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我就是個醫生,當我不存在就行了,你們聊,隨便聊啊!”


    謝東涯笑了笑,坐到窗口的椅子上隨手拿起一本雜誌看了起來,主動申請當空氣了。


    公羊飛掃了眼謝東涯,對謝東涯流露出幾分厭煩之色,但卻也不屑於理會,認為一個醫生而已,不值得放在心上。


    他視線落在了公羊宇身上,掃視了一眼,便是皺了皺眉,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諷笑意:“公羊宇,知道我是誰嗎?”


    公羊宇不鹹不淡地道:“知道,小飛是吧?要按照輩份來算的話,你得喊我小叔。”


    公羊飛嗤之以鼻,道:“看來你是離開公羊家太久了,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公羊家,向來是以能力排資論輩的。”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像你公羊宇這種家族邊角料之類的人物,還沒有資格讓我喊你叔。


    “看來在我眼裏,我不過是個小輩了。那還真不好意思了,讓你屈尊降貴來看我。”公羊宇幹巴巴地道,瞬間對公羊飛,乃至於對整個公羊家更加沒有親切感了。


    “不是我要來的,是家族派我來的。按照家長長老的說法,你始終是家族的一份子,出了事兒,我們坐視不理,丟的也是我們家族的臉。”


    公羊宇冷哼,道:“那你完成任務了,可以走了。”


    “該走的時候,我自然會走,我可不是什麽閑人。不過我需要弄清楚,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謝東涯聞言,眼皮跳動了一下,如果公羊宇把老子給暴了出來,這公羊飛會當場殺人嗎?


    “這很重要嗎?家族什麽時候這麽關心我了?如果關心的話,我看幫我把醫藥費給付了,再幫我把下半輩子的生活費也掏了,我就很滿足了。”


    “這點小錢對家族來說,當然不是問題。但卻是需要物有所值。你要知道,你雖然隻是家族邊沿子弟,但在外麵廝混,掛的也是公羊家族的名字,不是嗎?”


    “所以,你被打成這樣,丟的不是你自己的臉,而是我們公羊家族的臉,我們家族,絕對不會允許被人這麽侮辱!”


    公羊宇神色冷然,哼道:“我聽明白了。你不是想幫我找場子,而是嫌棄我給家族丟臉啊!”


    “自己沒本事,怪不得別人。”公羊飛冷笑,對公羊宇完全沒有半點同情可言。


    “謝謝,不過我活了一把年紀,也不用你說教了。家族的意思,你都帶到了,可以走了。”公羊宇扭過臉去,這是要送客了。


    謝東涯看著兩人唇槍舌劍,心裏暗爽,這才對啊!要的就是這態度,公羊飛表現得越是冷漠囂張,這公羊宇就越不會願意把我的消息透露出去,我就越安全。


    “說吧,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我要為家族討個說法。”


    “沒人,是我自己摔傷的,自找的,你這麽交差就行了。”


    公羊飛皺眉,道:“當我是傻子嗎?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是被同行打傷的,而且那個人的修為肯定不低,居然敢挑釁我公羊家族,不能饒恕。”


    其實如果這公羊飛能說點人話的話,公羊宇還不至於對他這麽抗拒,可惜公羊飛在家族中養尊處優慣了,養成了高傲冷漠的性格,完全不掩飾自己對公羊宇的不屑和漠視。


    這對公羊宇這個被家族放逐了幾十年不管不問的失敗者來說,無疑是傷口上撒鹽,對於家族更加不爽了。


    “我都說了,是我自己摔傷的,你還不饒恕誰啊?嫌我給家族丟臉了,那你代表家族懲罰我算啦,要不,幹脆把我除名了吧,反正家族也沒人會在乎我這一號人。”


    公羊宇神色微動,幽幽道:“你對家族有意見?”


    “沒意見啊!我和家族幾十年沒聯係了,現在派了你這麽個青年才俊來看我,我感激還來不及呢,敢有啥意見啊?”


    “我聽出來了,你對家族有抵觸。嗬嗬,像你這樣的邊沿子弟,我遇上過不少。這樣吧,說出是誰在挑釁家族,我可以向家族給你申請慰問金。”


    “慰問金?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自己少說也有千萬身家了,就不給家族添負擔了,謝謝了啊!”公羊宇陰陽怪氣地道。


    “我們修真家族,當然不可能拿錢當慰問金。”


    “那是啥?你能弄到寶貝丹藥什麽的,幫我重塑血肉筋骨不成?”


    “你全身筋骨盡碎,除非是長老級別以上的人出手,否則不可能做到。但是他們,卻也不可能因為你而來到這裏。”


    這話其實就等於在拒絕公羊宇了。給你點好處可以,但是想修複身體,這可是個大手筆,你還沒那資格享受這種態度。


    “我除了這個,其他的不需要。既然這樣,那還有啥說的?謝謝你來看我了啊,幫我跟家族轉告一下我的敬意和謝意,我得睡了,你們慢走。”公羊宇不打算搭理公羊飛了。


    公羊飛神色一沉,道:“你以為我是在求你嗎?公羊宇,我是代表家族在處理公務!”


