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了王鬆一夥的絕大部分同黨,剩下的一些人也就此銷聲匿跡了。


    而自從那場大火之後,已經整整過去了五天的時間,可慕鄢卻依然沒有要醒來的跡象。這讓一直守候在她身邊的眾人,忍不住開始擔心急躁了起來。嫣紅甚至想出回逸軒國去找慕容子軒的決策,可卻一一被風若舞否決了。


    因為風若舞知道,慕鄢沒有答應慕容子軒一同前來的原因,就是慕鄢不想在她沒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前,再與任何一個男人有牽扯。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風若舞是不會去擾亂慕鄢所製定的計劃的。


    憂慮的坐在床前,風若舞看著慕鄢還是有些蒼白的臉,心裏不免有些害怕。正如之前她和慕瞳所說的,風若舞甚至比任何一個人,都不希望慕鄢出事死掉。因為慕鄢是她在這個世界裏唯一的“親人”。


    兩個本該死了的人,卻又在另一個時空相遇,這是要有多大的緣分,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這些天來,風若舞一直竭盡所能的為慕鄢醫治,可讓風若舞感到奇怪的是,雖然慕鄢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外傷也已經包紮好了,可為何慕鄢卻一直都沒醒來?難道說,是她身體裏的蠱蟲在作怪……?


    一想到這些,風若舞便忍不住渾身發寒。回想起那些她曾經翻閱過的資料,蠱這個東西,很多少數民族的人都有辦法弄出來。如果不查清楚慕鄢身體裏的蠱蟲是哪一種,而亂下藥醫治的話,那慕鄢離喪命也就越來越近了。


    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風若舞歎了口氣,想要去外麵喘口氣,順便看看關卡那邊的情況。可誰知,剛一走出房門口,風若舞就看見了蹲在門口處的兩抹身影。


    低頭看著慕莫溪和慕莫珩兩個小鬼,動作一致的蹲在房門口。而兩人的身邊各自都有一個小小的包袱。這讓風若舞感覺很奇怪……他們這是要上哪去?


    “溪兒,珩兒,你們怎麽了?”輕輕撫摸著兩個小鬼的頭,風若舞看著他們哭紅的小臉,忍不住心疼了起來。“誰欺負你們了,和風姨姨說,風姨姨幫你們報仇。”


    “風姨姨。”伸出小手,慕莫溪拽了拽風若舞的袖口,然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娘是不是不要我們了?都好幾天了,她一直躺在床上不理溪兒。”


    “珩、珩兒要離家出走,出去賺錢。然後帶著銀子回來讓娘開心!”聽著慕莫溪開口說話,一旁的慕莫珩也連忙哭著說到:“珩兒不要娘不開心,不要娘一直躺在床上。珩兒可以賺錢養活自己,也能養活娘,珩兒不要娘討厭我們。”


    越哭越傷心的兩個小人,讓風若舞有些哭笑不得。將二人攬在懷裏,風若舞輕聲撫慰著他們的情緒。然後苦笑著瞥了眼地上的兩個小包袱,沒想到這兩個小鬼頭,竟然已經做好離家出走的打算了。


    “溪兒,珩兒。你們的娘並沒有討厭你們,也不會不要你們。她隻是累了,想好好休息幾天。等身子好了以後,就會和以前一樣陪你們玩了,明白嗎?”伸手為兩個孩子擦去淚珠,風若舞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看著慕莫溪和慕莫珩半信不信的看著自己,風若舞隻好信誓旦旦的向他們保證,“風姨姨答應你們,再過幾天,一定還給你們一個,和以前一模一樣的娘,好不好?”


    “風姨姨不騙人?”憋著小嘴,慕莫溪依舊是懷疑的說道:“娘說過,騙人以後會沒有飯吃的!”


    “風姨姨不騙人,隻要溪兒和珩兒聽話,就什麽問題都沒有了。”一邊說著話,風若舞一邊將地上的兩個包袱撿起來,遞到兩個小鬼的懷裏。然後各自在他們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語氣愉悅的開口說道:“去找瑞珠姐姐玩吧,她如果發現你們不見了,一定會急死的。”


    望著扭著小屁股跑開自己視線的兩個小鬼,風若舞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再次回到房間,風若舞默默的牽起慕鄢冰冷的手,然後像下定了決心一般的,拿出自己才銀針,目光深邃的為慕鄢施著針。


    風若舞大膽的舉動,讓慕鄢在半個時辰以後,臉色開始莫名了紅了起來,但是那紅的顏色,卻讓風若舞有些心驚膽戰。風若舞清楚,現在的她進退兩難。如果突然之間拔掉慕鄢穴道上的銀針的話,那麽慕鄢很有可能就會因此喪命。所以風若舞能做的,隻有堅持。


    時間慢慢的流逝,忽然,慕鄢猛地睜開了雙眼,讓一直關注著她的風若舞不禁身子一怔。


    看著慕鄢表情難受的大口吐著鮮血,風若舞連忙上前兩步,封住了慕鄢的穴道,然後一一將她身上的銀針拔出,一臉擔憂的看著嘴角溢著鮮紅血跡的慕鄢,遲疑的開口問道:“鄢兒,你……沒事吧?”


