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機,不斷撥打白莎的電話,永遠是冰冷的女生:“您所撥打的手機已關機。”


    盡管我知道白莎不會開機,我還是執著不停打電話,發短信:“莎莎,回來吧。”


    “莎莎,我錯了。”


    “莎莎,求求你回來吧。”


    “莎莎,你就這樣一聲不吭走了嗎?”


    “莎莎,我愛你……”


    ……


    終於我的手機開始罷工了,手機沒電了。


    那一刻,厚厚的窗簾的掩映,我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我也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白天還是黑夜,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了。


    我靜靜躺在床上,不知道為啥,那一刻我反倒清醒過來,我不知道白莎現在在哪裏。她還在濱海嗎,還是如她說得那樣,她已經離開了這個城市;如果在這個城市,白莎又在哪裏呢,如果離開了這個城市,她又去到了哪裏呢,那個城市也像濱海這麽熱嗎,那個城市也像濱海這麽愛哭嗎,那個城市會不會也有一個像我這樣欺負她的男生在等著她呢?


    想到這裏,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和白莎認識的點點滴滴也開始在腦海中湧現:


    剛和白莎認識的,純粹就是覺得她挺可愛的,當時她和其他任何漂亮的女孩子沒有什麽區別,我對她就是一種單純的異性的愛慕,這種愛慕和我對米雪的渴求並無區別。


    就是到了濱海,我對白莎的追求,也是懷著不良的動機,這種動機不是很光彩,是很多男人在追求女孩子都會懷有的動機。


    而當莫柒柒以那種方式離開我的時候,白莎以一種近乎母性的關懷安慰了我,在白莎這裏,我找到了一個溫暖的港灣。濱海是一個快節奏的城市,無論是說話還是工作,每天都能看到步履匆匆的人們與你擦肩而過,更增添了人的寂寞彷徨與無助感,而白莎以她那獨有的女性魅力,給了我最好的療傷良藥,當我無處可去的時候,白莎那裏成了我最好的棲息地,我可以在那裏找到家一般的溫暖;當我疲倦不堪的時候,白莎那裏成了我最好的休憩地,在那裏,我不用顧忌自己的形象,不用在意我的皮鞋是不是髒了,不用注意我的襪子是不是破了個洞;當我孤獨寂寞的時候,白莎就成了我最溫暖的港灣,白莎的身體有一種讓我迷戀的氣息,這種氣息讓我那麽安靜,這種氣息讓我那麽著迷。


    白莎默默為我洗衣、做飯、端茶、倒水、洗腳、泡澡……長久以來,我默默享受著這一切,內心不是沒有過不安,自己何德何能,但這種想法隻是一閃念,我就心安理得享受了這一切,時間久了,就覺得心安理得了。


    過年的時候,白莎的暗示那麽明顯,我就狠心把糊塗裝到底,白莎終究臉皮薄,沒有點破,而我也就厚著臉皮一裝到底。


    回家後,我才發覺自己對白莎的思念,這種思念是如此的強烈,也許就是那一刻,我才真真正正確認了自己對白莎的感情。


    在火車站白莎飛撲一般跳到我身上,抱著白莎的那一刻,我是那麽心安,也許那一刻,我才發覺我是真的離不開這個女孩子。


    當白莎梨花帶雨的講述著她那不懂得關愛孩子的父親(其實後來我才明白,並不是她父親不懂的關愛,而是一如中國絕大部分父親一樣,不善言辭,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講出的那一句話:“好好找個好人家嫁了,以後不要再孤零零一個人回家”,不知道那一刻白莎是怎麽過來的,也許那一刻我才真正知道心疼這個女孩子。


    雖然我很愛白莎,我卻依然像一隻蜜蜂一般,留戀在花叢中,流連忘返,輕佻得與不同的女人上床,還自以為自己魅力無邊,不是沒有後怕,而是偷情所帶來的快感,遠遠掩蓋了那種後怕。


    當伍元事情東窗事發之後,我才第一次體會失去白莎的痛苦,我知道我無法失去白莎,不管是從哪方麵,我都無法失去這個女孩子。


    破鏡難重圓,後來白莎雖然原諒了我,但心裏的傷口卻從來沒有愈合;失去了信任的白莎對任何一點事情都是敏感的。


    當米雪以那樣一種近乎戲劇性的場麵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盡管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但我們的表情還是出賣了我,敏感的白莎明白了所有的東西。


    白莎眼裏揉不得沙子,當她的全身心的付出,換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所謂愛得越真、傷得越深,最後白莎終於決定離我而去。


    但直到最後一刻,白莎還想給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哪怕我隻是一句虛情假意的挽留,白莎也會留下來。


