圜陽以南。


    沿著大河,麴義領著兵馬浩浩蕩蕩向南行著,雖然隻有六千餘眾,不過一路上所帶的輜車卻是不少,足足有上千輛!這麽大一支軍隊浩浩蕩蕩的一路南行,所過之處一片塵土飛揚!


    這一次行軍前往離石追蹤鮮卑的痕跡,麴義幾乎帶上了所有的家底,千餘輛車上,托載著足夠七千軍馬兩月吃用的糧草,軍資器械一應齊備!


    “稟告將軍!斥候回報前方發現有鮮卑遊騎窺伺!”正行之間,突然一騎飛馬奔來,向麴義報道。


    “鮮卑遊騎?”麴義虎目一凝,喃喃道。


    因為隨時可能遇上鮮卑遊騎,麴義在這一路上可說是小心謹慎,麾下僅有的千餘騎一大半被麴義灑了出去,方圓三十裏內莫說是鮮卑的遊騎,哪怕一隻鳥飛過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不過這些鮮卑遊騎的出現也讓麴義心中一緊,自己這才進入西河就碰上鮮卑人的遊騎,豈不是說鮮卑人的主力當真是往西河郡去的?


    一想到這,麴義既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冷聲喝令道:“不要管那些鮮卑哨騎,傳令下去,全軍放緩速度繼續前進,一路小心戒備!隨時做好結陣準備!”


    號令迅速的傳遍整支部隊,本來拖的很長的行軍隊列不一會便縮短了一半,而且行軍的速度也減緩了繼續,如此一來,即便大隊鮮卑騎兵突然襲來,隊伍也能迅速的結成戰陣。


    “來吧……快點來吧,鮮卑狗賊,你家麴爺爺正等著你呢!”


    可是麴義預想的事情始終沒有發生,一連行路紮營三天,麴義可謂是加了倍的小心謹慎,卻始終不見鮮卑來襲,這不禁令麴義有些懷疑。


    按道理說自己隻帶著這幾千步軍,依著鮮卑人的一向作風,如果發現了的話一定會吃掉這支平地上沒有防禦依托的部隊,這樣至少他們在劫掠時會減去許多壓力。可是直到現在周圍一點鮮卑大軍集結的消息都沒有,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恰在此時,副將於毒飛馬來報道:“將軍,前麵十裏就是藺縣渡口了,前軍在前麵渡口發現了大軍渡河的痕跡!李副將還和守在那裏的鮮卑軍士幹了一仗,將軍,看來咱們走對了,鮮卑大軍應該就是從此處過河的!”


    “哦?”麴義眼前一亮,仿佛想到了什麽,沉吟一番後道:“走,咱們到渡口看看去!”說罷,打馬往前奔去。


    來到河邊,李大目正領著一彪軍士打掃戰場,李大目遠遠的見麴義過來,立即飛馬迎上前來,行禮道:“末將拜見將軍!”


    麴義嗯了一聲表示回應,淡淡問道:“探馬回報你剛才和鮮卑人交上了收,戰況如何了?”


    李大目撓了撓頭,他知道主將麵子上雖然孤高冷傲,心地卻是不壞的,所以也並不以為意,一甩膀子慨歎道:“嗨,別提了,那些守渡口的鮮卑真他娘的跟一個個軟蛋似的,還沒有交上手,就四散逃去了。真他娘的不過癮!”


    麴義看了一眼李大目,又看了看渡口停泊的幾百隻小船,若有所思,不禁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哼哼!這幫鮮卑人,倒是學聰明了呢!竟然懂得耍些陰謀詭計,當真以為我不通兵法嗎?”


    李大目急切道:“將軍,據抓過來的幾個俘虜吐露,置鍵落羅的大軍就是從這裏過河的!消息已經很準確了,鮮卑人打算去離石打打秋風,都已經走了三天了!將軍,要不然咱們現在就渡過河去?”


    麴義冷冷一笑,擺手道:“不,咱們不過河。傳令士卒安營紮寨,今晚咱們就在此地紮營歇息!”


    李大目一愣道:“呃……不過河?將軍,你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啊?怎麽就不過河了呢?”


    於毒似乎也想到了一種可能,推了推李大目道:“別問那麽多,快去傳令……”


    …………


    河對岸二十裏外一片地形起伏樹林密布的丘壑之中。


    “大帥,漢軍在河西岸紮下營寨了!”


    “呃……再探,密切監視漢軍動靜!”聽了探馬的回報,置鍵落羅微微一愣,旋即傳令。


    那日雖然宴荔遊的部眾已經過河,置鍵落羅最後還是大度的采納宴荔遊待漢軍半渡而擊的計謀,一來是為了和睦大局,二來這樣也確實是能夠減少傷亡的部眾。


    不過置鍵落羅也不是不求分一點好處的老好人,為了伏擊這支漢軍,他和宴荔遊約定各出五千精騎,一萬精騎對付幾千步兵,怎麽看都看不出有什麽疏漏。至於繳獲的兵器輜重嘛,當然是兩家五五分成。


    可是一萬鐵騎窩在這狹窄隱秘的丘壑裏一連三天了,河對岸的始終漢軍始終安心紮下營寨不見動靜,這不禁讓置鍵落羅有些納悶了,難道說漢軍主將已經看出了自己要半渡伏擊的計策嗎?


    “不等了!置鍵落羅,我看這幫漢狗也都是沒卵蛋的種,咱們再等下去也是無用!他奶奶的,害的本大帥在這裏白耽誤了幾天功夫!”


    宴荔遊也坐不住了,本來是想留下來大撈一筆的,可是對岸的那夥漢軍縮頭烏龜一樣就是不肯上鉤。一想著日律推演正帶著大部美滋滋的掃蕩離石一帶,自己卻帶著部落裏的大半兵馬窩在這個山溝溝裏,宴荔遊心中就是一陣窩火難受。


    置鍵落羅正自沉吟,聞言搖了搖頭,速溶道:“再等等!宴荔遊,三天都等了,還在乎多這兩天功夫,白石口一戰你沒親眼見過你是不知道,我總覺著咱們這次遇到的漢軍和以前遇到的有些不同……”


    “漢人還能有什麽不同,都是一幫膽小鬼……”宴荔遊本來還想發發牢騷,不過看置鍵落羅一臉嚴肅的樣子,宴荔遊嘟囔兩句,沒有再爭。


    置鍵落羅沉吟一番,喃喃道:“可能是之前派去的哨騎引起了他們的警惕,這樣,命令哨騎撤後,隻在河邊留下少量警哨,再等三天,如果漢軍再沒有動靜,咱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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