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聞言忙道:“根基?文若快快講來。”


    “張遼此人行事雖看似天馬行空,實則步步為營,每到一地,必定屯田養兵,示惠於民。如此先收民心,再整軍力。雖如此進展緩慢,卻根基穩固,無叛亂反複之虞。”


    曹操聽的深以為然,他當初就是太冒進,想壓過文遠一頭,絲毫不顧兗州情勢不穩揮兵攻打徐州之地,結果徐州沒打下來,兗州還被呂布奪去。


    曹操也是睿智之主,舉一反三,聽荀彧所言,頓時想起前幾日毛玠提出的一個建議。


    “前幾日毛孝先曾向我進言,言‘今天下分崩,國主遷移,生民廢業,饑饉流亡。公家無經歲之儲,百姓無安固之誌,難以持久。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畜軍資。如此,則霸王之業可成。’仔細想來,此說的不正是張遼的施政方略嗎?”


    “毛孝先此金玉良言也!”荀彧讚歎道。


    曹操深以為然點頭,當初一打徐州,若非糧盡退兵,徐州早在自己手中了。去年和呂布交戰,也是因為糧食各自罷兵歇戰,糧食問題已經嚴重製約了曹操的發展,以前曹操竟一直沒想起來。


    曹操感慨道:“屯田果然是重中之重呢!隻可惜我早沒得到毛孝先,竟讓張遼走在前麵!”想到這,曹操擊敗呂布的心情更加迫切,等兗州安定之後,他也要走文遠走過的路,大興屯田!


    荀彧道:“張遼雖強,卻也並非無機可趁,他雖每到一地屯田富民,輕徭薄賦,實則是與當地士族爭利,弄得冀州不少世家大族暗懷不滿,須知士人執天下牛耳,張遼若長此以往下去,矛盾總有一天會爆發的,到時隻需主公登高一呼,天下豪族必群起而攻,張遼必亡無疑!”


    曹操眼前一亮,這是他今天一晚上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興奮的攥著荀彧的手道:“文若之言,如醍醐灌頂,令操受益良多!有文若在,我當高枕無憂矣!張遼你雖強於一時,有怎能與天下豪族為敵,豈不是太不自量力?”


    曹操家族便是大世家大地主階級,荀彧也是潁川有名的豪族出身,對文遠的才華成就,二人都是自歎不及,但是文遠的施政方略卻令兩個豪族的代表人物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本能的將之劃入到危險敵人中去,可以說,兩家勢力雖然還沒有正式交鋒,矛盾就已經不可調和了。


    曹操精神一振,思路愈發清晰,曹操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既然抓住了張遼的弱點,哪有不緊抓住狠狠打擊的道理?


    沉吟了一番道:“既然張遼有此弱點可趁,可令滿伯寧暗中出訪各地,秘密聯絡各方勢力……如此張遼隻要稍有異動,我便可檄文天下,群起而攻。日後即便張遼勢大,我等也可早作準備。”


    荀彧躬身道““主公深謀遠慮,荀彧佩服。”


    曹操哈哈笑道:“文若太謙虛了,若沒有你,我險些喪失誌氣!不過現在好了,張遼敢不自量力,逆天而為,我便讓他知曉天道的威凜!”


    …………


    四月,文遠從上黨出發,經壺關返回冀州。


    四月末,文遠終於是個半年回到了鄴城州治內。


    “沮授參見主公!”


    文遠上前扶起沮授道:“又是半年不見,沮先生辛苦了,怎麽樣,冀州最近可有什麽要緊事情?”


    沮授道:“托主公宏福,冀州這半年並無異樣,倒是有兩撥人,來鄴城已經多日,想見見主公。”


    “何人?”文遠望向沮授,後者眼中閃過一抹喜意。


    “仲治先生,列位將軍,你等肯為我效力,遼如久旱而逢甘霖!我已命辛佐治擺下酒宴,待會我等好好暢飲,不醉無歸!”看著堂上眾人,文遠也是容光煥發,滿臉喜氣。


    辛評、蔣義渠、呂威璜、張顗還有十幾位袁紹遺臣在時隔一年多之後,終於重回冀州,拜在文遠帳內。


    初平四年秋,文遠擊敗袁紹,兵據鄴城,一代霸主袁紹兵敗身隕,三軍士氣喪盡,其子袁譚袁熙令敗兵急急如喪家之犬退入渤海,河間二郡。許攸、逢紀、辛評、郭圖、蔣義渠等這些袁氏遺臣便追隨袁譚一同前去。


    然而好景不長,文遠當時雖然因為喪妻之痛放過了他們,但是公孫瓚、劉備卻並沒有放過如此痛打落水狗的機會,袁譚袁熙在渤海立足未穩,公孫瓚便大起幽州精銳,會同青州田楷、平原劉備合擊袁譚袁熙,結果袁氏大敗,驍將汪昭、彭安分別被關羽、張飛二人所殺!孟岱、汪昭死於亂軍之中。


    袁譚、袁熙和僅僅領著千餘敗兵和逢紀、許攸、郭圖、高幹、郭援這些心腹乘海船渡海逃往遼東公孫度的領地。


    其餘人要麽就勢投降了公孫瓚,要麽下野隱居,渤海、河間二郡便歸入公孫瓚的治下,赫赫有名的袁紹一族自此轟然崩塌,袁尚被文遠削鼻割耳,袁譚、袁熙則寄人籬下,客居遼東苦寒之地。


    辛評並沒有隨袁譚一起逃亡遼東,他本是韓馥謀士,和文遠還有同僚之誼,隻是因為認準了袁紹是明主,才對袁紹一直忠心不渝。


    不過袁紹被文遠氣死之後,辛評頓時失去了效忠的對象,黯然離去,不願再轉仕他人,一直在河北隱居。


    其弟辛毗一年多來幾次寫信請他轉仕文遠,直到最近他才回心轉意。


    此次辛評前來,和他同來的還有蔣義渠、呂威璜、張顗等袁紹的舊將,這些人也是自兵敗後下野之人,和辛評素有聯係,辛評要去投靠文遠,便叫上了這些人同去。


    能得道這些人的投效,文遠當然喜不自禁,隨著地盤的擴大,文遠越發覺著手頭人才的緊缺。辛評有一郡之才,做個別駕、治中什麽的綽綽有餘,蔣義渠乃是袁紹的大將,素有信義,有統兵之才,而呂威璜、張顗先做個副軍校尉。都尉還是夠格的。


    如此一場歡宴過後,文遠立即辟辛評為府中從事,和其弟辛毗一起幫助自己打理州府事宜,蔣義渠也被文遠拜為左軍校尉,暫時留在鄴城熟悉兵製,半年之後調入太史慈的左軍。


    至於呂威璜、張顗,則被文遠送入下曲陽深造實習,半年之後再許以副軍校尉之任。


    一場歡宴,參與之人各得其所,辛毗與兄長團聚,手足之情自不必說,新投入文遠麾下的幾個人也是心中歡喜,尤其是他們見到新主公熱情和氣,辛毗、陳琳等人也在他手下被委以重任,一顆惴惴不安的心終於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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