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點涼。


    忽然一通電話打破沉默。


    我接通。


    對麵的男人聲音沒有一絲溫度:“雙泉酒店,1201。”


    掛了電話,我呆了兩秒,趕去。


    一進門,汗還未落,口還未張,他就開始解皮帶,脫褲子,把我狠狠的壓在門板上,用力吸腫我的唇,粗暴的撕開我衣服。


    自從她回來,我們已經三個月沒有見過麵,明天就是他的婚禮,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我說杜遇生我有話和你說,他卻冷冷堵回去:“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沈知微,注意自己的身份。”


    身份?


    一個精盆?


    還是一個子宮?


    我對於他,也不過如此了吧。


    我自嘲的笑笑,既然他不想聽,我就不說了。


    他把我一把甩到床上,毫不憐惜的掐住我的腰肢,狠狠的要,一次比一次要的深,深的我要疼死過去。


    床鋪咯咯響,我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他伸手,掰我的牙齒:“沈知微,以前叫的那麽浪,今天怎麽啞巴了?”


    我一口咬住他的手指,他也就這麽讓我咬著,皺皺眉心,撞的更狠。


    我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麽這麽粗暴,粗暴的要個沒玩沒了,從沒有像今天一樣毫無節製過。


    汗水,把床單都給濕透了,我渾身都已散架,直到天亮,杜遇生才心滿意足。


    可是這最後一次,卻出了血。


    他把長長手指伸了進去,檢查,然後說:“沒裂。”


    我和他做了那麽多次,自然不是處女血。


    “沈知微,你來月經了是麽?”他聲音冷冷的,沉沉的。


    我咬住發白的嘴唇依舊不說話,冷汗一層層的往下落。


    因為那裏是真的疼,一路疼到小腹。


    他看了我兩秒,直接起身去翻我的包包,在翻到一盒毓婷後,臉上瞬間黑的像鉛塊。


    他暴躁的把藥往床頭上一甩:“上次和你怎麽說的?你竟然還敢背著我吃避孕藥?!”


    說完他死死鉗住我的下頜,字從齒縫裏麵擠:“沈知微,你是不是想讓我幹死你,幹到避孕藥都沒用了,你就滿意了,好啊,那我就滿足你!”


    他擠了進來。


    我麵色瞬間蒼白如紙,終於尖叫出聲,疼!可是,卻沒得到他一絲在乎。


    他一邊衝撞,一邊手指插進我的頭發裏嫌惡的說:“別裝做不享受的樣子,明明想方設法爬上我的床,現在又裝清高,你這樣的把戲,我已經看膩了!”


    我閉著眼睛,顫抖:“杜遇生,你為什麽要這麽折磨我?”


    “折磨?你難道忘記自己做過什麽惡心事了嗎,你給她下毒,害她雙腿殘疾,不孕不育,你這麽狠的女人,裝什麽可憐,沈知薇,這是你罪有應得,你應該恕的罪!”


    “杜遇生,不是,不是這樣……”我幾乎哭了。


    “夠了,別狡辯!”


    他狠狠地發泄,結束後,我已經不行了。


    冰涼的眸子盯著我,說出的話像冰刀子:


    “沈知微,我為什麽碰你,你心裏很清楚,別想著懷不上我就會對你產生感情,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比不上她!”


    門砰的一聲被合上,空蕩蕩的房間讓方才的溫存看起來那麽的諷刺。


    我拖著酸痛的身體,緩緩的起身,扶著床頭冷笑。


    是的,我比不上她,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我甘願在他麵前扮演她的角色,彌補她不能給他的東西。


    她高高在上,我便卑躬屈膝。


    她不喜歡笑,我便再苦都要笑。


    ……


    她不能生孩子,我便幫她生。


    因為我和她有一張相像的臉,因為我和她有血緣關係,更因為,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


    沈佳寧!


    杜遇生愛慘了沈佳寧,他的眼裏隻有沈佳寧,沈知薇,從來就隻是一塊背景版,哪怕做的再多,弄得自己狼狽不堪,也比不上沈佳寧的一個微笑。


    不被愛的人,連呼吸都是錯的。


    我伸手,繼續在包包之中翻找,找到了一盒藥,混水,吃下。


    眼神都蒼涼了幾分。


    或許,這就是造化弄人吧,杜遇生翻出了早已過期的避孕藥,卻沒有看到這盒新包裝的保胎藥。


    由記得昨天醫生對我說,姑娘,恭喜你,你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你先生真有福氣啊……


    先生。


    恭喜。


    怕是真的要恭喜杜遇生,終於要成了沈佳寧的先生。


    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淌。


    我慌亂的塞下一板子藥,被噎的嘔吐,可是血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根本止不住。


    我很害怕,感覺精神在一點一點的被抽離,疼痛之中我終於下定決心撥通電話,隱忍的眼淚不再顧忌的落下,神誌不的抽泣著:


    “杜遇生,我懷孕了,今天別和她結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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