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涯說動手就動手,而且並沒有要求黃鈺父親和謝偉峰林野三人回避,直接當著他們的麵開始了。


    要根治林野父親的舊患,就是把他腦子裏的彈片給取出來,這在西醫上,隻有唯一辦法,那就是做開顱手術,但是這種手術對於老年人來說,風險度極高,而且因為技術問題,成功率也是極為低下,往往動手術就意味著死亡,所以林野父親的舊患,才會一直拖到了現在,頂多就是吊著性命的程度。


    但是從中醫,或者是說從謝東涯的角度,並不需要采取這種這麽艱難和複雜的辦法,因為他本身不但是一個中醫,還是一個修真者,在治療手段,選擇比一般的醫生要多上許多。


    謝東涯采用的辦法,簡單來說,是真氣。


    他先讓林野父親躺下,而後攀膝坐在他的身邊,將雙手放在了他的頭部。


    “我現在給林叔用氣功進行治療。這樣的辦法比較柔和,不用開刀動手術,但卻是能直接把他頭部裏的子彈碎片給化解消融了,達到徹底根治的效果。”


    謝東涯解釋了一句,但之所以這麽說,主要還是起到一個掩人耳目的意思,不然的話,要是告訴這幾個人,自己是個修真者,在用修真者的手段行醫,非讓他們思覺錯亂不可,但是如果說自己用的氣功的話,他們應該就容易接受得多了。


    “氣功?這麽神奇?”林野聞言,大為驚奇。


    “氣功也是中醫的一種手段,這不是你的專業,你不懂的啦。”謝東涯嘿笑。


    林野撇嘴,感覺謝東涯是在嘚瑟。


    當下謝東涯不再多說,將一股真氣運轉到了雙手掌心,很快便讓林野父親產生了昏昏欲睡的感覺,不到半分鍾,便是沉睡了過去,還響起了悠長安穩的鼻鼾聲。


    謝東涯則是操控著真氣,讓其進入林野父親的大腦內部,同時,借助透視之眼,操控著那股真氣在林野父親腦部遊走。


    子彈碎片的位置早就確認,謝東涯直接用真氣將其包裹住,而後,開始進行熔解。


    因為這個熔解的過程是在真氣的包裹中進行的,等同於是在林野父親大腦和子彈碎片之間建立起了一個阻斷,使得腦部不至於受到子彈碎片變化的影響。


    但同時,也因為謝東涯動用的真氣比較柔和,所以在消除子彈的效率上並不高,耗費的時間自然也是比較長,這也是他之前說擔心黃鈺父親會熬不住時間睡著的原因。


    場麵並沒有什麽變化,林野父親一直在沉睡,謝東涯也是始終保持著雙手放在他額頭的動作,就跟老僧入定一樣,紋絲不動,氣定神閑。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在林野父親的頭顱內部,此時正在發生著什麽事情。


    足足一個小時過去,謝東涯雙掌才緩緩移動,從林野父親的額頭,轉移到了天靈蓋。


    這個動作對於身邊人來說,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意義,但對謝東涯來說,卻是意味著,對林野父親腦部內子彈碎片的清理工作,已經進入了下一個階段,現在,真氣已經轉移到了他的主腦,在清理另一個位置的子彈碎片了。


    而同時,謝東涯臉上已經開始滲出了汗水,這表明他的體力出現了不小的損耗,而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如今的修為還是不高,持續消耗一個多小時的真氣,對他的體力是個負擔。


    如果是換在以前的神境境界的話,這種傷病,謝東涯隨手就給化解了,但現在畢竟不比從前,所以自然就顯得吃力了。


    在謝東涯持續出手的同時,黃鈺父親,謝偉峰和林野三人全都是全神貫注,看得十分入神。


    這是關係到生死的大事兒,三個人並不覺得枯燥或者犯困,而是始終精神緊繃,緊張得不行。


    黃鈺父親主要心思放在了謝東涯的身上,看著謝東涯一改平時的嬉皮笑臉,變得如臨大敵一般凝重嚴肅,他心頭甚感欣慰,這可是女兒看上的男人,自己和老伴喜歡的女婿,平時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的做派,是因為這小子生性樂觀,但真正看一個人的本質和底蘊,得看一個人在遇上事兒的時候是什麽作為。


    從現在謝東涯的作為來看,這絕對是一個知輕重,有擔當也有能力的年輕人。


    就算是不考慮這些,單從他是個醫生這個角度來說,以後對家人也是一個便利不是?


    林野同樣是一直在關注著謝東涯的動作,一方麵是出於對父親健康的關切,另一方麵也是想看看,這謝東涯到底是虛有其表,還是有真本事?


    剛開始的時候,林野還覺得謝東涯用這種這麽玄乎的方式幫父親治病,是在故弄玄虛,但是現在,看到謝東涯流出來的汗水,他意識到了,謝東涯是真的在努力治病。


    至於謝偉峰,就沒那麽多感觸了。謝東涯的手段,他不止一次見過了,隻不過如今方式不同而已。而除了對謝東涯創造奇跡有點期待之外,謝偉峰忍著睡意在旁邊站著,主要目的是想觀察看看,這謝東涯到底有何手段,怎麽老是能幹出那種違背常理超出常人能力的事兒?