    緩緩地搖了搖頭,慕鄢渾身無力的再次癱倒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側眸看著風若舞,慕鄢疲倦的看著她臉上異樣的情緒,然後慢慢地出聲問到:“我睡了幾天了?”


    “五天。”目光陰霾的回答著慕鄢的問題,風若舞坐立難安的盯著慕鄢的雙眸,再次擔心的問道:“身子真的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了?”


    “怎麽這麽大驚小怪的,受了點傷而已,我又死不了。”笑著諷刺風若舞的過分擔心,慕鄢在床上躺了大概有半個時辰之後,終於起身下床,著手去打理這些天來一直積攢的事情。而風若舞,則是一言不發的步步緊跟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


    找到溪兒和珩兒二人,慕鄢目光柔和的,逗著兩個已經哭的眼睛腫了的小鬼,然後耐心的將他們哄入睡之後,連忙找到慕瞳和嫣紅等人,問起了這幾日來的狀況。


    再一次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慕鄢,無疑是給所有的人都打了一針定心劑。開心的看著慕鄢,眾人紛紛七嘴八舌的,向慕鄢匯報著這幾日來的情況。


    那一場大火,著實是燒死了不少敵人。可是那個王鬆究竟有沒有死,他們卻還是不能肯定。尤其是祁黑褚,對於王鬆的死活,一直抱有很大的懷疑。而慕鄢在聽完眾人的擔心之後,卻風輕雲淡的笑了笑,然後默默的搖了搖頭,說道:“王鬆就算是沒有死,想必他對我們,也沒有什麽威脅可言了。”


    “為什麽?”不解的看著慕鄢,慕瞳忍不住的出聲問到:“萬一他聯係到夏逸風,告訴夏逸風你的下落,那我們豈不是功虧一簣了嗎?”


    “他不敢。”肯定的否決了慕瞳的猜測,慕鄢輕笑著和慕瞳四目相對,然後反問道:“如果你是王鬆,你知道夏逸風是怎麽樣的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同樣,你又不巧的知道我的身份。那麽你覺得,如果夏逸風真的知道了,我有可能死在那場大火之中的話,他會把你怎麽樣?”


    “他會殺了我。毫不猶豫。”深知夏逸風的性格,想起夏逸風這幾年來對姐姐的執著尋找,慕瞳非常肯定,如果夏逸風知道了慕鄢是因為和王鬆對立的緣故,而陷入火海的話,那王鬆的死相,可就真的非常難看了。


    嘿嘿一笑,慕瞳點了點頭,然後說到:“明白了,姐姐你這一招真是高,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少拍馬屁了,說重點。”無奈的嘴角上揚,慕鄢心思細密的安排著接下來的行程。“黑褚,那些由王鬆看管飼養的信鴿,你既然已經找到了,那接下來就由你來負責這些鴿子。記得,每一封和那邊的信件,都一定要過目給我看。明白嗎?”


    “明白。”木納的點點頭,祁黑褚聲音低沉的說道:“隻要你信得過我,那就好。”


    “當然信得過。隻是我現在對你還有一點懷疑的,就是你的真實身份。”話中有話的看著祁黑褚,慕鄢在眾人的驚訝注視中,無比坦然的笑對著祁黑褚。“瞳兒曾經和我說過,你是連這蒼穹國國王都不敢招惹的人,而你既然當初沒有同意歸順於蒼穹國國王,而去為夏逸風做事。可這一次,你又為何同意站在我這邊,與夏逸風反目成仇?我可不覺得,你是那種無聊的,隻想給自己找點樂子的男人。更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我給你吃了毒藥,所以才被迫答應我的要求。”


    低頭默默的沉思著,祁黑褚在沉寂了好半天之後,才緩緩的開口說道:“蒼穹國的國王,是我的師傅。當初我和他老人家的對立關係,都是師傅讓我那麽做的。他說既然這國家裏,有那些不願意歸順他的人。而那些人又必須要有一個首領,那麽,不如就讓我去做那個和他對立的人好了……我答應夏逸風的條件,是因為我想為我的師傅報仇。而夏逸風找我為他做事,我卻始終想不明白,夏逸風真正的想法。他應該猜到我會有背叛他的一天,可是他卻依然讓我處在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


    祁黑褚的一番話,讓慕瞳和慕天寒覺得啞然。他們沒想到,這“草原上的雄鷹”和自己的父皇,竟然會是這樣一種關係。而慕鄢,卻很坦然的接受了祁黑褚的說辭。


    微微垂眸,慕鄢苦笑著說道:“夏逸風這麽做,或許隻是想給他自己找點刺激而已。畢竟這蒼穹國,他到手的有點太容易了。他想給自己找點樂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還有一點就是……”


    “就是什麽?”望著忽然停住,不繼續說下去的慕鄢,祁黑褚忍不住的追問到。


    “還有一點,就是夏逸風他希望借著你,繼續抓出蒼穹國剩餘的對他有害的人,然後一舉將你們,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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