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可以看不上我,明天我就讓你想看都看不到!


    周家慶心裏憋著一股子的氣,決定去實施自己遠大的政治抱負!


    其實,命運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你費盡心思想去得到的東西,往往就是無法得到!可當你一旦不執著了,某一天,說不定還真能出其不意地來到你的身邊!


    周家慶就是這麽幻想的,幻想著有一天,梁曉素能拜倒在自己的麵前,那他就能雪洗今天的這口惡氣了!


    隻是,今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呢?對吧?


    周一,梁曉素照常在黨校上課。


    李王的工作還是那麽忙,梁曉素聽他說這個周要召開全省廳級以上幹部大會,李王是省委副書記兼常務副省長,估計這些天都得在會場上度過了。


    李王說過,他的時間已經不是他自己的,就連他的人都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了。


    以前梁曉素還沒感覺到李王這話裏的無奈,現在想想,才感覺到李王說這話的心情。


    權力是個好東西,有了權力,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很多很多東西。在中國這個官本位的社會裏,權力就像是個魔棒,像阿拉丁的神燈,讓你夢想成真。


    可是,一旦擁有了權力,也意味著你受到了約束,而不是一些人想象的那樣,有權力的人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相反,權力越大,受到的約束越多,就像李王這樣的,他的時間和他的人,都已經不自由了,他很多時候,想幹點什麽,卻是無能為力的。


    普通人的愛情,可以隨心所欲,可以風花雪月,可以浪漫甜蜜,可以很多很多……可是,她和李王卻沒有這份簡單的快樂……


    她有時候就很想很想簡單地和他在一起,哪怕是挽著手在馬路上散步,牽著手去市場買菜,過一種平常人的小生活。可是,這點簡單的願望,在她那兒,卻成了一種奢侈,估計這輩子,他們都無法實現這個願望……


    梁曉素還希望,李王能抽點時間,陪她去度假,去看海,去一個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讓彼此真正的來一次心靈的釋放……


    雖然李王曾經說過,要盡量來安排這樣的時間,要帶她去看海,去度假,但是,她卻很怕這也是一種幻想,因為李王根本沒有這樣的時間,也沒有這樣的機會——


    唉,不想了!


    梁曉素一個人漫步在校園裏,看著秋風掃落葉的蕭瑟,心裏又湧起一股傷感——


    如果李王這個時候能在身邊,多好啊——


    一片梧桐樹葉被風吹得飄飄忽忽的,落在了她的腳下。


    看著這片並沒有完全變黃的葉子,梁曉素忍不住彎腰拾起——


    一樹一菩提,一花一世界。


    其實,一葉又何嚐不是一世界?


    葉沒有花的豔麗和芬芳,但是,沒有葉的襯托,哪兒有花的美麗?


    不是所有的樹都能綻放出嬌豔的花朵,但是,卻是所有的樹都能有葉的茂盛,都能帶來夏日的濃蔭。這是花兒所不能比擬的。


    都說女人是花,但是,梁曉素有時候就覺得,她不是花兒,她就是這樣一片毫不起眼的葉。她的生命似乎從來都沒有精彩的綻放過。


    女人的生命中最燦爛的就是愛情,在該愛的年紀,轟轟烈烈地去愛一場,讓自己的生命得到盛放!


    但是,她覺得自己沒有,從來沒有轟轟烈烈過。


    和王成的愛是青澀的,是單純的,是美好的,但是,沒有轟轟烈烈;


    和李王的愛是刻骨銘心的,是不同尋常的,是五味雜陳的,但是,似乎也沒有轟轟烈烈——


    當然,生活中其實多的是平平淡淡,轟轟烈烈隻屬於極少數的一部分人。


    比如馬莉莉,馬莉莉的愛情就是轟轟烈烈的,她愛得大膽,愛得瘋狂,愛得別具一格!


    有時候,梁曉素也會想,為什麽自己就不能像馬莉莉那樣去愛,勇敢去愛?去爭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但是,她知道,這一切其實都是人的個性所決定的。


    梁曉素這樣的性格,注定了就是溫吞如水,平淡無奇;馬莉莉那樣火熱的個性,決定了她的人生會比普通人燦爛精彩!


    所謂性格決定命運,或許就是如此吧!


    把這片半青半黃的葉子捏在手裏,梁曉素在校園裏漫無目的地走著。


    “曉素,想什麽呢?”


    聽到這聲音,梁曉素轉過頭,看到黃韻茹笑容燦爛地站在自己的身後,打扮得很是精致。


    “嗬嗬,韻茹姐,我隨便走走,你這是要出門啊?”梁曉素笑著問道。


    “這麽有閑情啊?”黃韻茹笑著說,“我一會兒出去吃飯,你要是沒有什麽事兒,就和我一起去吧?”


