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分鍾,車子就在一幢別墅前停了下來。


    晚上十點半,算不上多晚,也算不上多早,李家別墅還是燈火通紅。


    李勤今晚剛應酬回來,喝了不少的酒,白希希剛給他喝了醒酒湯,人沒完全反應過來,就看到丁源和林惜帶著一堆的人闖進來了。


    白希希今年三十六歲,八年前白家和李家聯姻,六年前生下一個女兒,四年前生了一個兒子,這段時間剛好女兒和兒子都在白家,她看到林惜和丁源的人進來,直接就尖叫了一聲:“啊!你們幹什麽,大半夜的闖進人家的家裏麵,這是犯法的!”


    李勤今年四十,李家家境不錯,卻還夠不上和陸言深打交道,勉強就和丁源有過那麽幾次的交集。


    他雖然是醉了,但也比白希希懂事得多,看到丁源帶著人來,馬上就意識到事情不對了。


    視線再落到林惜的身上,臉色更加不好。


    現在a市誰不知道,陸言深名下的所有財產都在林惜的名下,陸言深當初在這個城市什麽地位,林惜隻會過之而無不及。


    “丁秘書,這大晚上的,你和陸太太過來,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事情?”


    丁源剛想開口,林惜直接就對著白希希走了過去。


    林惜淨身高一米六五,這兩年跟著陸言深訓練,雖然也是三十多歲的女人,可是身材緊致,絲毫看不出年紀。


    再加上她這一年多以來經曆的事情,人都是殺過的,如今的眼神盯著白希希就有一種刀劍出鞘的冷:“誰給你說,陸言深死了的?”


    她這段時間身體不好,再加上被這樣的傳言氣得不行,一開口,聲音又低又沉,整個大廳的氣氛頓時就凝固了下來。


    白希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被林惜嚇得臉色發白:“什麽陸言深死了?這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老公,我——”


    “沒關係?”


    林惜勾著唇冷嗤了一下,逼得白希希連連地往後退:“兩天前你打麻將,自己說過的話,不會是忘了吧?”


    說著,林惜將手上拎著的資料一翻,麵無表情地把那裏麵的字一字一句地讀了出來:“嗨呀,我說你們是不是傻?陸言深的財產都到林惜的頭上了,說什麽出了意外失蹤了,也就你們才信,我有個朋友上個月剛好去l市那邊,聽說屍體都被找到了。估計就是林惜怕壓不住a市這邊的公司,才編出來騙人的。”


    她念著念著,聲音越念越沉,一雙杏眸裏麵的冷意沾上了幾分陰戾,白希希整個人都發抖,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李勤:“老公,我——”


    “啪——”


    林惜直接就把那資料往白希希的臉上一甩,她的指尖在發抖,除此之外,絲毫看不出來她現在處於奔潰的邊沿:“你拿個朋友說陸言深的屍體找到了?”


    說著,她抬手直接就扣住白希希的下巴,抬著她的頭逼著她看著自己。


    白希希現在哪裏還有當初造謠時的意氣,看著林惜從未有過的恐懼。她發現,現在的林惜,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誰編排都可以的林惜了。


    她跟林惜是高中同學,白家的家境算是不錯了,但是比起林家到底還是差了一大半。


    林惜家境好不說,人長得還好,是學校裏麵公認的女神。


    她們以前讀書的時候也會編排林惜,但是林惜從來都是不管的,不管她們怎麽說,她好像都那樣,不屑一顧。


    她暗戀的男生喜歡的人就是林惜,年少的時候憎恨她,後來年紀大了,現在成家了,早些年聽說林惜過得落魄,她心裏麵有種變態的暢快。


    林惜並沒有得罪她,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不想林惜好過。她們那時候的女生裏麵,十個有九個都是這個想的,隻不過一直到這個年紀了,還這麽想不開的,就隻有她罷了。


    後來又聽說了林惜和陸言深的事情,見她在a市被陸言深護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再想想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她老公李勤,連和陸言深吃頓飯都夠不上,她心裏麵就一直暗暗地等著林惜倒黴的一天。


    等了幾年,終於等到了,聽說陸言深失蹤了,她看不得林惜好,心裏麵更想陸言深死了。


    雖說陸言深就算真的出事了,在a市也沒幾個人敢真的動林惜,但比起從前,自然是差多了。


    況且造謠一張嘴,別人都對陸言深的事情諱莫如深,獨獨她,恨不得嚷嚷著讓全世界都覺得陸言深死了。就算是沒死,她也想讓別人以為陸言深死了,那些看不過林惜的,趕緊有仇的報仇,有怨的抱怨。


    她隻是沒想到,林惜沒被人報到頭上,就先來找她了。


    那話一字不差的,是她說出口的。


    她現在腦袋一片空白,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老公:“老公——”


    不管怎麽說,白希希都是李勤的妻子,作為男人,但凡有點兒骨氣的,都不能看著自己妻子被人這樣欺負。


    李勤也算是有點兒骨氣的,但是他剛想過去,丁源的人就攔下他了:“李總,你想清楚了,陸太太,是不是你們李家和白家得罪得起的。”


    丁源輕飄飄的一句話,李勤的臉色就白了。


    白希希更是整個人都軟了:“我,林惜,我,我就是嘴賤,我沒有別的意思——”


    “嘴賤?”


    林惜看著她冷笑:“成年人犯了錯,是要承擔責任的。你嘴賤也好,故意的也要,話從你的嘴裏麵說出去的,你就該受得住後果!”


    她說著,回頭看了一眼丁源:“讓人拿兩桶冰來,準備一些蠟燭還有膠布!”


    丁源看了一眼身後的人,那人馬上就去準備了。


    白希希不知道林惜想要幹什麽,但是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她被嚇得直接就哭了出來:“林惜,看在我們同學一場,你,你放過我吧!”


    白希希頓時就哭了,林惜嗤了一聲:“同學一場,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怎麽就沒想著是同學一場?”


    “陸太太,你要的冰塊和蠟燭準備好了。”


    林惜點了點頭,接過鑷子,壓著白希希的手動了動,改為掐在她的兩頰之間。白希希意識到她想幹什麽,要掙紮,丁源帶來的人很識趣地就將白希希扣住了。


    林惜夾了冰塊,直接就往她的嘴裏麵放。


    “嗚嗚——”


    白希希不斷地掙紮著,林惜冷著一張臉,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


    一直放不下冰塊,她讓人拿膠布給她,然後封住了白希希的嘴。


    a市的四月不算冷,但是晚上也還有點餘冬的溫度。


    “你可以咽下去,你咽一塊,我就加一桶。”


    林惜的話讓白希希的動作停了下來,那冰塊在她的嘴裏麵,冷得她整個人都發麻。


    林惜又讓人點了蠟燭,將蠟燭滴在她的角邊。


    白希希痛得拚命掙紮,可是被人摁著,她根本掙紮不了,她將求救的視線看向李勤,李勤額頭上的青筋四起:“陸太太,白希希她雖然嘴賤,但你這樣也太過分了吧?!”


    “太過分了?”


    林惜側頭滴著蠟的手頓了頓,側頭看著李勤:“更過分的還有,李總要試試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底一片的冰冷,李勤渾身一顫,不敢再說些什麽。


    白希希是咎由自取,理虧在先,怨隻能怨她,碰上了現在處於誰碰動誰狀態的林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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