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很少連名帶姓地叫他,更不會這樣嚴肅又帶著幾分怒氣地連名帶姓地叫著他。


    她平時就跟個貓一樣,雖然惹急了會伸出爪子捉他一下,可是那都是不痛不癢的傷害。


    哪裏像現在一樣,惡狠狠地叫了他之後突然就哭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做了什麽事情傷害她。


    她從來都是笑的,剛開始認識的時候還會哭,後來連紅眼圈的次數都沒有多少。


    時隔好幾年,她突然之間哭得一點自控能力都沒有。


    陸言深覺得,傷口都沒有她的哭聲讓他覺得疼。


    “你別哭,林惜,我還沒死。”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她不說話,就哼哼唧唧的,故意就在這麽看著他哭,眼淚從她的眼睛掉到他的臉上,燙得灼人。


    大拇指落在她眼角,林惜抽了口氣,拉開他的手,狠狠地在他的臉上直接咬了一口。


    用了力的咬,陸言深抽了口氣,半響後笑了:“行了,消氣了沒有?”


    她鬆了口,抬手抹了一把臉,譏誚地看了他一眼:“陸總還挺高興的。”


    陸言深坐了起來,一隻手就把人攏到懷裏麵了,低頭從她的耳側親了下去:“高興,有個傻子跟著我一起去送死。”


    他的聲音很低,可是房間就兩個人,他又是貼在她的耳邊說的,林惜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她跟他在一起這麽久了,他那句話是真心的,那句話是調侃的,她不可能聽不出來。


    他說的話帶了幾分調侃和誘哄,可是林惜知道,這是他真心話。


    這個男人不可一世了多久,就孤獨了多久,他做的事情不允許他有過多的放縱,有再多的錢也隻是點綴。


    沒有哪一個女人能夠承受一個男人在一件這麽危險的事情上不回頭地往前走的,如果不是那分開的幾年讓她看清楚了許多事情,林惜也不會這樣不聞不問地跟著他走。


    明知道他在哄自己,卻還是忍不住想笑,“你有什麽好高興的,也就傻子才跟著你走。”


    “林惜。”


    他伸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吻著她的眉眼,和平日的霸道強悍所不同的是,那力度裏麵全都是繾綣的溫柔。


    “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答應你的,我會做到的。”


    如果真的有那樣不測的那一天,他一定會二話不說就跟她走的。


    但是隻要他在一天,她必定是要活得好好的,盡管是像現在這樣的境地。


    但凡有子彈過來,他也必定是會擋上去的,更何況那不過是一刀。


    林惜收緊了抱著他的手,“我知道。”


    她早就知道了。


    一個傷患,一個病號,外麵還危機重重,想要做點什麽都提心吊膽。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陸言深也不瞞著她了。


    紀司嘉白天不敢動手,但是晚上就難說了。


    昨晚他們人不敢追過來,應該是沈寒幫她們拖了一下,但是不能拖太久。


    最快今天晚上,最慢明天早上,他們人就來了。


    兩個人算是守株待兔,不能走,但也不能不跑,這才是最危險的。


    要引人入甕,相應的就要承受帶來的危險和意外。


    林惜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沒再鬧了,閉著眼睛睡覺,要養精蓄銳。


    入夜之後,天色一暗下來,破舊的旅館冷得滲人。


    陸言深下樓買晚飯了,林惜開著電視,一直站在窗邊。


    夜色可以掩蓋太多東西了,t市算是紀司嘉的地盤,他要找他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看就看他們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下午從三點多睡到晚上七點,吃了飯之後兩個人都沒有睡。


    這邊不是市中心,晚上十點左右就周圍就已經安靜下來了。


    林惜坐在床上看著電視裏麵的一個綜藝節目,陸言深剛洗了澡出來,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的腳上:“不冷?”


    他說著,人已經走到她的跟前,手裹上了她露在被子外麵的腳。


    冷的。


    陸言深臉色頓時就沉下來了:“把襪子穿上。”


    林惜見他臉色都沉下來了,不敢說什麽,接過襪子穿上了。


    燈被關了之後,林惜裹著被子半睡半醒。


    “林惜。”


    聽到陸言深的聲音時,她連忙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剛買的手機,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她居然真的就睡了兩個多小時。


    但是陸言深既然叫了她,必定是有情況。


    她連忙掀開被子,翻身下了床,開始穿鞋子。


    “跟著我。”


    他說著,輕聲開了門。


    林惜跟著他出去,旅館的走道陰暗得很,應聲燈有些是好的,有些是壞的。


    他們這邊的走廊的燈是壞的,人走過燈根本就不亮。


    她一隻手拉著陸言深的衣擺,樓下的引擎聲十分的明顯,看來是紀司嘉的人來了。


    林惜正想著,跟前突然一緊,陸言深按著她靠在牆上。


    樓梯有人上來,還不是一個兩個。


    她心跳停了一下,拉著陸言深衣擺的手微微緊了緊。


    他們往樓上走,腳步聲一點點地遠去,林惜身下的手直接被陸言深牽住。


    “我們走。”


    他壓著聲音,說完就帶著她往樓下跑。


    這樓梯的燈光亮了起來,林惜的心跳有點快。


    旅館外麵有人守著,陸言深看了一眼前台的地方,讓她過去那邊先躲著。


    她抿了抿唇,還是挺他的話躲在了前台的櫃底下。


    陸言深見她躲好,將手上的衣服拉鏈拉緊,低頭走了出去。


    守著門口的兩個男人見有人出來,視線落在陸言深的身上,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直接就朝著陸言深走上去:“兄弟,這麽晚了,你——”


    陸言深手心拿了一把刀,他出手很快,對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一隻手就摟上了對方的脖子,拿著刀的手飛快地從他的脖子走過去。


    另外一個男人的腿剛落下,那個男人已經倒下了,陸言深手一抬,將男人的腿扣住,另外的拿著刀的手往後一刺,刀尖直接就沒入男人的喉嚨,他一鬆手,男人就倒了下來。


    前後不過五分鍾的事情,陸言深就把兩個人給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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