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東郊,崇文苑。鄭玄鄭康成的會客廳內。


    文遠和甄儼靜靜的坐在席上,等著鄭玄授完課回來。


    鄭玄是名士,一代經學大師,在這個以名聲論高下的時代,即便文遠如今已經高居鎮北將軍、冀州牧之位,對鄭玄也不敢稍有怠慢。就像當初袁紹攻破癭陶,派兵圍住崇文苑一般,即便鄭玄冷眼對待袁紹,袁紹也不敢對鄭玄有絲毫輕慢,衣食供應無缺不說,甚至敗走後也不敢加害鄭玄。


    因為如果鄭玄一生氣,後果就會很嚴重。鄭玄若是有什麽閃失,到時袁紹就會受天下文士所指,再難有才學之士願意投奔袁紹了。


    這就是名士的力量。


    甄儼是主動要求和文遠一起來的,之前文遠托他去做一些事情,便說要到崇文苑來拜見一下鄭玄,不想甄儼也跟著來了。


    甄儼如今按說已經是手握大權之人了,青冀二州的府庫錢糧文遠都委托他代為掌管,此外有官麵上的照顧,他家族的生意也做的紅火起來。據說和最近因為要從徐州購糧,和徐州糜家的關係打的火熱,已經將生意做到徐州、江東一帶。


    不過甄儼不知怎的,如今在文遠麵前,卻越來越有卑微之感,想想也是,二人當初相識時文遠不過是一縣之長,而甄儼早已經是河北一帶的商界大鱷了,而如今文遠官拜鎮北將軍、安陽候,持節督冀青二州事,甄儼如今雖然也算光耀門楣,家族興旺,不過和文遠相比已經差了太遠太遠。


    雖然對主公的稱呼從文遠、到張兄、再到主公發生了一連串的改變,但是產生這種這種落差甄儼沒有絲毫怨言,他深知他能有今日的榮耀全都是拜主公所賜,更何況他還有一件私事想求主公答應下來。


    為了這件私事,甄儼屁顛屁顛的跟著文遠來到這崇文苑,可是因為各種因素,他一直到現在還沒有提出來。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和文遠交談著。


    就在甄儼鼓足勇氣想要和文遠講這件私事的時候,文遠突然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問了過來。


    文遠道:“甄兄,你執掌甄家已有多年,甄氏一家在中山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族,問個冒昧的問題,這些年你家族每年的收入,經商所得和糧食收入各占總數的幾成?”


    甄儼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心裏又咯噔一跳,要說家族的收入已經算是商業機密了,除了他這個甄家的當家人,再沒有人清楚這些。若非是主公開口詢問,換做別人他早就不高興了。


    不過主公似乎也知道避諱這些,並沒有問他具體數額,而是隻要概括的比例,甄儼想了想之後如實答道:“不瞞主公,我甄家在遇上主公之前雖然也世代以經商為業,不過每年經商所得與田租收入各占一半,遇到主公之後,家族這幾年經商所得已經擴張了數倍,現在的糧食收入連一成都不到,對我甄家來說已經是可有可無了。”


    文遠聽了眼前一亮,追問道:“也就是說,你甄家已經完全可以脫產,隻靠經商就能比購置田地收取田租獲利更多了。”


    “正是。”甄儼一邊回答心裏犯嘀咕:“這不是很自然的事嗎,有巨鹿紙、線裝書、巨鹿酒、折扇這些一本萬利的東西,甄家如今便說是日進十鬥金也是毫不誇張的事情,呃……不對,主公已經說了,巨鹿紙的價格以後要放低一些,奇怪,主公今日無緣無故的怎麽會問起這些事來?”


    見甄儼疑惑的望向自己,文遠心中一笑,就在剛剛,文遠麵臨的頭疼難題或許又找到了一種方法解決,待會回去和甄儼、沮授、郭嘉、徐庶等人商量一下細節,二者雙管齊下,按道理說這l兩個方法一起使用可操作性還是很大的。


    正在沉思,突然外麵一陣腳步聲傳來,已經年近七旬的鄭玄青手持一根拐杖,被一個女子攙扶著走了過來,那女子長得傾城國色,美若天仙,令人一看就再難轉移視線。一入廳堂,頓時讓人覺著滿室生輝。


    文遠也是眼神一滯,盯著女子目不轉睛的看,不過他家中嬌妻個個天姿國色,見得多了對美女的免疫力不知不覺就提了上來,再加上看到如此美女,頓時令文遠想到同樣美貌的亡妻寧兒,文遠醒悟過來之後,頓時覺著心中一陣愧恨交集,臉色不覺一黯,心道:“小蘿莉!糟糕!因為寧兒的事,竟然把小蘿莉給忘了,我張文遠知道你的心意,可是現在……嗨。”文遠一念及此,不由悵然一歎。


    攙扶著鄭玄進入廳堂的正是隨鄭玄學習經義的甄宓,她見了文遠,眼中一抹幽怨一閃即逝,將鄭玄服侍坐下,走到文遠和甄儼身前盈盈一拜,道:“甄宓見過張將軍、見過哥哥。”


    甄儼此時驚喜交集,他跟著文遠屁顛屁顛跑到崇文苑,就是為了提醒當初和主公提過的妹妹的婚事,想不到這會主公和妹妹竟然再此碰巧遇見,倒是免去自己多費一番唇舌。畢竟眼下主公剛剛遭受妻子逝去之痛,情況特殊,這種事情真不好這個時候提出來。


    想想主公和妹妹的婚事,當真是一波三折,二人五年前就在河內偶遇相識,當時妹妹似乎就對主公暗生情愫,一柄簡陋紙扇,竟然一直保存到現在。


    後來甄儼知道最受疼愛的妹子竟然喜歡主公,甄儼也是激動了好半天,他知道自己這個妹子可不是一般女子,自打妹妹出生後,每到睡覺,家中就仿佛看見有人把一件玉衣披在她的身上,後來父親找來當時大名鼎鼎的相師劉良來給甄家眾子女看相,劉良獨指妹妹甄宓道:“此女貴不可言。”之後又種種異象,甄儼也不敢將這個妹妹當成一般女子看待,他也是見識多廣之人,心中已經認定劉良的話,妹妹日後必定是大富大貴之人,她所選擇的中意之人,少不了也是天下俊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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