    時間流逝,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從謝東涯開始治療到此時,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將近淩晨了。


    “呼!”


    就在此時,謝東涯長出了一口氣,將雙手從林野父親的頭上移開,臉上汗水也沒擦,直接仰麵就倒在了床上,大口喘氣。


    “什麽情況?東涯,你沒事兒吧?”黃鈺父親見狀,大為關切道。


    “沒事兒,就是消耗過度,喘口氣就好了。”謝東涯有氣無力地擺手,的確是累著了。


    “那我爸……”林野忍不住開口。


    “他也沒事兒,你要現在叫醒他也行,讓他一覺睡到天亮也行。”謝東涯悶聲道,繼續調整氣息。


    “老林?老林?”黃鈺父親終究還是心急,試探著叫喚了幾聲。


    “爸?”林野也跟著叫喚。


    “嗯……什麽時間了這是?”林野父親悠悠醒轉了過來,似乎還有點迷糊。


    “爸?你感覺怎麽樣?腦子清楚不?”林野關心則亂,都有點口不擇言了。


    林野父親眼珠子一瞪,道:“臭小子,說的什麽屁話?你老子腦子比你清楚多了!”


    黃鈺父親啞然失笑,道:“老林啊,說說,你現在到底是啥感覺?”


    林野父親此時才清醒了幾分,眨眼,半晌之後,眼中綻放出神采,直接坐了起來,驚疑道:“咦!?我好了?!沒事兒了!?啊哈!”


    林野聞言,大為訝然:“爸,你確定自己真的痊愈了?”


    林野父親道:“廢話,我自己的腦子我還不清楚嗎?之前腦子被那些子彈碎片給幹擾了,還真的是不靈光,現在腦子真清楚得很咧!老黃啊,我連咱剛進部隊的時候,第一次打炮的光景都想起來啦!”


    黃鈺父親哈哈大笑:“那你還記得不,那會兒炮一向,你嚇得尿褲子了?”


    “我草!老子就是隨口一說,你還在我兒子跟前揭我的短啊,信不信我跟你拚命現在?”林野父親笑罵了一句,差點就直接撲向黃鈺父親了。


    謝偉峰嗬嗬一笑,道:“不用再試啦,林叔,你是不是真痊愈了,我們用眼睛看不出來,但是有一點是沒錯了,你的精神頭是真足,至少跟我師父連夜殺上幾盤棋肯定是沒問題了。”


    “啊哈哈,沒錯!奶奶的,一提起下棋我還真手癢了,老黃,來,擺上!”


    黃鈺父親苦笑,連連擺手:“別,你撿回一條命,我可跟你折騰不起,明天陪你殺個夠!”


    “這可是你說的啊!今晚就別走了,睡一覺,明早就殺!”林野父親心情大好,哈哈大笑,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笑的這麽輕鬆了。


    兩個老人相視大笑,謝東涯無聲一笑,指了指林野父親身後。


    三人見狀,都是回頭,頓時都下意識地噤聲了。


    在他們身後,不知道什麽開始,謝東涯臉上還帶著倦容,但卻已經是呼呼大睡了。


    “這小子,怎麽睡上了?哎……”林野就要叫醒謝東涯。


    “嚷嚷什麽?睡著了就讓他睡吧,今晚我這床讓給他了。”林野父親言罷,十分爽快地起身下床。


    “小林啊,收拾個房間,今晚我和你爸嘮嘮嗑,一塊兒將就一晚。”黃鈺父親不無欣慰地看了眼謝東涯,滿含笑意地說道。


    “好吧。”林野看了眼謝東涯,心頭有些複雜,卻也沒再說什麽了,出了房間,去給自己老爸和黃鈺父親收拾房間去了。


    兩老人攜手出了房間,謝偉峰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謝東涯,搖頭一笑,扯過被子幫他蓋上,而後熄燈關門。


    一夜無話。


    謝東涯伸了個懶腰,醒轉了過來。


    沉睡一晚上,謝東涯感覺神清氣爽,體力恢複得差不多了。


    他稍稍內視了一下,甚至還十分驚喜,修為竟然有所精進,看來昨晚幫林野父親治病,雖然消耗巨大,但也不無好處!


    起身下床,謝東涯打開門走了出去,剛一打開門,便聽見客廳裏傳來爭吵聲,就跟吵架似的。


    謝東涯大驚,急忙跑出去一看,不由得傻眼。


    小院子裏,黃鈺父親和林野父親分坐一邊,中間擺著一副象棋,兩人則是互相瞪眼,就跟鬥急了的公雞似的。


    “我說你這人,悔棋的毛病怎麽幾十年都改不了!”


    “我怎麽悔棋了,我那是手哆嗦沒放準了!”


    “我擦,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當我腦子還不好使嗎?”


    謝東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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