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聽到聲音,楞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別問我是哪位!我是哪位並不重要!現在你給我聽著——你的女人在我手上,如果你還想她活著,還想她肚子裏的孩子安然無恙,你就乖乖地按我說的去做——”


    李成鑫咬著牙齒,心裏的恐懼和憤怒一起湧了起來!


    王八蛋!龜兒子!他媽的找死找到老子的頭上來了!


    對方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李成鑫心裏已經是怒火升騰,但是,他還是在心裏告誡自己,冷靜,冷靜!丫頭在他手上,千萬要冷靜!


    “你說什麽?我好像聽不懂——”李成鑫刻意慢慢地說道。


    “哈哈,你他媽的還真能裝——你聽不懂是吧,好!我讓你聽聽這個聲音,你一定聽得懂——”對方說完,電話裏即刻傳來了女人淒厲的一聲:“啊——”的慘叫!


    李成鑫聽得這聲音,心陡然就像被刀割了一般疼痛!在滴血!真的在滴血啊!


    丫頭!丫頭!果然是丫頭的聲音!


    “你們——你們在幹什麽?啊?”李成鑫厲聲嗬斥到,身體卻在發抖!不停地發抖!


    他們難道傷害了丫頭?傷害了丫頭肚子裏的寶寶?


    “哈哈——我們沒幹什麽,就是讓你聽到了你該聽到的聲音——”對方很是得意地說道,“老鬼,你抓別人的兒子是不是很爽快啊?啊?現在你的女人被抓,你是什麽感受?啊?告訴你,如果你還想再見到你的女人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你就乖乖地放了塗欲文!他什麽都沒做!一切都是你的陰謀!是你在謀害他,你想謀害他們父子!想一下子把他們父子打死,對不對?我告訴你,如果塗欲文不能出來,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你的女人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別想!”


    對方說完,“啪嗒”一聲掛斷了電話!


    李成鑫張大了嘴巴,話還沒說,就聽到電話裏傳來一陣“嘟——嘟——嘟——嘟——”的盲音!


    王八蛋!龜兒子!孫子!他媽的餘敏宏老賊!老子跟你沒完!打不死你這個老鬼,算我李成鑫沒用!


    李成鑫一把把電話扔到了沙發上!


    剛才丫頭的那聲慘叫,就像在他的心頭刺了一刀一樣!他覺得自己的心碎了,在不停地流血,流血——


    這幫王八蛋,如果敢動丫頭一個指頭,他斷然要對他們千刀萬剮,碎屍萬段!要讓他們一個個死無葬身之地!


    李成鑫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的領帶,解開了衣領上的扣子,他覺得渾身都如針紮般難受!每一根神經都在發抖,在顫動!


    他最擔心的是丫頭受到驚嚇,危害到腹中的寶寶!一驚嚇過度,就有可能導致流產啊!


    想到這裏,他就恐懼得無以複加!如果可以,他願意拿他的命去換回丫頭!確保丫頭腹中胎兒的安全!


    就在李成鑫仰頭淚流的時候,小關急匆匆地走進來了!


    “老板——徐廳長說,剛才打那個電話的人是在南郊一個破敗的廢棄的小寺廟裏——徐廳長說馬上派人出去,馬上就能包圍那個小寺廟了!”小關說道。


    “千萬不要胡來!”李成鑫驚愕地說道,“千萬千萬保證人質的安全!去,轉告徐廳長,這是我的命令!一切都要秘密進行,千萬不能張揚!警車不能鳴笛,全部穿便衣出動!”


    “是——”小關看著老板那恐懼的神情,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很想問,但是,他又不敢問!這個時候,他哪怕多說一句話,如果不對老板的意思,就是添亂,添堵!


    所以,他也隻好在心裏瞎猜了!


    看老板這個樣子,剛才還說什麽“人質”!難道是老板的女人被人綁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小關也嚇得不輕!


    這下可是玩大了啊!誰他媽的這麽狗膽包天,居然敢做這樣不怕死的事情?敢拿老板的女人來威脅他,看來真是活膩了!


    隻是,老板被這些人這麽一弄,會不會也身敗名裂啊?如果是這樣,那可如何是好?


    小關的心情頓時也變得無比複雜。


    他馬上給徐生態打電話,如實傳達了李成鑫的原話。


    徐生態遵命而行!