    “不去了,你有你的事兒,我去不好——”梁曉素不好意思地說道。


    黃韻茹已經很多次帶著她出去了,她覺得自己總是沾黃韻茹的光,有些不太好。況且,每次在黃韻茹那兒,她都會感覺自己有點突兀,似乎和黃韻茹的差距很大。


    “沒事兒的,出來學習不光是聽課,還要多參加一些活動,多接觸一些朋友,再說了,我這不是公務,是和家裏人一起吃飯,你是我的好朋友,一起去沒什麽的,況且你正好也沒事兒,他們該出去的都出去了,曉素,一起去吧,跟我還客氣什麽——”黃韻茹說道。


    “嗬嗬,謝謝韻茹姐,你是家人的聚會,我去就更不合適了——”梁曉素笑著說,她真不想去妨礙人家。


    “沒事兒,也就是我的表哥,今天來省裏開會,正好有這個機會,他說和我見個麵,吃頓飯,沒其他人,一起去吧——”黃韻茹笑著說。


    “表哥,開會……”梁曉素不解地看著黃韻茹,今天是全省廳級以上幹部會議,黃韻茹的表哥來頭不小啊!


    “走吧,車子很快就來了——”黃韻茹挽著梁曉素的手往外走。


    梁曉素不好再推辭了,跟著黃韻茹來到了校門口。


    沒過一會兒,就看到那輛黑色的奧迪車開了過來。


    上車後,黃韻茹說:“去北江邊上的維多利大飯店——”


    “好的——”司機一聲應答,車子很快就匯入了滾滾的車流中。


    “曉素,你的生活一直都是這樣簡單的嗎?”黃韻茹看著梁曉素問道。


    梁曉素不知道她要說什麽?簡單?什麽意思?


    “嗬嗬,你啊,真像個回爐再造的學生,那麽專心地學習,我們班裏那些男生都說你是女神級別的人物了——”黃韻茹笑著說。


    “女神?”梁曉素還是不知道她想說什麽。


    “你啊,還像個學生,哪像個處級幹部啊!”黃韻茹笑著說,“你知道他們為什麽說你是女神嗎?”


    梁曉素不解地看著她。


    “他們說啊,其他人的玩笑他們都敢開,唯獨你,他們不敢輕易開玩笑,說你就像女神那麽高貴——”黃韻茹笑著說。


    “我——我沒有啊——”梁曉素很是不解地說道,“我就是這樣的性格,不太喜歡湊熱鬧,從小就這樣,不是故意不和他們開玩笑的——”


    梁曉素知道,黃韻茹這是在變向地提醒她,提醒她注意和班裏的同學保持一致,多參與到大家日常的活動中來。


    其實,不是梁曉素不參加到他們當中去,而是有時候覺得和他們一起說話有些尷尬。


    她知道自己天生就是個靦腆的人,也沒有經曆過什麽場麵,那些男同學個個都能說會道的,而且平時說的笑話都挺黃的,她真是沒法參與到他們當中去說那些。


    下課的時候,大家也會聚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兒,本來班裏就男生多,女生少,男人們都喜歡把她們幾個拉進去,但是,梁曉素隻能聽聽,從來沒法開口去接他們的話。


    她知道說說這些東西其實沒有什麽,大家在學習之餘放鬆放鬆,說說笑話解悶,尋尋開心什麽的,可是,她就是不會講這些。


    不像黃韻茹,什麽話都能說,什麽話都敢說,梁曉素覺得自己和她比真是差遠了!


    同樣是女幹部,這人和人的差距怎麽就那麽大呢?


    “嗬嗬,曉素,這樣的環境裏,你還能保持這份靦腆,真是難得啊!”黃韻如笑著說,“官場裏的男人是男人,女人呢,卻早就不像女人了——”


    梁曉素聽這話更是有點不明白,怎麽女人就不像女人了呢?


    黃韻如能和他們打成一片,可是,黃韻如還是個女人啊!而且是個非常有女人味的女人!


    “韻茹姐,你在這話我怎麽聽得有些不明白——”梁曉素笑著說。


    “嗬嗬,以後你就會明白的——”黃韻如說,“官場的女人,如果還是個真女人,那就無法在官場混了——”


    真女人?難道黃韻如不是真女人?還有那麽多的女幹部,包括中央都有女首長,難道她們不是真女人?梁曉素真是不知道黃韻如今天這些話究竟是什麽意思?說得這麽高深莫測的,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遇上了堵車的高峰期,車子走得很慢,開了一個小時左右,才到北江邊上的維多利亞大酒店。


    這兒的風光還真是好啊!北江就在眼前,華燈初上,燈火璀璨的,說這兒是江南省的維多利亞港還真是不為過,北江兩岸的風光,雖然比不上香港的維多利亞港,但是,卻也算得上是江南省裏最美麗的風光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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