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時務者為俊傑。


    林惜向來都是懂的,況且她確實是有些想他。


    克製不住地想,有點要命,但是她沒辦法。


    陸言深捉著她吻了幾分鍾才鬆開,林惜氣喘籲籲地勾著他的脖子,大口大口地抽著氣。


    她微微閉著眼睛,那睫毛一顫一顫的,就跟一把小刷子一樣。


    陸言深低頭看著,心情頗好地勾了勾唇。


    正好送餐的人來了,他鬆開她,起身去開門。


    到底還是沒碰她,兩個人難得的早早就睡了。


    昨天林惜睡得多,第二天天沒亮就醒了。


    反倒是身旁的陸言深難得還睡著,外麵的天還下著雨,陰沉沉的,房間裏麵沒有開暖氣,她手一往外麵伸就被凍得刺溜了一下。


    在床上躺了十多分鍾,林惜才起床去洗漱做早餐的。


    陸言深進廚房的時候她剛把雞蛋煎好,男人寬肩窄臀的,穿著灰色長褲長衣,一改平日的冰冷,多了幾分慵懶。


    人靠在門邊上,手拿了個杯子裝著熱騰騰的水,一邊看著她一邊喝。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對上他的視線,叫了一聲:“陸總,早。”


    “早。”


    他回得不算冷淡,也不算熱情。


    林惜把粥裝起來,端到外麵,然後又返身回廚房把雞蛋和包子端了出去。


    她見他不緊不慢的,就知道這人早上沒什麽事情。


    中午飯過後陸言深才離開的,不過走之前跟她說晚上有個飯局。


    陸言深走了之後林惜想午睡,結果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著,她起來坐了一會兒,想到那織了三分之二毛衣,又下床翻箱倒櫃地把毛衣找出來。


    這陰雨天就適合在家裏麵織毛衣,林惜卷著腿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一針針不緊不慢地織著。


    她以前織過圍巾,但是毛衣的針法比圍巾稍微複雜一點兒,剛開始的時候錯了很多針,之前織到四分之一的時候沒注意,結果錯了一行,她隻能拆了重新。


    這已經是拆了五次之後的成果了,到了三分之二,林惜不想出錯,所以低著頭認真的很。


    手機放在床上,她調了靜音,電話一直沒有接到。


    等她織了兩個多小時,才看到床上的手機在抖。


    是陌生號碼。


    林惜眉頭皺了皺,最後沒管。


    陸言深五點多的時候回來的,林惜有些驚訝,結果等他從房間出來,她更驚訝。


    陸言深一向都是穿西裝的,如今特意回來換了一套衣服,她對今天晚上的飯局有點好奇。


    “陸總,我要換衣服嗎?”


    他看了她一眼,“不用。”


    林惜穿得很隨便,下身是一條黑色的修身牛仔褲,上身是白色的高領寬鬆毛衣。


    不過陸總說不用換衣服,她也懶得去換了。


    這天氣冷,她可不想穿著裙子出門。


    一路上陸言深都沒跟她說今天晚上跟誰吃飯,林惜也習慣了,他向來都是這樣,沒幾個人能讓陸總主動解釋這些事情。


    心底雖然有些好奇,林惜還是沒開口。


    車子在希瑞門口停了下來,林惜看著車外的希瑞,愣了愣。


    這是a市近幾年最火的高級會所,據說都是a市有頭有臉的人才能進去,會員卡自然不用說了,是限量製的,這不僅僅是錢才能夠做到的。


    不過這地方的隱私保護很好,所以有錢人都喜歡來這兒,就連私家偵探都進不來。


    林惜在琴行裏麵聽人提到過,但也僅僅是提到過,像她們這樣的身份,連大門口都進不去。


    陸言深已經下了車了,她收回思緒,抬腿跟著他下了車。


    下了雨,陸言深一隻手撐著傘,一隻手牽著她。


    他掌心跟他人完全不一樣,溫熱幹燥,林惜在這樣的天氣,手指總是發涼,被他這麽裹著,忍不住就緊了緊自己的手。


    陸言深低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她也沒說話,隻是勾唇笑了一下。


    “陸總。”


    兩個人剛進去,就有人上來幫忙收了傘,領著他們就往前麵走。


    裝修得倒是跟她想的不一樣,有點想藝術展覽館,一眼看過去,黑白紅三色的布置,看著有點冷感。


    電梯很寬敞,兩個人站在後麵,領路的在前麵,之間隔了足足有兩米長。


    不得不說,有錢,臉電梯都不一樣。


    出了電梯,是寬敞的走廊,等亮堂得很,林惜穿著細跟的羊皮短靴,走起路來“咯咯咯”地響。


    轉了個彎,侍者直接推開門:“陸總,林小姐,請。”


    包廂很大,裝修得很簡潔,跟平民的娛樂間很不一樣。


    一進門是一組沙發,對麵的牆上是將近兩米長的液晶屏,有個坐立式的麥克風。


    往裏麵走,被一道屏風擋開了三分之二的視線,裏麵是一張大圓桌,裏麵的空間是外麵那廳的兩倍。


    圓桌邊上已經坐了好幾個人了,看到陸言深跟林惜,立刻就有人開口了:“喲,陸總,總算來了啊!”


    開口的人是鄧瑞生,a市市長的兒子,林惜認得他。


    陸言深沒說話,牽著她坐了下去。


    在場一共有八個人,都是男女搭配,除了鄧瑞生,林惜隻認得許益,這個男人也是個厲害的。


    還有另外的兩個,她沒見過,但是看著鄧瑞生和許益這兩個人的身份,其他人必定也不會差。


    後麵又陸陸續續來了四個人,都是一男一女。


    人來齊了,菜就上來。


    林惜這種場合都是低調地吃喝的,偶爾聽一聽他們說話。


    她不明白陸言深怎麽會來這樣一個飯局,直到聽到最近達思的一個項目,她才明白。


    陸言深帶著目的來的,她更應該將自己隱藏起來,別惹事。


    所謂飯局,都不是吃飯的。


    不過陸言深不喝酒,也沒有人能灌。


    兩杯下肚之後,陸言深往後的酒全部都拒了,有人勸了兩次,被陸言深看了一眼,自己訕訕地把酒給喝了。


    吃完飯之後不知道誰提了一句玩牌,陸言深放在底下的手捏著她右手的手心,右手搭在桌麵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臉色冰涼。


    “這玩牌,可得有個彩頭,光玩,可沒什麽意思。”


    開口的人叫李誌銘,是個跟著鄧瑞生混的二世祖,家裏麵挺有錢的,但是跟許益和陸言深比,就沒法比了,不過他攀上了鄧瑞生,在a市裏麵也不少人賣他的麵子。


    “你覺得什麽彩頭好?”


    鄧瑞生開口應上去,李誌銘眼球一轉,場內一少,說得不緊不慢:“我看各位今天都帶了女伴,不如這樣,今晚,就交換一下女伴,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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