。”


    埃爾文覺得有些牙疼,如果他沒有把那兩千加隆全都熔煉的話,或許還能考慮下。


    雖然說早就想過要找一條生財之道,但一個霍格沃茨一年級新生就想從魔法世界賺錢也太不現實了點。弗羅斯特家族的財富沒法給他提供支援,常規社會裏的東西對巫師來說價值太低了。


    英國社會唯一的官方報紙《預言家日報》每份售價僅五青銅納特,就算全國巫師都訂閱了該報紙,每天的銷售額也不過是一百多加隆。


    不過暫時也不著急,巫師社會能直接拿出一千加隆的人應該也不多,所以這些藥水大概率都可以自信調配,材料費用必然比成品便宜的多。


    埃爾文將那些關於魔力研究的大部頭書籍還回了圖書館,然後在那裏待了一個上午,他確實找到了那麽幾種藥店宣傳單上的藥劑配方,但都特別標注需要極其高深的魔藥熬製技巧。


    魔藥之所以被稱為魔藥,是因為無論是材料處理還是熬製的過程中低語需要巫師動用自身的魔力,這也是為什麽小巫師們必須一個藥方一個藥方地學習,這甚至比學習咒語還困難得多。


    在這個魔法世界,隻有巫師才是絕對的生產主體。


    除了這些魔藥配方,埃爾文更想知道有沒有隱身之類的咒語,如果他想夜間也能在學校裏自由活動,至少也要有些對應方麵的能力。


    不出意外地一無所獲,這很正常,沒有哪所正常的學校會把特工培訓資料放在圖書館裏。


    埃爾文不以為意,他回到宿舍,從行李箱裏取出一疊信紙開始書寫(他實在用不慣粗糙的羊皮紙。)


    斯圖爾特教授:


    轉告迪普先生,讓他把他前幾年用於逃脫食死徒和魔法部抓捕的咒語全部寫下來寄給我。


    把信裝進信封,埃爾文想了想,又從行李箱裏把那罐威能之泉拿出來,小心翼翼地往一支小試管裏倒了一點。


    既然加隆能轉化成威能之泉,那就試試看能不能把威能之泉轉化成加隆。


    拿著這些,他趕到了城堡外一座山坡上的貓頭鷹棚,找到薩比,這隻雕鴞周圍兩米內沒有任何貓頭鷹敢靠近,儼然已仗著體型成為霍格沃茨一霸。


    埃爾文裝著試管的包裹綁在它腿上,然後把信塞進它嘴裏讓它叼著,“左腿上的帶去對角巷藥店,信給斯圖爾特教授。”


    薩比瞪圓了眼睛看著它,控訴他把貓頭鷹當牲口用的惡劣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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