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睨了她一眼,“鬆手。”


    “不鬆不鬆,我剛才在洗手間被人笑了!”


    她雙手扣著他的手,就是不鬆開,看著他又開始撒嬌了,雙眼水汪汪的,跟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欺負她了一樣。


    “鬆手。”


    他又重複了一次。


    “不鬆!”


    她倒是跟他杠上了,咬了咬牙,狠下心來,閉著眼睛,擋開了他的視線。


    “綠燈了,林惜。”


    林惜睜開眼,發現真的是綠燈了。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鬆了手,隻是不忘加了一句:“不能擦!”


    他沒應她,隻是手也沒有要擦的意思。


    車子就這麽一路開到了正益樓下的停車場,車子剛停下來,陸言深就解了安全帶,一隻手推開了車門。


    林惜看著他的動作,一直盯著他脖子上的視線閃了閃,還是沒忍心,把人拉了回來:“陸總,我幫你擦了吧。”


    說不讓擦的是她,說要擦的又是她。


    陸言深低頭看著邊上的女人,沒說話。


    林惜從包包裏麵拿出濕紙巾往他的脖子上抹上去,隻是停留了十幾分鍾,這唇印擦是擦開了,就是沒擦掉。


    她看著那擦開的一片紅,有些後悔了:“陸總,我要用點力,這口紅太頑固了。”


    “嗯。”


    他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抬手將人抱到了跟前,放在自己的腿上。


    林惜覺得這個姿勢方便,她也沒動,一心一意幫他擦著脖子上的口紅。


    而陸總呢,閉著眼睛靠在那背椅上,一隻手虛虛地摟在她的腰上,任由她搓著自己的脖子。


    林惜弄了將近五分鍾,才算是將那口紅印弄淡了許多,低頭看著微微閉著眼睛的男人,想到他剛才真的沒抬手擦了,忍不住就笑了,低頭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陸總,好了。”


    緊閉的眼眸緩緩睜開,露出一雙深邃的黑眸。


    林惜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頭發有點長啊,陸總。”


    “嗯。”


    他哼著應了她一聲,然後推開車門:“下車。”


    午休時候,倒是沒什麽人在走動。


    林惜還惦記著紀司嘉的事情,但是陸言深顯然不想提,她一路上都沒找到機會開口。


    剛進了辦公室,她就被他拉著進了休息間。


    剛進去,陸言深抬手就把那領帶脫了往一旁上一放。


    她愣了一下:“陸總,你脫領帶幹嘛?”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午睡,你不睡?”


    她怎麽可能不睡,她哪天要是不午睡,她下午就睜不開眼睛了。


    就是這陸總什麽時候也有這個習慣了,她怎麽都不知道。


    仿佛知道她要問什麽,陸言深換衣服前看了她一下:“我想午睡,你有意見?”


    “沒,沒意見。”


    她哪裏敢有意見啊。


    被一打岔,林惜又把紀司嘉的事情給忘了。


    她中午一向都是睡一個小時的,所以陸言深起來的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點半了,外麵似乎有人在說話,房間的隔音好,林惜聽不清楚。


    她把身上的衣服換回來,洗了一下臉,才拉開門出去。


    丁源看到林惜的時候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陸總,我先出去了。”


    陸言深點了點頭,林惜看到他手上的文件夾,連忙抬腿走過去,“陸總,我可以看看嗎?”


    陸言深做事情不可能這麽敷衍的,紀司嘉的事情他查不出什麽,雖然一切看起來很正常,但正因為正常,才透露這詭異,他必然會讓丁源去查後續的。


    林惜以為這是丁源剛查回來的資料,所以在他開口前自己先問了。


    他看了她一眼,應了一聲:“看吧。”


    太幹脆了,林惜眉頭微微一挑,拿著文件夾到一旁,結果翻開一看,是季度表。


    她臉色變了變,頓時就知道自己被陸言深給耍了。


    可是紀司嘉的事情始終讓她不安,更何況她昨天是看到紀司嘉跟成韻走到一塊了。這兩個都不是什麽好的,走到一塊兒,指不定憋著什麽壞呢。


    她把剛才要過來的文件夾拿著又放了回去,彎腰用沒受傷的左手撐在桌麵上抬著自己的下巴看著他,右手放到他跟前敲了敲他桌麵:“陸總,紀司嘉的事情,你真的不覺得奇怪嗎?”


    “不覺得。”


    她話剛說完,他的話就接上來了。


    林惜被噎了一下,還是不甘心,走過去強硬地拉開他的手坐在他身上,一隻手拉著他的下巴,要人看著自己。


    “陸總,我真的不會認錯紀司嘉的。”


    他低頭看著她,一雙黑眸有些冷。


    她爬上去,親了他一下:“別吃醋,我現在又不喜歡他,我就是怕他跟成韻兩個人憋什麽壞。”


    他還是不說話,林惜又親了他一下:“陸總?”


    “陸總?“


    林惜覺得陸言深以前不是這樣的,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理智了。


    她看著他,有些著急,又有些頭疼。


    見她急了,陸言深才開口:“昨天丁源讓人跟在你身後去了一趟西南監獄,紀司嘉確實是不在監獄裏麵。”


    林惜愣了一下,有些不明:“那為什麽丁秘書調查出來的資料說他還在服刑?”


    黑眸動了動:“有人替他。”


    她眉頭一皺:“成韻把他弄出來的?所以我爸爸的視頻也是她?”


    他動了動,將人抱緊了一些:“不是他,是成仁貴。”


    “成仁貴這麽膽大,紀司嘉以前也算是個公眾人物,認識他的人那麽多,他也不能——”


    “所以丁源今天過去的時候,他又在裏麵了。”


    林惜算是明白了:“紀司嘉並沒有完全‘出來’,隻是在他有事做的事情,他才會出來,是嗎?”


    陸言深應了一聲:“嗯。”


    “那他出來幹什麽?”


    林惜認識紀司嘉這麽多年了,他怎麽會和成仁貴搭上關係的,而且紀司嘉都被陸言深弄到這個地步了,對成仁貴還有什麽用處?


    陸言深沒說話,就這麽看著她。


    她臉色僵了一下,頓時就明白了:“紀司嘉知道我爸爸留下來的東西在哪兒?!”


    兩個人正說著話,門突然被敲了一下,林惜怔了一下,連忙從陸言深的身上下來。


    陸總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心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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