    ……


    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過往的畫麵如昨天剛發生一般清晰,白莎的音容笑貌不斷在我腦海中定格。


    睡了,醒了,醒了,睡了,再醒,再睡……


    我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肚子餓得厲害,我卻沒有任何起床起來吃東西的欲望,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忘記心中的痛苦。


    漸漸我有種迷糊,甚至有種恍惚,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裏有刺耳的聲音響起,迷迷糊糊中,我分不清到底是什麽東東,我也懶得搭理。


    刺耳的聲音停了下來,我剛吐了一口氣,稍微有點清醒,刺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下我明白了噪音的來源,是房間的電話。


    我懶得去接,但噪音卻沒有停歇的意思,我爬過去拿起電話:“幹嘛?”我極其虛弱而又沒好氣的問道。


    那頭遲疑了一下:“先生,您好,我是前台的服務員。”


    “什麽事?”我有點不耐煩。


    “我……”前台支支吾吾沒回答。


    “神經。”我掛斷了電話。


    但這個電話也使我一下子清醒過來,我必須離開這個賓館,再呆下去,我非死在這裏不可。


    我怕起來,抹黑找到了洗手間的門口,摸索著洗了把臉。來得時候沒帶東西,也沒什麽可以收拾的,我搖搖晃晃走到前台。


    “退房。”我極其虛弱的說道。


    “先生,你沒事吧?”前台那個熟悉的小姑娘問道。


    我搖搖頭,苦笑了一下。


    “剛才,剛才……打擾了,我隻是看您進去再沒出來,就想問問您……”


    “謝謝你。”


    結完帳,我才發現,我在賓館不吃不喝呆了兩天,我搖搖晃晃往外走。


    “先生,你不要緊吧。”後麵是關切的聲音。


    我擺了擺手,沒有回頭,我知道我要開始習慣一個人的生活了。


    走出賓館,濱海的空氣猶如火舌一般撲了過來,那一刻,我感到了一陣虛脫,腳像踩在棉花上一般,軟綿綿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麽叫饑餓。


    我搖搖晃晃走進了賓館旁邊的拉麵館,“給我來一大碗牛肉麵。”


    不到一分鍾的工夫,那一碗麵就被我消滅掉了,我感覺像沒吃一樣,更加餓了,“再來一碗。”


    那個老板,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我,大概那一刻我的形象像是剛從裏麵放出來的吧。


    說老實話,那是這輩子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拉麵,拉麵的湯我都喝得精光,後來我還特意去這個拉麵館吃過幾次,但再也沒有那一次的美味。


    兩碗麵下肚,我的頭腦也開始恢複了思考。我知道不管我多傷悲,白莎已經離開我了,但生活還得繼續,女人沒了,我依然要吃飯,工作不能再沒了,不知道這兩天有沒有客戶找過我。


    到了宿舍,我猶豫了一下,拿鑰匙打開了門。


    劉曼娟果然在客廳,依然以那樣一種無比誘惑的姿勢,半躺在沙發上,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劉曼娟這種姿勢,而身體沒有反應。


    “嫂子。”我打了個招呼,上次衝劉曼娟發完火後,自己也有點愧疚,甚至有一點害怕。


    劉曼娟如不認識一般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天外來客。


    我回臥室,拿了件換洗的衣服。到了浴室,我看著鏡子的中自己,真的是無比憔悴,頭發油膩、胡子拉渣,難怪劉曼娟看我那奇怪的眼神。


    涼水嘩嘩淋在身上,我腦袋一片空白,什麽也不願意去想,隻願意涼水嘩嘩從身上淌過。


    “洗完了?”見我拎著髒衣服出來,劉曼娟突然開口問道。


    “嗯。”我點點頭,不敢看劉曼娟的眼睛。


    “坐這。”劉曼娟坐起來,拍了拍沙發。


    我猶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在劉曼娟旁邊坐了下來。


    我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麽,但我知道我必須好好和劉曼娟談談。


    “怎麽弄成那個樣子?”劉曼娟開口問道。


    “沒事。”


    “沒事咋成了那個樣子。”


    “一點小事情。”我不願意多談。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娟姐也就不問了。”劉曼娟邊說邊看似很隨意得把一隻手放到我腿上。


    我下意識往旁邊挪了一下。


    劉曼娟笑了一下,笑得我心裏有點發毛,‘不喜歡娟姐了?”


    我搖搖頭。


    “那是?”


    “嫂子,對不起,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那麽說話,可我真的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盡量把話說得婉轉。


    “哪樣?”劉曼娟明知故問。


    “你有老公,而我也有女朋友。”我支吾道,聲音像蚊子。


    “你這是才知道?”劉曼娟語帶諷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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