    “哈哈!連我摔傷也成了家族公務啊?你這是哄我開心嗎?”公羊宇哈哈大笑,但卻是透露出幾分滄桑苦澀的意味了。


    “哼,不知好歹!公羊宇,如果你什麽都不說,那就隻能自生自滅而已,家族更加不會理會你!”


    “謝謝提醒,我自生自滅習慣了,不送了啊!”公羊宇撇嘴,索性把眼睛也閉上了。


    “哼!冥頑不靈,活該隻是個家族棄子!走!”


    公羊飛也是怒了,基本上沒有人敢對他是這種態度,他扔下一句,十分不爽地離開了。


    那隨從也是狠狠地瞪了眼公羊宇跟了出去。


    兩人一走出房間,一直在當背景板的謝東涯立馬放下雜誌關上門,回到公羊宇身邊,嘿笑:“幹的不錯啊!”


    公羊宇撇嘴,道:“謝東涯,為了幫你保守秘密,我可是和家族徹底決裂了,要是不能幫我修複肉身,你看著辦吧。”


    “喲嗬!咋說的好像多委屈似的,當我是聾子剛才什麽都沒聽到啊?人家壓根就不會幫你修複肉身,你除了指望我,還能指望誰啊?”


    公羊宇悶悶地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謝東涯看著他也是可憐,被家族無視,在一個邊緣城市混了幾十年,雖然說才熬到了地境修為,但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也是挺不容易的了。


    現在成了這個樣子,家族那些算是親戚的,卻還來給他添堵,想想也是夠可憐的了。


    換個角度來看的話,這公羊宇其實也不算個爛人。雖然說有仗著一點本事忽悠有錢人的錢的嫌疑,但也的確為人家辦事兒了,隻不過運氣不好,碰上了我而已……


    拍了拍公羊宇,謝東涯道:“好了,一把年紀了,就別耍小孩脾氣了啊,答應了你幫你修複肉身,我就一定會做到,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這總比你家族對你厚道吧?”


    “最好是這樣。”


    “那我走了啊,回頭他們要再騷擾你,盡管告訴我,我給你撐腰。”謝東涯站了起來。


    打發走了公羊飛,也沒必要在這兒守著公羊宇了。


    “我特麽的被你打得連手指頭都動彈不了,來事兒了怎麽通知你啊?難道等你閑著沒事兒到我這兒閑逛再訴苦啊?”公羊宇翻白眼。


    “放心啦,我會找個人幫你傳話的。”謝東涯嘿笑,擺擺手,走人了。


    出了病房,謝東涯在醫院裏轉悠了小半圈,找到了正在樓下護士站幹活的李菁。


    “菁菁啊,啥時候才下班呢?”謝東涯靠在台子上,笑眯眯地跟李菁說話。


    李菁眨眼笑了笑,道:“正等下班呢,怎麽的,真要約我啊?”


    “你以為我開玩笑的啊?我來這兒,可不就是為了你嘛!”謝東涯嬉笑,不停地朝著李菁放電。


    李菁抿嘴,臉色有些發紅,卻是嗔道:“油嘴滑舌,我才不信呢,不過你倒是說說,你想約我去幹啥,我如果覺得還可以的話,就考慮考慮咯!”


    “嘿嘿!把那個啥字去掉不就是了嗎?”謝東涯壞笑。


    “啊?你……流氓!”李菁微微一愣之後才反應過來,頓時嗔怒,這家夥的思想太齷齪了,腦子裏居然想著這種事情!


    “我咋就流氓了?話可都是你說的啊!”


    “哼!少在我跟前貧嘴了,走吧走吧,我還上班呢,要是讓我們領導看見跟你瞎扯,挨罵的還不是我啊?”李菁翻白眼,跟趕蒼蠅一樣趕謝東涯走。


    謝東涯雙目一瞪,道;“誰敢罵你,我大嘴巴抽他!”


    “撲哧!真的啊?誰罵我,你抽誰?”


    謝東涯愕然,哥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真要我抽人啊?抽誰?


    “看你這樣,是有啥冤屈啊?”謝東涯試探著說道。


    “你就說吧,是不是真能為了我大嘴巴抽人啊?”


    “我……他媽的,這算個屁事兒啊?你就說要抽誰吧?我沒二話!”謝東涯擼起袖子,豁出去了!


    “這可是你說的啊!你先下樓等我下班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如果你表現不錯的話,我可以考慮真的和你約會哦!”


    “為了約炮……哦不是,約會,你讓我鑽女廁所偷窺我都幹啊!樓下等你!”


    謝東涯也不多說了,下樓。


    到了樓下,謝東涯眼尖,卻是又看見那公羊飛坐在車子裏,像是在通電話,神色凝重,也不知道是在聊什麽。


    謝東涯眨了眨眼,自然不會作死去跟那公羊飛打交道,找了張椅子坐下,暗自琢磨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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