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隻聽他仰天一陣長笑,頓時吸引了有些情緒低落的眾將的注意力。


    荀攸眼前一亮,已經明白曹操用意,問道:“主公為何發笑?”


    曹操心中寬慰,公達果然聰明,配合的夠默契!當下道:“我在笑看他張遼不可一世,之前大放厥詞說要三個月滅掉我曹操,今日一戰,看他還敢不敢小看咱們?”揚言三個月滅掉曹操這話文遠可沒說,是曹操自己杜撰的,目的當然是為了撩撥起麾下眾將的鬥誌,果然此話一說,頓時激起了眾將心中的豪氣!


    夏侯惇當即就不樂意了,罵道:“奶奶的!就憑他張遼?大言不慚!想滅咱們?還早一百年呢!孟德,你看著,明日我帶兵衝陣,定要取下張遼匹夫的首級!”


    許褚道:“明日帶俺一個!上次在昌邑讓他撿回一條命,現在居然敢不把咱們放在眼裏!別以為當了個大將軍,麾下兵多就了不起……”


    其餘幾個性情粗豪的將軍也是罵罵咧咧的出聲附和。


    曹操點頭欣慰,這幾個莽將軍還是挺有用處的,經他們一說,帳中的氣氛頓時熱鬧了幾分,眾人重拾了信心,士氣稍振。


    不過眾將一陣紛紛攘攘的請戰,曹操卻並沒有答應,開玩笑嗎?己方無論是數量還是戰力到底還是處於劣勢,野戰一場死傷數千軍士就已經夠他心疼的了,他怎會繼續這樣消耗自己的兵力?


    隻聽曹操笑道:“眾將隻要有這份信心就好,隻要有信心,咱們就一定能擊敗張遼的!不過現在張遼終歸勢大,咱們當下最好還是采取守勢。傳我將令,連夜拔營起寨,回軍官渡,等到戰機出現,再爭取一舉大破河北軍!”


    眾將聞言轟然應諾,出帳而去!


    “曹操回軍官渡了?”第二天一早,文遠就得到曹操撤軍的消息,想想也對,以官渡地利位置的重要,加上曹操早半年前就動土興建的堅固營壘,既然明知野戰不能取勝,又何必硬碰硬,徒耗兵力呢?


    據探馬報來的消息,曹操在官渡依有利地勢修建連營二十餘裏,首尾相顧、左右相連,堅不可摧。曹操回到官渡,必然是想靠著這條防線阻擋河北軍前進!


    “主公,曹操兵退,末將請命引兵追擊!”呂布也聽說曹操兵退,一大早就來為驍騎營請纓追擊。


    賈詡搖頭道:“溫侯,官渡距陽武不過數十裏,此時曹兵多半已經到官渡了,早已追之不及!”


    破軍將軍越兮接口道:“那咱們就殺到官渡去,敲開他的老窩,生擒曹賊!”昨天破軍營大敗虎豹騎,文遠大喜之下重賞了越兮,封其為破軍將軍。從校尉提拔為將軍,令越兮激動不已。


    文遠眯眼思忖,並沒有立即答應越兮。官渡,毫無疑問是個硬骨頭,在那樣東西沒有運抵前線之前,在沒有有效的辦法對付必定堅守壁壘的曹兵之前,漫無目的的強攻官渡,並無多大意義。


    正思忖間,一親衛小校上前報道:“主公,沮授和田豐兩位先生來了!”


    “哦,他們兩個?快請!還有,把奉孝、公台也叫到帳內!”文遠眼中精芒閃現道,沮授在鄴都負責調配糧草軍需重任,田豐更是被文遠調到邊緣的並州治理匈奴,此二人在這大戰之時前來,不用問肯定是有什麽大事。


    “拜見主公!”沮授、田豐聯袂進帳,見了文遠拱手拜道。


    “兩位先生遠道而來,辛苦了!快坐快坐……”文遠忙上前扶起,這兩位都是文遠初期的股肱謀臣,對他們,文遠依舊執禮恭謹。沮授,文遠早把他看做是自己的蕭何,後方大事托付給他,文遠很是放心。唯獨田豐……看向田豐,文遠心中不免有些矛盾。


    看著在並州呆了幾年清瘦了許多的田豐。文遠心中有些不忍,可是想想田豐的固執,文遠知道,除非把他調到邊地,否則田豐始終會是一個不安分的因素。田豐不安分文遠倒不怕,隻是如果田豐的不安分讓他有一天死在自己手裏!這才是文遠不願看到的。


    甩了甩頭,文遠道:“兩位先生遠來,定有要事,說吧,遼洗耳恭聽先生教益!”


    二人對視一眼,沮授道:“我與元皓此來,是想向主公獻上一動靜相合之計!”


    “哦?公與先生快快講來!”文遠眼前一亮,自己正愁著沒有好辦法對付回軍官渡的曹操,二人此時前來獻計,倒真是及時的很!


    沮授道:“主公,我聞曹操在官渡修建營壘,連營二十餘裏,堅不可摧。可有此事?”


    文遠點頭道:“正是!”


    沮授道:“主公,彼軍雖有堅營,在我看來卻無多大意義,據細作來報,曹操因遷二郡百姓南下,糧食緊蹙,不敷數月供給。利在急戰,而我軍糧草充足,利在緩守,我軍隻需保持壓迫,不與曹兵交戰,若能曠以時日,則曹兵不戰自敗矣!”


    文遠眼前一亮,這倒不失為是個好主意!曹操缺糧的情況文遠也知道,真要是大軍壓迫數月,曹軍必然會不戰自潰。


    “糧道漫長需轉運數百裏,二十多萬兵馬人吃馬嚼,加上輔兵、役夫這一路上的消耗,又數月不戰,這個負擔隻怕是……”陳宮麵帶疑慮道,剛剛河北軍加入不久,隻知道河北軍存糧很多,至於究竟多到什麽程度,陳宮並不清楚。


    文遠眯眼一笑道:“糧食的問題,公台不必擔憂……”為了準備這場戰爭,文遠在鄴都囤積了糧草六百餘萬斛,加上今年秋糧的征收,雖然己方糧道漫長,兵員龐大,消耗的軍糧要比曹操多幾倍,不過支撐個一年半載並不是什麽大問題……


    現在用文遠的話來說,隻要是能用錢糧解決的問題,對自己來說都不是問題。有錢有糧,就是底氣足!


    不過文遠還在等著沮授的後話,這個坐待曹兵不戰自敗的計策算不上高明,畢竟遷延數月,什麽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沮授的謀略文遠是清楚的,絕不下於張良、陳平,他千裏迢迢從鄴都趕到這裏,絕不會隻是勸自己坐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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