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馬車再次停下,王越上到車廂之內,放文遠出來,警惕的掃視周圍之後,急促道:“主公,快隨我來!”


    二人麻利下了馬車,穿過一座類似練功場的大殿進了一間偏房,王越取出一件宮中的服飾給文遠換下,忙完這一切後,王越才呼了口氣道:“主公在此靜候,待會陛下練劍的時候,屬下自有辦法引陛下來見你,隻是主公不可拖延太長,以免殿外的禁軍生疑啊!”


    文遠深深的看了王越一眼,後者額頭見汗,緊張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也是,私自領外人與當今天子見麵,這種事情要是從重治罪,可是要誅三族的!


    文遠拍了拍王越的肩膀,淡然笑道:“放心吧王越,我有分寸。好好幹,你今日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這份功績日後準少不了你的!”


    王越見文遠如此淡定,抹了抹臉上汗水,強作出平靜之色道:“多謝主公!”說罷轉身出去了。


    文遠目送王越出去,打量了四周,這裏應該是休息室功能的偏房,有幾有案,還有床榻,


    文遠隨便尋了一個靠窗的角落坐下,從這裏隔著窗戶往外看,剛好能看到外麵的大殿,待會漢獻帝若是來了,應該很容易看到他。


    對於即將見到當今天子,文遠並不像王越那般害怕,古代人鼓吹君權神授,將皇帝神化,始皇嬴政被吹成祖龍轉世,漢高祖劉邦也被神話成蛟龍之子,可以說在當時這個年代,天子在士民心中至高無上的存在,所以王越心存忌憚是很正常的。


    不過文遠前世是生活在民主社會的現代人,對於封建社會那一套並不感冒,皇帝也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不是說你加個天子的名號,就比普通人多出什麽零件,怕個鳥啊!


    更何況如今的小皇帝劉協還隻是個十一二歲的半大孩子,自打登基以來,一直受到奸雄董卓的欺壓,整日提心吊膽,朝不保夕的,文遠非但不覺得獻帝如何令人羨慕,心中反倒有些小同情他。


    “噠...噠...噠......”文遠正思忖著,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隻見王越在側後方引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進了大殿,這孩子頭戴玉冠,從冠上垂下兩條明黃綴玉絲帶,穿著玄色上衣,朱色下衫,上繡有十二章紋,即:日、月、星辰、群山、龍、華蟲、宗彝、藻、火、粉米、黼、黻。隻從服飾上,一眼便知這個孩子便是當今天子——漢獻帝劉協!


    小皇帝劉協十一二歲年紀,長得很是眉清目秀,隻是小小的年紀就眉頭緊鎖,漆黑的眼中隱隱帶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憂鬱,而且他的眼神不時向四周遊移,似乎都周圍的一切都帶著一種不信任。


    劉協之後,一二十個侍臣、禁軍、宮女、宦官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呼呼啦啦一大群人。


    文遠眉頭微蹙,這麽多人跟在小皇帝身邊,其中必然有董卓的暗線,若是他們一直這麽跟著,自己待會怎麽和獻帝單獨談話呢?


    思忖間,獻帝劉協開始練起劍來,那個時代的儒家講究六藝,講究多方麵的休養,皇帝平日在這方麵也要有所涉獵,如今雖然隻有十一二歲年紀,學習劍術已經有些年頭了。


    隻是劉協今日似乎心情有些不佳,尤其是身邊還跟著一群人,如此心不在焉的練了一會,他的臉上就露出煩躁之色,對隨時身邊的人冷聲道:“爾等退到殿外去!”


    眾隨從依言而退,轉眼之間,大殿之中隻剩下劉協和王越,劉協又練了一會,忍不住將劍擲於地上,氣呼呼的道:“今日不練了!”


    “陛下今日既然心有旁騖,不練也罷,一定要保重龍體啊!”王越從地上揀起地上的寶劍,適時的湊上去道。


    獻帝狠狠的瞪了王越一眼,身為天子的威嚴雖然鎮不住奸雄董卓,對付王越還是綽綽有餘的,被他一瞪,王越畏懼的頭一低,身體如抖篩一般戰戰兢兢的跪下。


    從王越的表現中,劉協似乎才得到了一絲慰藉,吐了一口濁氣,溫言道:“王越,你修習劍道三十餘年,劍術以至化境,若是全力以赴,能對付多少宮中禁衛?”


    王越不知劉協何故有此一問,正猶豫著不知如何回答。劉協早已不耐煩的道:“朕要你實話實說,磨磨蹭蹭什麽?”


    “小民愚魯,請陛下贖罪!”王越忙不迭叩首謝罪,唯唯諾諾道:“若是兩邊都全力以赴,以小民之力,想來能對付一二百人吧。”說起自己的劍術,王越其實還是相當得意的。


    不料小皇帝並沒有表現出讚歎,反而嗤之以鼻道:“你號稱天下第一劍師,也不過對付一二百人,董賊手下有兵將二十萬眾,如此,習劍對朕還有何用處?這劍術不練也罷!”


    “陛下息怒!外麵都是董卓耳目,還請陛下慎言啊!”王越聞言大驚,磕頭低聲道。


    獻帝劉協身軀一震,定定的看著王越良久,悵然道:“這皇宮之中,不想竟還有你這麽一個肯忠於大漢之人,王越,你起來吧。”


    王越見劉協溫言撫慰,心中感動,想起文遠還在旁邊,鼓起勇氣使了個眼色道:“謝皇上,皇上為國事憂心,此刻想必是累了,請到偏殿歇一歇吧。”


    “偏殿?”劉協疑惑的看著王越,他自小聰明伶俐,今年雖隻有十一二歲,不過長期活在董卓的陰影之下,心智早磨礪的比同齡人成熟,見王越眨眼,心知必定有什麽事情需要避開外麵董卓的耳目。


    劉協掃視了四周,故意高聲道:“也好,此處倒是一處清淨所在,朕就在此歇息片刻,告訴隨從在殿外等候,不許旁人跟來。”


    王越伏地拜道:“遵命!”


    劉協漫步走入偏殿,王越吩咐了獻帝的隨侍人員之後,快步跟了上來。


    劉協進了偏殿,見一身穿宮人服飾的男子立於角落黑暗處,似乎並不意外,隻是微微皺眉低聲問道:“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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