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殺周而複始的持續著,寨牆下的袁兵看不到寨牆上的情況,隻聽著寨牆上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聽得眾人頭皮一陣發緊,井闌車上的袁兵倒是能看到寨牆上的狀況,不過看到登上寨牆的己方士兵成排成排的倒下,一個個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連射箭的頻率都降了下去……


    氣氛不知不覺間變得有些詭異,寨牆下的袁兵隻見同伴源源不斷的衝上去,上去是上去了,可是一陣慘叫聲之後,很快就沒了聲息,仿佛那高高的寨牆就如同一頭巨獸張開的血盆大口,一旦被吞噬進去,就會血肉不存。


    寨牆下的袁兵心中漸漸生出一股無形的恐懼,邁出的腳步不由有些遲疑!


    “這是……怎麽回事?”袁紹此時也發現了不對,他怔怔的道。為什麽士兵源源不斷的上去,巨鹿兵絲毫沒有投降崩潰的性情?


    袁紹迫切想知道情況,可是寨牆加上牆垛有三丈多高,他也看不清上麵發生了什麽,隻知道前前後後上了兩千多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聽不到聲音,也見不到屍體。


    前排的袁兵不由自主的已經停下了腳步,陣前督陣的刀斧手此時也忘了催逼士卒前進。


    太詭異了,如果按照袁紹以往作戰的常理,按說攻城的部隊一旦攻上城頭,守軍士氣就會很快崩潰,可是現在……


    就在袁兵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城頭上突然出現了一排披甲提槍的魁偉軍士,是巨鹿軍!袁紹的心一下子跌落至穀底。


    緊接著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他們將一具具袁兵的屍體從城上退下,這些軍士要麽身上插著數支弩箭,要麽便是麵門、咽喉、心口等要害處被長槍刺透,總之沒有一個活人,就見一陣接著一陣的屍體從寨牆上推落下去,摔在牆下濺出大片的血跡。


    身形高壯的白大頭狠狠的將最後一具屍體踹下城去,不服氣的看了身邊一臉得意的陳四一眼,不用說,已經知道這場賭賽的贏家是誰了。


    清理完城頭的屍首,白大頭恨恨的衝城寨外早已呆若木雞的袁兵大聲喝道:“奶奶的有種再上來啊!讓老子殺個過癮!”


    看著兩千多具袁兵的屍首落到寨牆之下,袁兵心中顫抖,剛才那些攻上寨牆的弟兄都死了,還這樣被扔下去。


    恐懼是傳染的,這種思緒如同瘟疫一般在袁軍之中蔓延,也不知道陣中究竟是誰率先發出一聲尖叫,驚呼聲頓時此起彼伏,攻城的袁兵一下子徹底崩潰了,瘋狂的向後逃去,還站在雲梯上的兵士也奮不顧身的跳了下去,誰還管會不會摔斷腿?誰還管會不會被督戰官砍下首級?呃不,連督戰的刀斧手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懼意,隨著人流向後逃去。


    所有人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逃!逃離這片死亡之地!


    可是寨牆下的袁軍實在太密集,人擠人人摞人,誰都想逃跑,誰也不甘心落後,護牆河不是有袁兵被推擠著掉進河裏,發出咒罵、求救的聲音,事實上他們的際遇還算好的,隻要有士兵被身邊洶湧的人潮推倒在地,就會立即有人被無數雙腳見他上去,這些倒黴蛋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會被生生踐踏成一灘肉泥……


    “張遼小兒……巨鹿軍……”看著眼前的形勢,袁紹已經知道今天的戰鬥已經結束了,而且是以他的再次失利收尾,他咬牙切齒的道:“鳴金!”


    震耳的鳴鑼聲響徹整個戰場,袁軍士兵如潮水一般向後急退,那壯觀的景象頓時惹得寨牆上的巨鹿軍士一陣暢快的大笑聲!


    文遠也是自豪的嘴角翹起,他威武至極的抽出長劍,一指遠方裏許之外袁軍大纛,口中喝道:“追擊!”


    激昂的戰鼓聲在城寨中衝天響起,隻見寨門開處,成百上千的驍騎營騎兵呼號著如一道洪流向著潰敗的袁兵衝去,城上的槍兵也不甘寂寞,順著雲梯就從城頭上滑落下去,追著袁軍敗兵的尾巴肆意收割這生命,一些巨鹿兵殺紅了眼睛,連投降的軍士也有不少被波及。


    巨鹿軍法規定,嚴禁殺戮放棄抵抗的俘虜,可是這種亂糟糟的情況下,誰還能顧得上這些東西,幸虧一同出陣的還有不少宣慰佐吏,他們及時喝止,才保住了這些降兵免遭厄運。


    趙雲、張頜領著一千驍騎營騎兵直追出數裏,又斬首兩千千多,俘敵兩千餘,盡得袁軍攻城器具,直到呂布領著並州精騎及時趕到才收兵退去。


    文遠從寨門高台上巡視整個戰場。


    寨牆上已經被清理出來,夯實的黃土地麵已經鋪滿了一層厚厚的血跡,鮮紅的血液在烈日的暴曬下迅速幹涸,黑紅色的血漿看著令人觸目驚心。


    屍體最多的是在寨牆之下,長約裏許的中路寨牆下,光是堆積的屍體就有兩千多具,有些地方的屍體堆積了幾乎一人多高,空氣中彌漫著盡是刺鼻的血腥味。


    護牆河外,袁兵也如同割麥子一樣橫七豎八倒了一地,有被箭射死的,也有被踩死的,更多則是被追上被一槍戳翻在地,總之什麽樣的死狀都有,一直從寨牆之下延伸到極遠處看不到的地方,場麵說不出的慘厲。


    寨門下,驍騎營和槍兵營的軍士正押解著被剝得隻剩下衣褲的袁兵進入城寨之中,這些降卒都將交由中寨的輔兵統一管理,另有上千弓弩營的軍士沿著城牆之下一路收割著戰死袁兵的首級。


    自秦以來,軍中普遍以首級計軍功,士兵為了多得功勳賞賜,之間經常會出現糾紛,甚至釀成流血事件。特別是像弓手這種隻能遠距離殺敵的兵種,平時很少有機會搶奪首級,軍中普遍會存在不公平的待遇。


    這種尤其以漢末群雄割據時期為甚,這個時候各路群雄拉起大批隻是為了吃飽活命的農民軍隊,順境時爭前恐後爭奪首級,不聽號令指揮。逆境時倉皇逃命、一潰千裏。這種情況文遠在這幾年的征戰中見的太多太多,也是文遠極力想要杜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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