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文遠隻知道這個時代的武藝還沒有形成的規範的體係,所以對武道境界劃分並不清楚,平時除了鍛煉體魄,隻知道苦練戰陣搏殺之術。


    此刻聽到天下聞名的武學大家談及此處,文遠不禁側耳傾聽。


    看文遠很有興趣,王越暗暗點頭道:“天下武學,高下分為四等,一曰皮毛,此徒有蠻力,粗知運用,此村野匹夫,尋常武夫之流,二曰易骨,練之以築其基,以壯其體,骨體堅如鐵石,而形式氣質,威嚴狀似泰山,若習練有成,可以一敵十,方為二流。”


    王越頓了一頓又道:“三曰易筋,煉之以騰其膜,以長其筋,其勁縱橫聯絡,生長而無窮也,由易骨入易筋境界不難,然天下習武之人,多止步於此境,稍有體悟,即可為一流,然越往上去,修煉越難,能達到此境界巔峰之人,萬中無一,乃當時頂尖高手!”


    文遠深以為然,按照王越的說法,他如今應該就介乎於一流和頂尖一流高手之間,而且自己最近的武藝越發難以寸進,應該已經達到易筋境界中的瓶頸,而當時猛將呂布、關羽、張飛之流應該便處在此境巔峰。


    文遠對此並不在意,自己還年輕,還有的是機會增加對武學的體悟,他記得這個時代,一般在四十歲上下,武將的武藝才會達到巔峰,自己如今不過二十四歲,隻要用心,武藝還會有極大的進步。


    見文遠若有所思,王越咳嗽一聲將其驚醒,又道:“四曰洗髓,練之以清虛其內,以輕鬆其體,內中清虛之象:神氣運用,圓活無滯身體動轉,其輕如羽,脫胎換骨!武道至此,可化繁為簡,返璞歸真,因此稱為先天之境!”說到此處,王越一臉狂熱的仰首望天,半晌才歎息一聲道:“隻可惜此境界撲朔迷離,若沒有驚采絕豔的天分,極難領悟,當今天下,唯槍神童淵達此至境,我一生癡迷劍道,在劍上下了三十多年苦功,如今四十有七,也不過略窺門徑。”


    “足下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本來這些事跟你無幹,不過既然你已經蹚了這趟渾水,就別想再活命,你小小年紀武藝就能達到超一流之境,若因此事喪命實在是可惜了,若你肯拜老夫為師,不阻撓老夫行事,老夫願網開一麵,放你一條生路。”


    文遠不為所動道:“若足下肯放過任老爹和木耳村百姓一條生路,小子拜足下為師又有何妨,若足下一意孤行,請恕小子難以從命!”


    “若是尋常事,老夫答應你又有何妨,唯獨此事幹係重大,老夫已經在一人麵前立下重誓,此行必定完成使命!”


    文遠忍不住問道:“究竟是何大事,要殺一無辜百姓!”


    王越欲言又止,沉默半晌才道:“此事不能讓你知曉,你現在就選擇吧,拜老夫為師,生,不自量力阻撓,死!”


    這一番交談,文遠心知王越事實上對自己並無惡意,反倒很是愛惜,文遠心存感激,此時對王越的惡感早已消失無蹤。但是不厭惡歸不延誤,可是王越要殺任老漢,文遠絕對不能答應!


    雖然明知不是王越的對手,不過想起任老漢對自己的照顧,想起那暖暖的親情,文遠慨然道:“足下既一意孤行,小子隻有舍命相陪了!”


    王越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周身淩厲的殺氣上湧,狠狠的瞪著文遠喝道:“好!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就休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


    文遠凝神戒備,論步戰,他知道眼前之人絕對是自己此生所遇到的最大敵手!緊張除了是自己動作僵硬,沒有任何好處,所以他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眯著眼睛盯著王越。


    王越見此情狀,周身殺氣稍減,歎了口氣道:“真是可惜了!小子,我看你沒有趁手兵器,便是殺了你你也不心服,我這柄秋霜劍便也不用,你且去尋兩柄長劍來,來一場公平決鬥。”


    文遠此時手上除了兩截斷矛,哪有趁手的兵器,聞言對王越的好感又升了幾分,從身邊死屍中取來兩柄長劍,分出一柄交到王越手中。


    王越的手大而厚,而手指修長,布滿了厚厚的繭子,嗆啷一聲長劍出鞘,王越手指輕彈,長劍發出一聲清亮的龍吟聲。


    “出招吧!”


    文遠自知不及王越,長劍出鞘淩厲此處,口中喝道:“看招!”喝罷,揉身而上,長劍向王越當胸劈去!


    王越踏前一步,挺劍相迎,隻聽當啷一聲,火花四濺,王越連退三步,長劍上多了一道米粒大的豁口,文遠也退了兩步出去。


    “好膂力!”王越眼中閃過激賞之色,接著冷哼一聲道:“不過光有膂力是贏不了我的!”說罷,一劍向文遠當胸刺去。


    文遠揮劍相迎,剛才一招試探,他已知王越力氣不及自己,隻能無限放大這個優勢才有生機。


    眼看著兩劍相交,王越冷哼一聲,斜身手腕一抖,長劍圈轉,向文遠左肩削去。


    文遠揮劍再迎,不想王越劍勢又是一變,長劍中宮直進,劍尖不住顫抖,罩向文遠周身,至近前時突向文遠文遠腰腹刺去!


    文遠側身揮劍相格,依舊撲了個空,如此連擋數次,再沒有與王越長劍交集,反倒王越劍勢飄忽迅疾,散發陣陣凜冽殺意,漸漸地文遠甚至無法跟上節奏,隻能被動的防禦。


    不過即便如此,王越依然不肯與文遠對招,手中長劍飄忽有若鬼魅,連連刺出二十餘劍,竟沒有發出一次金鐵交鳴之音!


    文遠後背的冷汗淋漓而下,習慣了戰場上的大開大闔,這種沒有兵器相交,講求速度技巧的拚鬥令他極不適宜,長劍左支右拙,剛剛護住這邊,王越的劍已經從另外一邊向自己的要害處罩去!


    而且王越的速度越來越快,文遠已經漸漸生出應接不暇之感,空有一身力氣,卻無法施展的出,就如同一拳打在空氣中,憋悶的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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