    隻是,李成鑫和徐生態都不會想到,就在他如此擔心丫頭的安危的時候,就在那個王八蛋和李成鑫提出交換條件的時候,就在徐生態派出的人員出動在路上的時候,卻有一個人比他們更早地靠近了梁曉素被綁的那個小寺廟——


    北江市南郊的北架山上,秋天的氣息已經覆蓋了整座山頭。


    山上的落葉鬆樹葉子已經泛黃,高大的黃楊樹已經開始紛紛揚揚地飄灑落葉,低矮的灌木葉子已經脫落了一半,彎彎曲曲的山路上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青黃相間的各種葉子,人踩在上麵沙沙作響。


    半山腰上,一個紅牆灰瓦的小寺廟若隱若現。


    這是一個早已廢棄的破敗的小寺廟。


    早年,這個寺廟裏據說有一個和尚,後來和尚雲遊去了,再也沒有回來,於是這個小寺廟就徹底廢棄了,慢慢變得破敗不堪。


    紅牆早已斑駁,灰瓦也出現了漏洞,就連那扇原本厚重的大木門,也有一片已經倒掉了。寺廟裏許久未有人跡,到處是蜘蛛結下的網,裏麵有一股難聞的腐..敗味道。


    就在寺廟側邊的廂房裏,梁曉素被綁在了那張老舊的布滿灰塵的木椅上。


    她的手腳都被綁著,隆起的肚皮顯得那麽突出,身體絲毫不能動彈,就連嘴上也被塞了一塊花毛巾——


    “嗚嗚嗚——”梁曉素驚恐地掙紮著,一頭秀發已經變得淩亂。


    她不停地扭動著身體,嘴裏嗚嗚嗚地喊著,她試圖讓這兩個男人放開她!


    她不知道這兩個看上去並不邪惡的年輕男子為什麽要綁架她,為什麽要把她綁到這個亂糟糟破敗的小廟裏來?為什麽啊?


    “你別掙紮了,也別叫了!”郭偉看著她說,“沒有人能聽見你的聲音!這個山上,很少有人上來,就連那些驢友都很少光顧這個地方!你乖乖的聽話,我不會傷害你,如果你的男人識相,能很快答應我們的條件,那麽,你也可以很快地離開這裏,我們說話算話!但是,如果你的男人不答應我們的條件,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梁曉素驚恐地看著他,他想幹什麽?勒索嗎?要錢嗎?還是要陷害李王?


    “嗚嗚嗚——”梁曉素拚命搖頭,嘴裏不停地發出聲音。


    “讓你別叫了,你叫個毛啊!”郭偉看著她很是厭煩地說道,“你就是把嗓子喊破,也沒有人能聽到你的聲音!你這麽喜歡叫,一會兒我讓你叫給你的男人聽,不知道他聽到你的聲音會怎麽樣?是心痛呢?還是置之不理?啊?哈哈哈——”郭偉大笑著說道。


    小鄭看著郭偉這個樣子,一時間心裏遊戲發怵!


    這可是他媽的犯罪啊!怎麽果然把這個女人給綁了呢?他到現在都有些弄不明白。


    這個過程小鄭隻負責開車,郭偉負責綁這個女人,動作是那麽利索,好像經過專業訓練似的。真是有點可怕!


    但是,現在已經這樣做了,開弓沒有回頭箭,隻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梁曉素不知道這兩個人究竟是要幹什麽?是要錢還是要借她來威脅李王?如果是要錢的話,可能事情還不是那麽複雜危險,但是,如果是要借著她來威脅李王的話,那就一定是政治對手幹的!


    隻是,那會是誰呢?她有些猜不透。因為她不知道李王的敵人是誰。在她的印象中,李王是個隨和而又慈祥的人,能與誰結仇呢?貌似不太可能。


    當然,官場的“仇敵”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敵人,隻要不是一派的人,就有可能成為敵人;隻要是競爭對手,也有可能成為敵人,而這些敵人,從來都是隱藏得很深很深的,這一點她也知道。


    隻是,她還沒有學會看透這個充滿了凶險和暗礁的官場。


    直到這一刻被綁架到了這個破敗的小寺廟裏,她才後悔,自己沒有聽李王的話,不好好在家呆著,非得跑到外麵來。這下可好了,給了敵人可趁之機,就這麽一次,就能把李王打擊到極點!說不定連李王的政治前途都給葬送了啊!


    梁曉素掙紮了一會兒,心裏告誡自己,要冷靜。這個時候,她要爭取自己逃脫的機會,不能讓這些喪心病狂的人達到目的!


    而且,她剛才一陣驚恐害怕,感覺腹中的寶寶也受到了驚嚇,已經好久都沒有動靜了。


    平常這個時候,寶寶是最活躍的時候,總是在她的肚子裏踢來踢去,很是頑皮。


    她很擔心寶寶的安危!


    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自己的孩子!這是一個做母親的最大的責任和心願!


    “寶貝兒,別怕,別怕啊——媽媽沒事兒的,沒事兒的——”梁曉素在心裏安慰道。


    然後她不再嗚嗚嗚地叫喚了,而是閉著眼睛,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她估計,這兩個人不敢對她怎麽樣。


    因為他們的目的不是要傷害她,而是要利用她來達到他們的目的。


    具體是什麽目的,梁曉素還沒有猜到。


    她打算靜觀其變。


    她閉著眼睛,停止了叫喚,保存體力。


    郭偉看了看她,發現她閉上眼睛了,很怕她暈了過去。於是,他用手在她的鼻子上試了試,發現呼吸是正常的,這才放心地走開了。


    他來到院子裏,撥通了那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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