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前方戰事,文遠回頭還要勸撫小皇帝和文武群臣,百官雖追隨在天子身邊,大都也有家丁侍從跟隨,文遠這一路東進,大臣之中有消息靈通之人已經得知了黃河北岸已被曹兵封鎖的消息,這幾日流言紛起,連小皇帝劉協的情緒都隱隱有些不穩……


    “攻城!”原武城下,隨著一陣低沉而有節奏的戰鼓聲響起,張楊大手一揮,數千步卒整齊雄壯的喊著號子,上百輛寬達數米的擋箭車在他們的推動下緩緩地抵近關下!


    眼看進入一箭之地,隻聽城頭之上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嗡嗡響動,密集的箭矢頓時如雨一般灑落在張楊的攻城車陣之內!


    “哆哆哆……”步卒們緊貼在擋箭木牌之後,木牌上不時發出一陣陣令人心生寒意的聲響,不時有士兵被流矢射中,倒在地上慘呼哀號,擋箭牌上不一會的功夫便插滿了箭矢,遠遠看去,上麵白茫茫的如同一片蘆葦蕩,不過躲在擋箭車之後的冀州軍傷亡卻微乎其微。


    躲在輜車改造的擋箭車後被動的防禦並不是張楊的目的。車陣被推近至五十步左右之後,站在一箭之外的張楊沉喝一聲:“放箭!上雲梯!”


    身旁的傳令兵兵手中旗號一陣招展,隨著一陣更為急促激昂的戰鼓聲響處,躲在擋箭車內車後的弓手們終於開始展開了反擊!


    上千弓兵,次第從擋箭車中奔出,持續的向城頭上傾瀉著箭矢!奮力壓製住城頭一部分的遠程攻勢。


    而與此同時,每輛車後又有數名鐵甲兜鏊的重甲步兵懷抱土袋,向幹枯的護城河投擲土袋。離城百步之外,數百先登死士駕著雲梯喊著號子衝了上去!


    沒辦法,文遠此來洛陽,並沒有攜帶隕雷車,而且文遠催的很急,時間也不允許製造投石車、井闌這類大型攻城武器。張楊所能仰仗的隻有輜車改裝的擋箭車,還有連夜趕製的攻城雲梯。


    好在據守原武的曹軍狀況也好不到哪去,原武城城矮壕淺,也沒有積聚什麽守城器具,曹軍手頭的箭矢終究有限,頂多依靠著城牆之利與冀州軍硬拚!


    果然,曹軍見弓箭效果不佳,箭雨漸漸稀疏下去,城頭上濃煙滾滾,白氣氤氳,守軍點燃了檑木、燒沸了水,就等著冀州軍到了城下再給予猛烈的攻擊……


    冀州先登越過填平了的護城河,利落的將雲梯架到兩丈來高的城頭,如猴子一般靈巧的向上爬去,身手出眾的甚至能在雲梯上躲避滾木石雨,不時有士卒城上城頭,與曹兵廝殺在一起,可是守城的曹兵的鬥誌也不遑多讓,絲毫不顧城下射來的箭雨,奮力推開雲梯,或者將擂木炮石雨點一般向城下砸去,城頭上即便時而出現冀州軍士,也被他們奮力斬殺或是迫下城去……


    張楊一臉凝肅的看著城上城下的激烈搏殺,麾下士卒的表現無可挑剔,可是曹軍的頑強也確實出乎他當初的預料!戰爭從早晨一直持續到黃昏,僅這一天下來,倒在原武城下的冀州軍士就不下兩千人!算算攻城三天下來,冀州兵傷亡人數已經超過了五千人!幾乎相當於之前七天四戰傷亡的人數加在一起!


    終於,眼看著天色漸暗,張楊陰沉著臉下令鳴金。雖說文遠當初下令不分晝夜攻下原武,但是冀州兵也是人,也需要休息。輪番強攻了三天兩夜,攻城的步卒已經疲憊不堪,有些軍士拄著槍杆都能睡著,由不得張楊不顧士卒生死發起攻擊,接下來的攻城隻能交給輪換休息過的趙雲。


    看著潮水一般的退下,渾身是血的夏侯惇終於稍稍喘了口氣,不過他並不敢掉以輕心,一邊令守城軍士抓緊休息,一邊在城頭上來回巡弋。依著這三日守城的經驗,冀州軍攻城分為兩部,之間幾乎沒有間斷,即便是偶爾退卻,也隻是間隔一兩個時辰,換上另一部休息好了的冀州軍。


    冀州軍兵多能輪換休息,他卻不能休息,三天的守城戰下來,守城的曹兵隻剩下六千餘人,隻有當初出兗州時的三分之一!就算這三分之一的將士也都早已經傷痕累累,精疲力盡,隨時都有可能崩潰。若非自己和族弟親臨前線,隻怕此刻原武城早就守不住了!


    “最後一天了,兄弟們!再加把勁!挺過了這最後一晚,明天一早咱們就退回兗州去!”托著疲憊的身子在城頭上走著,夏侯惇在按按的給部眾們打著氣。


    夏侯惇暗暗在心裏念叨著:“一定要守住啊,已經是最後一晚了,隻要能堅持過這最後一晚,明日就是十日之期!”


    前方的戰事剛剛停歇,文遠就收到了張楊報來的消息,居然還是沒有攻下!夏侯惇這是準備破釜沉舟與原武共存亡嗎?趙雲和張楊攻打原武數日不可謂不盡力,竟然不能攻下這通往兗州的最後一道關隘!


    看了戰報,文遠心中不禁一陣煩悶,隨著戰事的焦灼,文遠的心中的不安也在不斷累積。他實在不清楚曹兵為何越打越頑強的原因,總覺著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似的。


    煩惱之下,文遠道:“周倉!備馬,我要出營一趟!”


    周倉一愣道:“主公,都這麽晚了,你這是要上哪去?”


    文遠道:“去營外轉一圈,散散心。”


    周倉不敢怠慢,連忙點了幾十個玄纓衛,向營外馳去。


    一路之上,文遠所遇都是激戰了一日正陸續回營休息的張楊軍,文遠雖溫言安慰,心裏卻更見煩悶。


    文遠出了營,一路往東疾馳而去,周倉舉著火把追上來道:“主公,這外麵晚上黑燈瞎火的,說不定有猛獸出沒,您可要小心。”


    文遠正心情鬱悶,聞言不悅道:“縱有些畜生,我又有何懼?”


    周倉忙陪笑道:“以主公的武藝,自然是不怕的,俺隻是怕有些狡猾的畜生偷襲……”


    “偷襲?”文遠聞言,頓時勒住戰馬,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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