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佗眼前一亮,不由為之心動,沉吟一番道:“老朽自然是願意,隻是不知將軍有何良策?”


    “良策談不上,遼會在癭陶建敬醫堂一座,專供先生授徒育人,此外,遼還在各縣建立官家醫館,待弟子藝成,便潛入各縣開堂問診。”文遠一臉鄭重的說著,華佗在旁邊聽得專注,隻見他的表情不斷變幻,時而沉思,時而激動,時而欣喜,顯然已經完全被文遠勾勒出的美好藍圖所吸引。


    文遠最後又道:“此外先生相比聽聞我巨鹿有線裝書一事,先生所學,遼會令人刊印萬本,遼會竭盡全力,將先生醫術傳於天下,惠澤後人!”


    “將軍......老朽......”聽完文遠的話,華佗早激動的語無倫次,好容易平複了心中的情緒,撲通一聲拜伏於地,激動道:“將軍大仁大義,乃天下百姓之福!老朽區區小仁,不及將軍之萬一!”


    “老先生這是為何?快快請起!先生可是答應了?”文遠嚇了一跳,想要扶起華佗,可是華佗執拗的跪在地上,繼續道:


    “老朽敢不竭盡全力?將軍但有此心,老朽雖萬死不足以報將軍!”


    見華佗答應,文遠也是一陣心情激動,對身邊正一臉崇拜看著自己的寧兒道:“夫人,快搭把手,攙著師傅進去!”


    收了華佗,郭嘉的病又有望痊愈,文遠心中振奮無比,將華佗請入堂中,文遠親自督促著寧兒向華佗行拜師大禮,華佗見收了這麽一個乖巧玲瓏的徒兒,老懷大慰,文遠也在旁邊一口一個師傅的叫著,讓華老頭臉紅不已。


    而既然給了華佗承諾,文遠自然不會食言,當即招來王力,令他給身在癭陶的沮授傳信,趁著如今農閑,抽調人力修建敬醫堂,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完工,並從巨鹿百姓之中抽調聰敏好學之貧民,讓華老頭開館授徒,予以厚恤。


    除此之外,文遠還讓王力給沮授交代一個任務,便是接近一切所能興修水利,開挖灌渠。


    因為明年,整個華夏大地可能就會迎來一場持續半年的大幹旱,之前因為壺關戰事一直沒有想起,如果不能早作準備,來年秋收,巨鹿上下將麵臨極大的糧食危機!


    或許修治水利並不能避免糧食歉收,不過到時哪怕多收獲些糧食,對文遠來說也是極重要的。


    如今有華佗在,郭嘉的病已經無須文遠憂慮,交代完政事,文遠又開始處理手頭上堆積下來的軍機。


    出兵這兩個月來,天下各地也不平靜。其中最令文遠注意的,自然是曹操此人。


    剛剛得到的消息,本來屯於河內的曹操應東郡太守的請求,出兵擊潰了於毒、白繞、眭固的十餘萬黑山軍,袁紹因此時與曹操交厚,保薦他為東郡太守,至此,一代梟雄終於擁有了一塊屬於自己的領地!


    此外,曹操還得到了一個令文遠眼饞不已的謀士——荀彧!


    文遠一直關心曹操的動向,隻是為了搜集有關他的情報,文遠就派出了許多人力,以至荀彧剛剛進入曹操帳下,文遠就已經知悉。


    荀彧,天生王佐之才啊!有此人在,荀攸必然也會投入曹操帳下,接著便是程昱、滿寵、毛玠、呂虔等等,一個個都是足以令文遠心跳好一陣的名人!


    除了曹操之外,冀州方麵動靜也不小,十月,青州黃巾三十萬眾進入冀州,很快就竟和屯於渤海的公孫瓚來一場血拚,文遠記得此戰應該是公孫瓚兩戰兩捷,斬殺黃巾七八萬人,這個白馬公孫,對異族,對漢人都是一樣的狠!


    並州方麵的狀況並不樂觀,耿祉領兵屯於涅縣之後,田豐已經分兵前去拒敵,隻是南麵於夫羅突然開始有所行動,分派數波騎兵劫掠上黨各地,田豐南北無暇兼顧,隻得令各縣謹守城池縣邑,不與匈奴兵交戰,另寫書信向文遠告急!


    有華佗醫治郭嘉,文遠如今終於有心處理正事,此時接到田豐書信,剛好郭嘉已經恢複了一些,便送他還有寧兒一起回癭陶去。


    自己這邊,壺關留下牽招的一千軍士,和投降的八百輔兵足矣,到那時自己親領五千大軍屯於長子,火速接應田豐等人。


    十月十八,文遠送走寧兒之後,親率五千巨鹿軍馬不停蹄屯入長子,入城那天,長子城冷清無比,除了守城的巨鹿將士,趕來迎接的長子百姓隻有寥寥數百人,文遠騎著白馬昂首挺胸走在隊列之前,身後五千三百軍士每私人一排,排成一條整齊的長龍,氣度**,整齊劃一。


    文遠立於城頭吊橋之下,巨鹿士卒有秩序的從城門通過,那嚴整的軍容,時不時引來百姓陣陣驚異。


    文遠默默的掃視著這些新歸於自己治下的百姓,除了少部分當地大戶,大部分人都衣衫襤褸,已經是冬十月的寒冷天氣,他們這些人大部分身上僅僅套著一兩層薄薄的單衣,在寒風中哆哆嗦嗦的,他們大部分麵有菜色,不少人甚至瘦的形銷骨立。


    漢代的稅製,起初是極輕的,所以才有了文景之治、漢武盛世這樣的盛世之景,可是一個朝代越到後期,百姓身上的負擔就越重,供日漸奢靡的上層社會享受,並州土地貧瘠,一畝地頂多能產三四斛糧食,遠不能和冀州相比,按照每畝納糧三十稅一算,五口之家去除上繳田賦留下來的口糧,每年到頭倒還能剩下幾百斤,漢初時倒大致是這樣,可是別以為漢末三國時的生活就那麽輕易,別以為交了田賦,除去生活用度後的存糧就是你的,嘿嘿,你總不能一年都吃白飯吧?要換東西得去集市,去城裏,那就要交關稅,各地的關卡多的是,路過要叫10%的稅,此外坐船要有渡稅,打魚要有漁稅,酒稅,限米稅,算緡錢,你是少數民族,還要交少數民族稅。


    反正各種各樣的稅五花八門,百姓一年辛苦勞作下來,打的那點糧食有時還不夠交這些稅,豐年還好一些,一遇到災年,就得賣田賣地,賣兒賣女。


    更何況漢末天災連年,並州更是兵禍不斷,今天匈奴入寇,明天山賊洗劫,並州百姓的窮困可想而知。


    不僅如此,除了窮困潦倒,更可怕的還是他們的精神,文遠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到饑餓、呆滯、麻木、絕望等等你所能想到的一切負麵情緒,這樣一幫人,已經不能稱為是人,而是一群已經沒有了靈魂的活動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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